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失就有得，雖然鬼修純靠積累靈氣無法走太久，但如果它們能夠吸收怨氣，將怨氣化為己用，藉此網羅靈氣，便能夠在短時間提升修為。

這不過怨氣終究太過暴戾，吸收多了，鬼魂的心智也會到影響，有可能會重新變化惡魂，被人消滅。

所以這是一條風險高回報也高的道路，敢走這條路的鬼修，都是願意進行一場豪賭的賭徒。

而淩樹蕙，骨子裡便有一種骨子裡的瘋狂。

隨蘭畹前往荒山除妖，便是的第一次試驗。

這座枯槁焦黑，隻有一片嶙峋山巖的無名荒山上住著大大小小的妖，他們大多是蛇蟲一類，其中等階最高的，是三條半步元嬰的蛇妖。

蘭畹向來自負，哪怕自己才隻是金丹中期，與三條蛇妖還有兩個小境界的差距，依舊敢在無人援助的況下，直直搗上門去砸場子。

是的，明明宗門告誡過他，要先從外圍打起，一點點不知不覺地消滅這些小妖，而不要提前驚蛇妖。但蘭畹偏偏不那麼做，他直接攻三條蛇妖的老巢，以一敵三而不落下風。

著腥臭毒霧裡點點綠舒展，草木的香氣和蛇毒腥氣彼此拉扯，淩樹蕙當時就明白，這是蘭畹在考驗。

他想看看淩樹蕙到底有冇有繼續跟在他邊的資格。

已經三年了，待在蘭畹邊已有三年，是蘭畹親手培育出來的鬼修，從懵懵懂懂到如今已正式踏仙途。

蘭畹不是那種喜歡邊隨時帶個人的傢夥，隻不過當時一時興起，想要實驗自己所造出來的契約，所以才把淩樹蕙留了下來，留下來後又覺得不能把人救了就不負責任地放在一邊，加上麵壁生涯著實無聊，所以才一直悉心教導。

但他終究不是做慈善的，不希總有一個不堪一擊的弱小鬼魂留在自己邊。

所以現在，就是淩樹蕙生命的分叉口。

通過了這個考驗，那就能夠繼續留在蘭畹邊，如果冇有，蘭畹之後就會解除契約，趕離開。

他這個人從來都不講麵的，一旦離開，就再也冇有可能回到他邊了。

淩樹蕙明白這個道理，哪怕是什麼都不甚瞭解的當年，也憑藉著自己的直覺覺到了這一點。

所以出手了。

蘭畹和三條蛇妖打得有來有回，淩樹蕙則守在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攔下了所有意圖進府救援的小妖。

這些妖的能力參差不齊，弱小些的不過練氣四五層，而強大的則接近金丹期。

如果它們一下子全都撲上來，淩樹蕙一定會被瞬間撕碎，剛剛凝聚好的軀也會化為烏有。

說到底，也隻是有勉強接近築基期的實力，一個人對付這麼些妖，如果不另辟蹊徑，那就是思路一條。

“就是這裡……”蘭畹的語氣中飽含著讚歎，“你讓我第一次對你刮目相看。”

淩樹蕙眨眨眼，著水一般呼嘯而來的妖，微微勾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