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師尊。”

來人正是峰首座糟老頭，蘇子墨躬施禮。

糟老頭微微頷首，目一轉，落在了蘇子墨後的靈虎上，皺了皺眉。

靈虎心中苦不迭，它本來打算趁機逃跑的，結果不知哪冒出來一個老頭，聽這意思，這其貌不揚的老頭，還是這個變態人族的師尊！

那豈不是更加變態？

“這個坑兒挖的有點深，虎爺這下悲劇了……”

糟老頭蹙眉問道：“這是你的靈？”

在修真界，不乏有些修士豢養靈，在戰鬥廝殺中，靈也是修士實力的一部分。

蘇子墨稍有遲疑，點頭應是。

糟老頭又看了看靈虎，沉道：“這頭靈的資質一般，並不出奇，不過既然你選擇了它，就要與它簽訂誓。”

蘇子墨沉默不語。

糟老頭繼續說道：“小子，你記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人．妖殊途，妖族難除，修士孱弱，靈又常常伴在修士左右，一旦背叛，修士毫無防備之下，很容易命喪口。”

在修真界，爲防止靈背叛弒主，修士都會與靈簽下一種誓約，便是修真界中的誓。

若是雙方簽下誓，靈生有二心，便會脈逆流，當場亡。

如果一個修士擁有一頭強大靈，或者是異種脈，又或是上古兇，那對修士實力的提升顯而易見。

當然，簽訂誓時，雙方實力不能相差太大，而且靈不能反抗，否則無法簽訂功。

所以在超級大宗門之中，宗門爲培養一些天驕修士，都會提供許多異種兇的靈卵或者是靈蛋。

在靈小階段，懵懵懂懂的時候，就與其簽下誓，功率很大。

蘇子墨曾聽姬瑤雪提過誓，但他心中對這個誓極爲牴。

不僅僅是因爲蝶月，也不僅僅是因爲他自己修妖，更因爲蘇子墨從心底深就不喜被奴役，也不喜奴役別人。

這等於限制一個生命的自由。

這比殺了它們還要殘酷。

蘇子墨更願意換另一種方式與靈相，就像是他與靈猴一樣。

蘇子墨相信，即便沒有誓，靈猴也不會傷害他。

糟老頭見蘇子墨始終沉默，以爲他不懂誓之，便笑了笑，從儲袋中出一張白紙，寫下幾道口訣，給蘇子墨叮囑道：“學了吧，算是爲師給你的一個小禮。”

像誓這樣的口訣，在宗門都需要用貢獻點兌換，糟老頭此舉等於私底下給蘇子墨好了。

蘇子墨接過紙張，點頭道謝。

“嗯，回去吧，早點與這靈虎簽訂誓，再去守門老頭那領個靈令牌，別拖太久。”糟老頭又叮囑一句，騰空而起，向宗門外疾馳而去。

在縹緲峰，修士的靈也會有固定令牌，加以辨識，也可以自由出宗門外的迷霧大陣。

靈虎將整個過程看在眼底，心中一片冰涼，暗自垂淚：“這下是真完了！虎爺沒得跑了，簽了誓，虎爺今後就真是他的‘虎’了……”

蘇子墨劍而起，靈虎也踩了上來，一會兒就抵達峰府。

整個過程，蘇子墨一語不發，神平靜。

來到府前，蘇子墨隨手一，將手中寫滿誓口訣的白紙齏，消失在空中。

靈虎看到這一幕，微微張口，有些錯愕。

這一路上，靈虎看得仔細，蘇子墨始終都沒看那誓口訣一眼。

如今他將這張紙毀掉，難道他之前就會了？

蘇子墨轉過，看著靈虎淡淡的說道：“我不會與你簽訂誓，若你選擇跟著我，就點點頭，不同意，現在就走吧。”

靈虎愣住。

選擇！

這個人族完全可以與它簽訂誓，它本不敢反抗，但如今，這個人族卻給了它一個選擇！

靈虎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尊重和信任。

“嗷嗷！”

剎那間，靈虎上涌，腦袋一熱，跟小啄米一般拼命的點頭。

蘇子墨笑了笑，道：“好，既然你選擇跟著我，就不能背叛。當然，我也一樣。”

一人一並沒有察覺到，就在他們頭頂的雲霧深，藏著一雙眼睛，注視到了下面的一幕，也聽到了一人一之間的對話。

蘇子墨走進府，靈虎跟了進去。

天空中雲霧翻涌，一對兒巨大的翅膀劃過，遮天蔽日，飛向縹緲峰。

回到這個被折磨了幾天的悉府，靈虎漸漸冷靜下來，又開始懊惱起來：“媽蛋的，虎爺剛纔怎麼了？居然一衝就答應了？這小子明顯在收買‘虎’心啊！”

“唉，不理智啊！”

靈虎後悔了……

不過，這剛剛答應人家，轉眼就心生悔意，靈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只要他不‘那個’我，就算讓我沒事吼兩嗓子，虎爺也忍了。嗯……先這麼呆著吧，反正也沒簽訂誓，虎爺來去自由。”

轉念至此，靈虎倒也沒了負擔，暫時在蘇子墨的府中住了下去。

多了一頭靈在邊，蘇子墨的生活沒有太大改變。

靈虎偶爾出去覓食，還會帶回一些給蘇子墨。

蘇子墨修妖，也需要吞噬，這倒是省去他一番功夫，還能節省封存的赤焰果元。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蘇子墨一邊在府中修煉伐髓篇，一邊提升修爲境界，繼續鑽研煉。

有糟老頭的暗示，蘇子墨有什麼疑，都可以隨時去煉殿找他，順便觀看裡面宗門前輩煉留下的影像。

這段時間，蘇子墨在煉前四步上面，進步極大。

但在最關鍵的第五步聚靈上，蘇子墨依舊毫無進展，沒有功煉製出一件下品靈，儲袋中的僞靈飛劍倒是多了一大堆。

關於聚靈，糟老頭曾說，煉師煉時間久了，會修煉出一種獨有的靈覺。

像高級煉師，凝聚一道靈紋，煉製出下品靈的功率就很大，接近百分之百。

蘇子墨也有靈覺，不過與煉師的靈覺不同。

他一直在嘗試著將自己的靈覺，利用在聚靈上，卻始終沒找到突破口。

這期間，峰又有一月底考覈，風浩羽再度來到峰上，甚至派遣練氣士來到蘇子墨的府前，讓蘇子墨前去應戰。

蘇子墨閉門不見。

他參加之前的月底考覈，就是想要觀看宗門前輩煉的影像，如今他可以隨意觀看，也就沒必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對於風浩羽的挑戰，蘇子墨更是懶得搭理。

蘇子墨並沒意識到，他的拒戰，無形中引起了縹緲峰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