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章下朝之後,就見景韶自己在東苑裡練劍練得起勁,到不見小黃的影。畢竟小黃是隻老虎,縱然在他們面前沒什麼骨氣,對著外人還是很兇的,所以慕含章向來不許它跑到東苑之外玩耍,免得傷著人。
景韶見自家王妃回來了,便收劍湊了過來,仰著滿是汗水的臉等著自家王妃給。
“小黃呢?”慕含章接過芷兮遞過來的布巾,認命地給他汗。
“不知道,”景韶舒服地瞇起眼,“他不願意跟我玩,估計跑到哪裡睡覺了。”
慕含章有些不放心,便讓雲竹去找找。
兩人在廊下的長榻上坐下來,妙兮端來了去暑熱的酸梅湯。
“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晚?”景韶喝了一整碗酸梅湯,舒了口氣,垂涎地瞄了那修長的雙幾眼,一邊說著一邊蹭過去,趁慕含章不注意,迅速躺了上去。
慕含章放下小碗,就見到自己大上多了一個大腦袋,許是這些天在家裡悶得了,景韶變得越發的粘他,一有空就湊上來親親的。無奈地他的發頂,向後坐了坐還讓他躺得更舒服:“父皇留我去書房說了會兒話。”
關於通海商的事,宏正帝似乎很興趣,前些天慕含章了那個章程上去,過了許久都沒有靜,卻不料今日突然他去,探討了許多的細節,
“這般看來,父皇確實仔細看了你的章程。”景韶仰頭看著他線條優的下。
“嗯,或許父皇也早有這個打算。”慕含章仔細回想宏正帝今日的神,似乎對這個很有興趣。江南就有海外船隻停靠的口岸,過一段時間去江南,說不定可以先試試做這種生意。
“王妃,不好了!”雲竹急慌慌的跑了進來。
“怎麼了?”慕含章皺了皺眉,剛然雲竹去找老虎,莫不是小黃闖禍了?
“剛問了半天才知道,小黃跑到馬棚裡去了!”雲竹氣吁吁地說。
“什麼?”景韶立時坐了起來,小黃現在的型已經不小了,吼一聲說不定能把馬棚裡那些溫馴的馬匹嚇破膽。王府裡的馬都是名駒,嚇死哪一個都會心疼的。
兩人趕跟著雲竹去了馬棚,養馬的哭喪著臉站在馬棚外,嚇得直哆嗦。
“怎麼回事?老虎呢?”景韶問他。
“在,在小黑馬的棚子裡。”養馬的下人都快哭了,他見到那老虎嚇得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鑽進了小黑的專屬馬棚。
因爲小黑是王爺的馬,向來都是單獨放置,它的馬棚比其他的馬寬敞得多,還砌了兩面緻的矮牆,那繮繩也系的很長,保證它能在整個棚子裡隨意活。
慕含章擡腳往小黑的馬棚走去,倒是景韶聽到這句後鬆了口氣,不不慢地跟著自家王妃走了進去。
馬棚裡很是乾淨,地上鋪著的乾草,食槽裡放著新鮮的草料,水槽上砌了一竹竿,有細流的清水源源不斷地流進去,多出來的會被外層的水槽接住,直接排到馬棚外面。整個馬棚很是乾淨,想必是每天打掃好幾次的緣故,毫沒有馬糞的味道。
小黑窩在乾草堆上,百無聊賴地甩著尾,一隻茸茸的半大老虎就窩在它邊,抱著一隻馬蹄子睡得四仰八叉。
衆人一時都靜默了。
小黑看到主人前來很是高興,蹭得一下就站了起來,以爲景韶要帶他出去玩。
景韶看到這幅畫面也有些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小黑生而異常,不僅會自己躲避障礙,面對猛也毫不懼怕,無論戰場上發生了什麼,從沒見它過驚,而小黃每頓吃的飽飽的自然不會打小黑的主意,所以他毫也不擔心。但是一隻馬能和一隻老虎同塌而眠卻是超出了他的認知。
小黃的抱枕突然沒了,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有些不樂意地甩了甩腦袋,轉頭看見慕含章,便跑到他邊繞來繞去地蹭了蹭。
正巧這時候到了午時,因爲小黑的馬棚不好伺候,所以養馬的下人是半天一,下午當值的下人過來換班,發現今日馬棚裡圍了許多人,以爲小黑出了什麼事,急慌慌地跑過來看。問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之後,那人大著膽子說了一句:“王爺不必擔心,這虎崽經常來馬棚裡跟小黑玩,早就混了。”
卻原來小黃在王府裡找不到合適的玩伴,有次溜出來鑽進馬棚,跳到馬槽上去撓小黑的鬃,卻被小黑噴了一臉熱氣,嚇得險些掉下去,後來發現王府裡的活只有小黑不怕它,午後便時常跑來跟小黑嬉鬧。
“哇唔!”小黃見主人不理它,就跑回小黑邊去捉那甩來甩去的尾,小黑著急想出去玩,跺了跺腳,回頭噴了它一臉熱氣,只把腦袋頂的給吹出一個小璇兒。
小黃往常都是午後跑來馬棚的,今日在上午就跑過來,這才引得衆人一番折騰。慕含章看向景韶,定然是這傢伙欺負老虎欺負得很了,才把小傢伙到馬棚來逃難。
景韶有些心虛地別開眼:“這不賴我,我就是無聊逗它玩一會兒。”
慕含章嘆了口氣,他自小養在宅,讓他呆在王府裡十天半個月不出門倒也還好,寫字看書也能打發時間,但景韶不同,讓他自己關在王府裡著實是委屈他了:“我已跟父皇說過了,這章程還須擬個詳盡的,父皇已經免了我其他的差事,以後下了朝我就回來。”
“真的?”景韶聞言,立時高興起來,他不在朝中,宏正帝竟然把兵部的事也讓慕含章接手,而自家王妃又是個認真做事的,往往下了朝回來用個午飯,又要去兵部呆一下午。如今只要上朝的話,自己早上睡個回籠覺,睜開眼就能看到他了。
慕含章見他高興,也跟著勾起了脣,他不多攙和朝政也又另一個原因。因著淮南王私自進京的事被皇上發現,下旨斥責卻一直得不到迴音,淮南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宏正帝一頭火,信中的口氣一封比一封嚴厲,眼看著離撤藩不遠了。
而之前顧淮卿進京與景韶接的事,宏正帝似乎還是不能釋懷,他與景琛商量著避過這陣風頭,所以兵部這種敏的地方還是儘量去。
當然對於景韶來說,這真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了。
轉眼到了七月,天氣越發的炎熱,朝中的局勢也越來越張。江南對於景韶他們來說至關重要,而四皇子也是早早的盯上了這個“立功機會”,撤藩的旨意還未下,兩邊已經掙得不可開,待景韶至今還沒被放出來,形勢似乎對四皇子很是有利。
與此同時,邱氏也臨盆在即。
“聽說睿王府的小王爺又病了,你可探過?”邱氏接過兒子遞過來的鮮果,有些擔憂地問道。
慕含章是男子,皇家的規矩又多,邱氏一直擔心兒子理不好,傷了妯娌的和氣。
“孃親怎會知道這個?”慕含章皺了皺眉,未年的孩子生病,忌諱逢人便說,以睿王妃的子,自然不會願意讓他人知曉,孃親天天足不出戶,怎麼會知道這些個?
“三夫人去碧雲庵上香,莫悲大師不在,聽小尼姑說又去睿王府了。”邱氏嘆了口氣,養個孩子不容易,若是孩子健康還好,常生病的總讓人碎心,只是睿王妃如今太偏信那個莫悲尼姑,倒不是個好事。
那莫悲哄著睿王妃在碧雲庵點了四十九盞長明燈,那燈草錢每月就得四十九兩銀子,三夫人每次上香回來,都要嘖嘖嘆好半天。
“孩子還小,我怕去了會衝撞,”慕含章抿了抿脣,“何況朝中那麼多事,王爺又在足,我不好往睿王府走。”
前些日子那個老尼姑算出與小四相剋的就是與之相差沒幾天的庶子,睿王妃便說要把庶子送到別院去養。景琛知道之後很是惱怒,說鬼迷心竅了,倒是那個王姬心思活,自己跪在睿王面前說要抱孩子去別院,如今已經住了有月餘。
邱氏聽了,皺了皺眉頭:“那還是暫時別去了。”如今庶子不在,小四子又發燒,不知要怪到誰頭上,還是別去惹事爲好。
慕含章勸別總這些個閒心。他對孃親的很是心,畢竟上了年紀,生產有些危險,便花重金僱了有名的穩婆來,一直住在北威侯府中,姜太醫的診脈也從七天一診,改爲三天一診,防止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北威侯府的婦人們看著都暗自咋舌,嘆有個侯爺兒子就是不一樣,縱然是北威侯夫人懷了孩子,也斷沒有被這般心照料過。
到了七月中旬,朝廷與淮南王終於撕破臉,宏正帝下旨撤藩,而顧淮卿直接將宣旨的使者擋在城門外,讓他在城門下宣完聖旨,當即宣佈自己抗旨,嚇得使者調轉馬頭就跑。
宏正帝大怒,決定派兵攻打淮南。
作者有話要說:週末兩天連續看電腦,昨天晚上眼睛看屏幕有些昏沉,嚇了一跳,所以歇了一天,今天更得晚了~明天的更新可能還是在晚上,我會盡早趕在19點之前更上的,嗯,到週三會調回上午更新的~
謝謝:公羽口月、小q、mia、寒武紀年的三葉蟲?幾位大人的地雷~╭(╯3╰)╮
謝謝:似水約定君的手榴彈~抱住蹭
改個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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