眾人剛走到院門口,數名錦校尉已經搜尋至此,兩撥人正好遇到,帶隊的錦衛小旗眼明心亮,一看這波人的穿者打扮,立刻判斷出這幫人份非富即貴,大喜之下,這名小旗舉刀斷喝:“站住!奉上令抓捕嫌犯,所有人等俱到前麵集結!”
範永鬥等人都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之人,但眼前這些人的甲卻是從未見過的,並且說話似是京師口音,難道是總督的標營不?據說督大人離京赴任宣大,皇帝從京營選派千騎為其標營,以壯其聲,可自家雖然尚未搭上總督府這條線,但也從未得罪過啊?
範永鬥拱手道:“不知貴差是哪位大人屬下?我等俱是遵從朝廷法度的良商,家中俱是家清白之人,何來嫌犯之說?範某這就前去拜會貴差上,當麵問清此事!”
錦衛小旗冷笑道:“廢話說!到了前麵你等就知道了!爺可告知爾等,刀槍無眼,莫耍花招!走著!”
數名校尉湧上前來,持刀圍住範永鬥等人,眾人在明晃晃的兵刃前作聲不得,隻得舉步向前行去,範永鬥心有不甘,邊走邊從懷中出一個金錠,足有五兩重,這是日常帶著打賞用的,他走幾步來到那名小旗邊,悄聲道:“這位差爺行個方便,能告知我等今日是哪位大人前來否?”,小旗轉過來,範永鬥出手藉著袖遮掩,金錠已自小旗手中。全本小說網()
這名小旗毫不遮掩,拿著金錠拋了幾拋,似笑非笑的開口道:“你自稱範某,大概就是這次的正主範永鬥吧?看來某的運氣不錯,逮住你可是頭功一件啊,回京升職領賞是跑不了了,這下你該明白了吧?走吧,範員外!”
範永鬥聞聽回京領賞這句話,頓時如同五雷轟頂一般,腦子裡一片空白,想說話卻像被粘住一樣張不開,他覺得這次大勢不妙,這些甲士的份已經近乎明瞭,十幾年前那個橫行大明,可止小兒啼哭的臭名昭著的機構呼之慾出!
王登庫等人也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震驚之下自是明白了這些人的份,但心下還是略存僥倖,覺得錦衛僅僅隻是來範府拿人,自己府上不一定有事,說不定是範永鬥得罪了京師裡的大人,所以才遣來錦捉拿,範家這次看來是要大出了,錦衛這些年雖然近乎銷聲匿跡,但蟄伏已久的猛還是猛,一旦張開大,出獠牙必定要見吃的,依照傳說中錦衛的德行,範家傾家產也說不定呢,這些人對於和建奴銀錢資往來一事並未在意,覺得商人就是賺錢,和誰做生意都是做,真人給銀子、皮、人蔘、東珠,自己這邊給他們運糧食、鐵、藥材,不過就是正常生意而已,至於替真人銷贓,把許多上麵汙未淨的金銀首飾變銀子,他們則假裝不知就是了。
範永鬥等人一路前行,到都是錦校尉,不斷有範家的親屬從各個院落廳堂被押往前麵,一行人穿過占地廣闊的宅院,來到了範宅第一進院子裡,此前被聚集在一起的眾多賓客都已消失不見,所有人員都被押送到堡賞廳前的廣場。
左進忠正坐在一把椅上翻看一本賬冊,逮獲範永鬥等人的小旗上前單膝跪下,行軍禮後稟道:“稟千戶大人,範永鬥已經被卑職擒獲!另外還有八人(一名範府管家)份不明!還請大人示下!”,說罷側一指最前麵的範永鬥。
左進忠收起賬冊站起來,倒背手笑嘻嘻的走到最前麵的範永鬥近前,上下打量一番後道:“這位就是範員外吧?範員外做的好大生意啊!某也不算冇見過世麵的人,剛纔隻是略翻了一下貴號往來賬冊,大致算下來,上麵的金銀數目就讓某大吃一驚啊!嘖嘖,可惜了啊!你要是正當經營,這一輩子也不會和某見麵,隻是,為大明子民,你為何要背叛大明,通奴賊!賺取昧良心的銀子!”,說到最後一句,左進忠的語氣陡然變得森冰冷,眼神形如實質般盯著範永鬥,作為最忠實於皇室和大明的錦衛來講,貪汙賄、欺男霸、吃拿卡要等等都可以理解,但唯獨與奴賊通是罪無可恕的誅族大罪,是不能接和容忍的,因為那是對皇室和大明的背叛,是對漢人這個他們為之驕傲的族群的背叛。
範永鬥此時反倒不再恐懼,昂然回道:“這位大人,小人是個商人,且祖祖輩輩都是大明的臣民,何來背叛之說?商人經商賺取銀錢,這是天經地義之事,小人承認,曾與真人易過,但其目的也隻是賺取銀錢而已,從未想過背叛大明和朝廷!大人勿要構陷小的!”
左進忠嘿嘿冷笑道:“範永鬥,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等你見識過錦衛炮製犯人的十八般手段,某相信,你會連你三歲看婆娘洗澡一事也會供認不諱!”,說罷一揚手,一名材瘦削的校尉上前,住範永鬥的雙頰略一用力,將他的下卸了下來,這是為防止重犯咬舌自儘的手段。
兩名校尉拿著繩索,將範永鬥捆的結結實實,架著他進了前院的一間房子,錦衛的刑訊高手已在裡麵等候,因為知道範永鬥等人都認字會寫,卸了下也會把知道的都招出來。
王登庫等人麵青白難看,平日外表低調實驕橫的心態一掃而,左進忠的話已經將他們的幻想打碎,原來這次錦衛不僅是衝著範家來的,大家都了一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以前花費大筆金銀古玩打點的關係,在這些皇帝親軍麵前一文不值,並且有些員此次也是在劫難逃了。
左進忠吩咐道:“全都綁了!每人一間屋子,分開審理!八家的賬房、管家也都全部分開審訊!告訴他們,檢舉重大線索立功者,可以免罪!拒不代者大刑伺候!並讓其他人圍觀!八座府邸開始搜尋贓臟銀,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一名百戶急匆匆從宅跑出,大聲稟道:“稟千戶大人,範家後花園有一座小樓,裡麵藏有數人,持有弓箭刀槍!屬下已著人圍住,特來向大人請示!”
左進忠聞言大喜:“哈哈,居然還有另外的發現!把弓手銃手都喊過來!其餘人繼續搜尋,外麵有軍圍著,誰都逃不出去!走!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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