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騰興沖沖地去找至向師叔獻計,過了一個時辰方纔回來。
周慶問他:“如何?有沒有見到宮主?”
“至向師叔一個人去的。”雷騰了頜下短須,神中有一憾,“宮主哪是我等想見就見的?再說,隻要此法可行,誰去獻計不是一樣?”
周慶點頭表示明白,元初宮門下弟子數萬,宮主哪有這麼多時間來接見普通弟子?他估計即使是至向師叔,可能也還要通過其他人層層上稟才能見到宮主。
過了片刻,周慶又問道:“那……結果怎麼樣?”
“至向師叔去見了宮主,但是他回來沒說什麼結果,隻是讓我這段時間不要外出,安心待在島上,他還說,或許會讓我們院弟子先行回山。”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頓,道:“我把你說的那些話向至向師叔提了一下,他也覺得讓玄境弟子留在這兒沒有多大用,傷亡太大,並不能起到磨煉弟子的作用。我聽他說,這段時間以來,宮中玄和化炁弟子已經折損上千人了!”
上千?
是最初覆滅的七百多人中,玄境和化炁境弟子就占了大部分,再加上後來陸陸續續被天星道院修士襲殺的,損失的人恐怕早就超過千數了。
可以肯定的是,隻要這些低階弟子繼續留在這兒,這個數字還會繼續增加,最關鍵的是低階弟子死得再多,也對戰局沒有任何影響,死得沒有任何價值。
周慶能看到這一點,宮主和宮中的長輩們自然也很清楚,既然至向師叔都已經說了這話,那離他們撤退的時間應該不遠了。
至於他那個“挑撥離間,釜底薪”的計策會不會被采用,周慶卻是沒有多想。
畢竟此計最終的目的,是要挑撥妖族和真無道院反目仇,甚至是推妖族來攻打真無道院,這種事若是傳揚出去,肯定會大大影響元初宮的聲譽。
因此,宮中就算採納此計,也必定會將知曉此事的人控製在一個極小的範圍。
三日過後,宮主果然傳了法旨下來,令院所有人以及各殿各峰部分玄境弟子撤退回踏雲山,隻有部分得師長看重的,可以留在這兒由師長看顧著繼續磨煉。
法旨傳到,弟子們便立即登上宮中派來的神機飛宮,在四名上真殿長老的護送下啟程回返,隻過得一日,便回到了踏雲山脈。
下得飛宮來,雷騰便道:“當日我師兄弟五人共同盟誓,相互托以家小,如今何、蕭兩位師弟殞,他們留下的家眷,我等理當看顧。”
周慶、周黎都點頭贊同,三人便一同前往當離城找到了何、蕭兩家,分別留下一些財和一張飛符,若是有事之時,便可焚符召喚。
一切安置妥當,算是全了盟誓之義,三人返回去濁山,各自回了自家府。
這次出去的時間並不算久,但周慶卻覺得好像過了幾年,關閉門之後,他便閃進了落魂鐘空間開始修煉。
半年過後。
落魂鐘空間已經過了十年,此刻空間之元炁翻卷,卻比以往靜大了不。
空間時間兩年之前,周慶便將清濁二氣全部融合煉化,開通第九條仙脈進了“虛空生炁”之境,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滿足,而是繼續閉關,準備將先天一炁盡數融四肢百骸,一舉踏化炁境。
此時已經隻差了最後一步,周慶卻恍如未覺,心穩神沉,法訣真元徐徐運轉,將氣海所剩無幾的先天一炁一一融脈骨髓之中,藉此洗煉骨。
如此又過得五日,周慶突然覺得全一陣輕鬆,如同羽一樣漸漸地飄浮到了頂,過得片刻,他突然雙目一睜,眼中芒閃現,隨即又落回了靈池旁的團之上。
此刻他終於進了化炁一重,“炁化周天”之境!
到了這個境界,更上層樓,真元也有了巨大的變化。黃庭氣海之,真元湧,法訣不運自轉,元炁虛空而生,本不用再像玄境時那樣,還需辛苦修煉吸納元炁。
繼續溫養了三日,周慶方纔出了府,心神一,形已升到了半空,此時再施展飛行,隻覺輕鬆自如,速度也比以前快了兩倍不止。
果然無論何種法,終究還是要依托修為。
到尚真殿二十裡路程瞬息即至,周慶仍然讓人通稟至師叔,等劉至聽說他在不到一年的時間煉洗神經,開通九脈,並且還進化炁境時,也不為之變。
偌大一個元初宮,開通九脈的弟子也不足三百之數,更何況周慶從開脈九脈到進化炁,僅僅隻用了不到一年時間,這樣的人,日後必然為門派中的中堅力量,任何人都不可能忽視。
“師……師弟,開通九脈之後,便不歸我尚真殿管轄,照例要上報玄真殿。”劉至不但改了稱呼,連態度也是親熱不,“師弟,你在此稍待片刻,我這就親自去一趟玄真殿。”
“有勞師叔了!”
“切莫再稱師叔!”劉至連忙擺手,“師弟日後拜各殿上師門下,輩分肯定不會比我低,現在稱呼師兄即可!”
劉至飛去了玄真殿,周慶在尚真殿等了半個時辰,正自無聊之時,卻突然聽得殿外有人道:“周慶何在?”
他快步走出大殿一看,卻見殿前離地三丈高正懸空站著一名中年道人,這道人一見他從殿出來,又問道:“你可是周慶?”
“弟子正是!”周慶連忙一拱手道。
“你隨我來。”那道人隻一招手,周慶便不由己地騰空而起,兩人風駕雲,不多一會便越過清源山,來到了一座高聳雲的雄峰之上。
這就是元初宮本院所在的踏雲山脈第一峰——踏雲峰。
這個地方前段時間出發前往萬裡大澤時周慶就來過一次,但上次來時天還沒亮,看得不大真切,此時一眼去,這山自山腰以上便雲霧繚繞,無數高大華麗的宮殿樓宇若若現,不時有遁在其間閃爍,也有不道人駕鶴、乘輦在空中悠然而行,仙家景象一覽無餘,令人不心生仰慕。
我本煉炁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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