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府尹大人疑今天圍觀群眾怎麼這麼多的時候,通判來了。
周通判先對府尹拱拱手,這纔看向陳逍,說:
“你,要告本?嗬嗬,可笑至極!”
陳逍哼了一聲,看向府尹說:“府尹大人,那麼,就開始吧?”
府尹咳嗽一聲,說:“周通判,這位陳逍的秀才,要告你抹去他的科舉資格,可有此事?”
“回大人,下哪有這個職權?這分明,是這個小子誣告嘛!”
周通判冷笑,這衙門,是他所在的衙門,衙門的人,也跟他是穿一條子的人,他怎麼說,那就是怎麼回事!
果然,府尹點頭:“不錯,你確實冇有職權,去乾涉科舉的事,堂下陳逍,你可知,誣告是很嚴重的。”
這府尹五十歲的樣子,留著白鬍子,神看不出喜怒。
陳逍淡淡開口:“既然如此,那本秀纔想問問府尹大人,我堂堂一個秀才,得府學教授推舉,昨日才報名要科舉,今日怎麼就除名了?”
“鄉試在各地方,由省衙門主持,在帝都,鄉試由帝都府衙主持。也就是說,這鄉試,是府尹大人你的事。
而今我報了名,合合理的要科舉,卻無緣無故的冇了資格,若是這事兒和通判大人無關,那麼,豈不就是府尹大人您的問題了?”
陳逍說著,就這麼看著府尹,心想這說來說去,都是你們府衙的事,倒要看看,你二人怎麼說。
周通判微微皺眉,看了眼府尹。
府尹依舊神不改,道:
“帝都府的鄉試確實是本府在管,至於你的考試資格冇了,本府想,必然是有緣故的。這個本府會給你慢慢調查清楚,所以暫且先不提。
而今,本府問你,你一口咬定是周通判抹除了你的考試資格,你可有證據?若是拿不出證據,你就是汙衊員啊!”
這府尹開始捨本逐末,並且嚇唬陳逍了,然而,陳逍思路清晰,說:
“府尹大人的重點,還真是奇怪啊。居然說先不提我考試資格冇了的問題?不提這個,我跑來府衙乾什麼?如今越過主題,反而想問我的罪了?
那我倒要反問府尹大人,您若是不調查出我的考試資格是怎麼冇了的,又怎麼知道,我冤枉了周通判?先後順序,事態邏輯,府尹大人你總不能顛倒吧?”
外麵的百姓們聽了陳逍的話,把事態理清了。
剛剛大部分人的確都被府尹給帶偏了,差點忘了先後順序,而好奇陳逍如何證明是通判抹去了他的資格。
若是真被帶跑偏,那重點就不是考試資格莫名其妙冇了,而了陳逍誣告員了。
然後把陳逍關起來,那考試資格的事,還說個錘子!
府尹這次眉頭微微一皺,發現陳逍,並不是那麼好糊弄。
這時,通判冷笑一聲說:
“你想知道為什麼冇了考試資格?嗬嗬,這個應該問府學教授,他舉薦你,你就有了資格,可是他後來覺得你未必那麼優秀,就不想舉薦了,你就冇了資格,明白了吧?”
陳逍一愣,心想不會吧?白老先生似乎,不是那種人啊?
府尹淡淡開口:“陳逍,你聽明白了?府學教授不舉薦你了,所以,你冇了資格!
現在,問題很清楚了,至於你,已經證實,是誣告朝廷命,本府會讓府學教授去了你的秀才功名,再治你的罪。”
陳逍臉一變,隨即開口:“府尹大人可真是迫不及待啊,你們說是府學教授不舉薦我了,證據呢?不管怎麼說,也應該讓府學教授上堂來,親口承認確有此事吧?”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好,本通判滿足你。來人,去把府學教授請來!”
周通判說著,自信的看了眼府尹。
而就在這時,府學教授白老先生自己就來了,走上大堂,對府尹拱手說:
“府尹大人!”
周通判冷笑:“白老,你就告訴這位秀才公,究竟是你不舉薦他了,還是本,給他抹去了考試資格?”
府尹也看著白老先生,就等白老先生確定,他就立馬讓白老先生把陳逍的功名去掉。
白老先生看了眼周通判,隨即提了提嗓門兒,開口說:“回府尹大人的話,我冇有撤回對陳逍秀才的舉薦。”
府尹和通判都冷笑一聲,隨即府尹說:“既然如此,那你就……等等,你說什麼?”
府尹和通判都反應過來了,死死的盯著白老先生。
白老先生說:“下說,下冇有撤回對陳逍秀才的舉薦,且,經下瞭解,故意抹除陳逍秀才科舉資格的人,正是周通判。”
周通判眼睛一瞪,死死的盯著白老先生,彷彿在提醒白老先生之前對他威脅的話。
白老先生渾然不懼。
見周通判給白老先生施,鬆了口氣的陳逍哼了一聲,說:
“周通判,你還真是公去孵鴨子蛋,不是你的活你非要乾啊。這種越職權的事你乾也就算了,關鍵你還知法犯法,你說你,何必呢?”
說完,又對府尹說:“府尹大人,現在,事態纔算真的清楚了吧?”
府尹沉著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理。
想了想,才說:“就算你的考試資格被人抹去了,也冇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周通判乾的吧?”
陳逍撇:“那府尹大人你非要包庇周通判,怎麼說都可以啊,我們有什麼辦法!”
“混賬!”府尹大怒,但看了看外麵,百姓們議論聲非常大,約都是在說他這個府尹相護的。
他明白不能再繼續下去,否則,對他也會不利。
於是他看了看周通判,說:“雖有儒學教授作證,但,一人之口難以事實。故而,周通判是否有罪,還需調查。”
陳逍知道,想扳倒周通判,冇那麼容易,於是開口:“那我的科舉資格呢?”
府尹說:“等調查清楚再做說。”
陳逍麵一沉,這是兒不想讓他科舉啊!
好在,儒學教授白老先生說:“名字冇了,再加上去就是了,你是秀才,有縣學教諭或府學教授舉薦,再報名就是。”
陳逍一喜:“多謝白老先生!”
再看府尹和通判,臉都沉下來。
退堂後,到了後衙,府尹冷冷對通判說:
“不用擔心,讓他考吧,到時候批閱試卷時,給他不通過就是了。”
通判眼睛一亮:“也對啊……任他文章到時候作的再好,不給他通過,看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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