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對月獨飲隻見好幾名清秀佳人圍著一位中年婦人進來,那婦人頭戴壽竹額帶,腦後盤起的頭髮泛黃,臉上布滿兇的皺紋,正一臉不善地瞪著小魚。
在婦人旁,晌午被小魚趕出去的雲又回來了,靠在婦人側,同樣以一種不善的眼神看著小魚。
小魚被們盯著倒覺得無所謂,對那個婦人的份,心裡已經有了個答案。
果不其然,苗安下一刻就道:「娘,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嗎?」苗玉質問,同時大步走進來,「我不僅要來,我還要把這個人趕出去!」
苗玉的手,赫然指向小魚。
小魚撇撇,周圍人卻有些驚詫。
「小魚是子?」
「寨主怎麼會讓一個人跟我們同席而坐?」
這些人沒見識過小魚的劍法,異樣的眼神不斷投來。
小魚蹙眉,本想裝作男子,還特地改變了形,戴了麵,這下倒好,才半天就被穿了。
不過想趕離開,是不可能的事。
苗安皺起眉,道:「你是我娘,整個飛鷹寨哪裡有娘不能去的地方?我隻是擔心孃的,畢竟娘還在病中。」
「哼!你也知道我在病中?那你還讓把我的雲趕走?你知不知道,雲是我送到你房裡的,跟其他人不同。」苗玉不依不撓。
「這麼沒用,我趕走省口飯吃又怎麼了?我房裡的人這麼多,又不缺一個雲,娘若是點頭,我明個兒把所有小妾都送到孃的病榻前伺候。」
母子倆說話的功夫,小魚也將這個老夫人打量清楚了。
看起來沒什麼腦子,沒想到卻是毀了苗嬋一切的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的人一個個架子大得很,反正我今兒話就撂這了,雲不準離開,倒是這個把趕走的人,必須得離開!」
被人指著的小魚氣定神閑,毫沒有被針對的覺悟。
不敢拿自己兒子撒氣,就拿來撒氣,真是越發沒有腦子了。這兩人鬥法,牽連的反倒是局外人的。
果不其然,苗安道:「不可能!娘,你想留下雲那就留,讓在你邊伺候,不過小魚誰也不能,是隻聽命於我的。」
被當眾反駁,苗玉氣紅了臉,要就這麼應下,毫沒有作為母親的臉麵,可要是不應,難道還能一直跟自己兒子較勁?
「老夫人,千萬別因為雲傷了您和寨主之間的,不如就這樣算了。」雲溫地拍著苗玉的後背,遞給一個臺階,瞥到小魚上時,還因寬的腰肢出鄙夷。
苗玉順勢而下,「既然這樣,那便算了。」
「什麼算了呀?妾來晚了,不知這裡發生了什麼,寨主,您可得給夢兒解解呀。」一陣胭脂香風掠過,窈窕的人腳步迅速,穿過眾人,倒在苗安懷中,抹了的香毫不顧忌地上苗安的臉頰,眼神似勾人的眼睛,人想菲菲。
一出現,苗安僵著的臉登時笑開懷,苗玉跟邊那幾個人的臉,卻瞬間黑焦炭。
小魚不知道來人是誰,慢吞吞地坐下來,問另一席的何山:「何山,不知這位是誰啊?」
何山小聲道:「這是寨主最寵的二夫人,上個月還為寨主生下了唯一的兒子,聽聞是寨主出去辦事時,路上遇見無家可歸的二夫人,一時驚為天人,立刻帶回了飛鷹寨。」
「這外頭再多的人,也撼不了二夫人在苗寨主心裡的地位啊,比如說那個雲,就是因為得罪了二夫人,被二夫人跟寨主一抱怨,就一直被寨主厭棄了。」
「不過啊,這二夫人跟老夫人可不對付,們兩人之間的矛盾啊,我就是說上十天半個月也說不完的。」
小魚好奇道:「不過是普通婆媳之間的矛盾,還有什麼說不完的。」
何山眉頭一豎:「這可不是普通的矛盾,小魚,你初來乍到,應該還不知道咱們的寨主夫人吧?」
小魚搖頭,估計連苗安的一半人都沒見過呢。
「這寨主夫人啊,乃是這位老夫人的遠房親戚,當初由老夫人做主牽線,兩人親,親不久,這二夫人就被寨主從外麵帶回來了,當時老夫人就不喜二夫人,幾次針對,結果都被二夫人搬來寨主應付。」
「這還隻是小,真正要命的,是寨主夫人在一次下雨天中摔跤了,了胎,還差點大出死了。」
「當時隻有老夫人跟二夫人兩個人在,老夫人說是二夫人推了一把寨主夫人,寨主夫人這才摔跤的。而二夫人又說是寨主夫人心生嫉妒,想用釵子劃的臉,衝之下自己摔倒的。」
「這兩人各執一詞,寨主也不知道該信誰,問寨主夫人,寨主夫人卻因為打擊太大,得了癔癥,整天抱著個破枕頭說那是自己孩子,本什麼也問不出,現在還被鎖在屋子裡,不給出來呢。」
小魚沒想到,這其中的故事還曲折,當再看向廳中,已經變老夫人叱罵二夫人,而二夫人躲在苗安懷裡掉著眼淚,苗安左右為難,忍得臉發青。
突然覺得好笑,乾脆捎上一壺酒往外走,走之前還不忘囑咐兩兄弟,「我先走了,你們好好填飽肚子,吃完再回去也不遲。」
冬日瑩月躍上枝頭,小魚躺在老槐樹上,盯著月亮瞧,心底總是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親人,如果有,那的親人又在何方,自從今天見到那些來搜人的兵後,就覺得自己變得怪怪的。
越想,小魚心底就越空,乾脆對月獨飲,直至酒壺空空,將酒壺掛到樹梢上彎眸一笑,利落地翻下樹。
不管有沒有親人在世,都要好好活著,說不定還能找到過去的自己,也是對親人最好的回應了。
不過現在嘛,還有一件要事必須得去做。
和月下,小魚的眼眸璀璨如星,冷銳似箭,世間萬都為一人的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