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的歷史往前推,曾經不管是西楚北涼和南離,幾乎每一代帝王登基,都會大赦,再往前的幾百年,同樣也出現過大赦。
很多窮兇極惡之徒,不管做下多大的罪孽,在麵臨大赦的那一刻,全部都了清白之,而那些期待將罪惡繩之以法的老百姓,隻能徒留悲愴傷口自己舐。
謝璉也想過,自謝瑯親政以來十多年了,從未有過一次大赦,不管是更換年號還是天下一統,之前朝中也沒人提及此事,原以為是不知曉,誰知道就沒有這個想法。
既然決定了,謝璉也不會反對,他對這項決定是贊同的,那些深染債的人,沒有任何理由能夠寬恕。
“刀沒落到自己上,就覺不到痛,朕哪怕是皇帝,也沒理由替害者原諒兇手。”
“陛下英明。”
謝瑯接下來的日子隻需要給兒子餵,周鈺則是幫兒子洗澡,子衿和子佩則會給小傢夥換尿布,其他的倒是沒有特別注意的,日子反而過得飛快。
似乎晃眼間,小傢夥就變得更加白起來,頭發也稍微濃烏黑了一些,睡眠可能相對減了一點,可每天還是要睡足十個時辰才行。
同時因為邊的人照顧的好,這孩子倒不是個喜歡哭鬧的,這點謝瑯還是很滿意。
轉眼,這包就滿月了,而謝瑯也正式出月子,當天就的泡了一個澡。
次日清晨的早朝,子衿和子佩在寢宮裡照顧他,謝瑯則是去上朝。
文武百分列兩旁,此時高振手持漆黑聖旨,步下階,恭敬的將聖旨開啟,聖旨背麵則是繡著一條金的升龍圖,踩踏祥雲,莊嚴而霸氣。
尋常的聖旨皆為明黃,隻有極為莊重的聖旨,大周帝王才會采用漆黑緞麵,自帝繼位之後,這還是第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建立儲嗣,崇嚴國本,所以承祧守,繼文統業……”
隻是最開始,滿朝文武心皆驚,這是冊立太子的旨意。
要知道小殿下今日剛滿月,如此就冊立為大周儲君,這可是大周有史以來,冊立的年紀最小的太子,有的帝王會在兒年滿十歲甚至弱冠時才會考慮冊立太子,畢竟一國儲君,可是要經過長期檢測和考驗的,萬一日後太子是個混不吝,到時候再廢除太子,恐會搖國本。
“今,皇子謝清君,乾將靈,襲聖生德……冊其為皇太子,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聖旨有化作用,現在的謝清君包子纔多大,哪裡能夠襲聖生德,可聖旨嘛,一方麵是給前朝百知會一聲,更多的是給天下百姓甚至後世之人看的,總得修飾一些。
這裡麵唯獨兩位宰相和謝璉心知肚明,畢竟聖旨是兩位宰相擬定的。
外麵天兒冷,包子不能出門見風,今日早朝也不用他麵,天下知道就好。
也是從這一刻起,包就了這個天下未來的主人。
隻要他能讓謝瑯滿意,不用等到年,就會退位讓賢,自己帶著周鈺去逍遙快活,留下自家兒子在京城守著天下。
這才剛滿月,就希兒子快點長大接班。
回到寢宮,大概是聽到了悉的腳步聲,小包睜開眼,轉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找自己的母親。
看到謝瑯上前,他呀呀兩聲打招呼,然後就被母親抱在懷裡。
小腦袋在謝瑯懷裡鉆了幾下,聞到味,小肚肚頓時覺得了。
有一次吃飽喝足,在暖融融的床榻上閉眼睡著了。
“陛下這麼早就冊立皇太子,萬一日後出現比太子更有能力的皇子,豈不是禍國之兆?”
“慎言!”
下麵的心裡有嘀咕也不敢開口,能說這種話的,在朝堂那也是舉足輕重。
林浦看事落幕,才問邊的謝璉。
“王爺您是如何看待這件事的?”
“很好,不是嗎?”謝璉笑了笑,笑容很淡,“林相,太子如今尚且還在繈褓之中,誰能肯定日後不是有為君主?現在擔憂還太早了。”
林相心裡“咯噔”一下,趕忙拱手作揖,“王爺莫怪,臣並非是對太子不滿。”
他有什麼不滿意的,整個天下都是謝家的,陛下要把江山給誰,那也是人家一句話的事兒,他們作為臣子隻是輔佐便可,其他的自可不必去鉆牛角尖。
“本王知曉林相的心思,此時日後莫要再提了,以陛下和宸王的能力,還能教導不出一個心懷天下的君王嗎?”
“是,王爺言之有理。”
謝瑯也知道肯定有人不滿意,可是孩子嘛,好好的教導,都會才的。
即便的智商普通,可架不住周鈺聰明啊,哪怕這孩子隻占了周鈺一半的智商,也已經遠超謝瑯本了。
小太子的滿月宴同樣沒有大肆辦,再加上臨近春節,他們一家三口在宮裡熱鬧了一下。
轉眼冬去春來,周鈺從外麵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妻子正在折騰兒子。
小太子很快就要滿四個月了,可能是宮裡的營養都跟得上,別家的孩子一般都是六七個月翻,他現在就能哼哧哼哧的努力翻了。
隻見小太子四肢揮舞著,似乎在朝著一邊努力,如同一直小烏似的,好不容易翻了一半,卻沒了力氣,重新平躺在床榻上。
他倒是知道不氣餒,這次乾脆朝著另一麵翻,先蓄力,然後使勁,晃晃悠悠的從仰躺變了趴著。
還不能小太子咧開笑出聲來,他就覺得自己浮空,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重新躺在了床榻上。
“……”小太子愣了許久,小表懵懵然,似乎是難以置信,剛才難道出現幻覺了?
周鈺站在不遠看著這一幕,深覺自家兒子未來多災多難,有這樣一個玩的母親,他這個老父親都不免為兒子鞠一把同的淚花花。
兒子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好不容易翻個,你居然又將人家翻過來。
可是瞧見謝瑯臉上那興致盎然的樣子,周鈺隻能暗道一聲:兒子,你加油,我不敢惹你親娘啊。
“再來。”謝瑯盤撐著下,看著嘟嘟的小太子。
小太子可能是覺得母親在和他鬧著玩,臉上的懵小表轉而換了樂嗬,拍著小手手和母親笑的別提多開心了,出兩排的牙床。
下一刻,他再次準備翻。
隻是這次著氣翻過去,又一次被母親給懟回來,小太子不乾了。
他傻乎乎的小表沒有維持多久,小鼻頭一皺,眼睛一瞇,小兒一裂,“哇”的一聲就哭了,聽起來別提多委屈了。
不幾秒,大顆大顆的淚花就掛滿了眼瞼。
與此同時,上的雷電之力也開始劈啪作響,好在被謝瑯給包裹住了,不然寢宮也別要了。
“你呀!”周鈺上前來,將兒子一把抱在懷裡,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哄著,“沒事兒你逗弄他做什麼。”
謝瑯道是一副壞媽媽的樣子,笑的沒有毫悔意,“不覺得很好玩嗎?表那麼富。”
“你生下他就是為了玩的?”周鈺無奈嘆息。
“不玩我生他做什麼?”話是這麼說,可是看到這嘟嘟的兒子,心裡還是很的,“現在不玩,再過幾年可就要玩不了了。”
“……”周鈺不想和妻子爭執,轉抱著兒子在寢宮裡遛彎。
小傢夥乖乖的在父親懷裡哭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收住眼淚,出小手開始抓父親上的刺繡,不多時就和自己玩的不亦樂乎。
“明曦倒是這麼早就學會了翻。”周鈺對這點還是很驚訝的,畢竟王府和葉尋的兒子,基本上都在六七個月的時候才會。
“營養跟得上,那就沒問題,過些日子就能坐著了。”
現在謝瑯晚上隻需要起來一次就可以了,夜晚其他時間,小傢夥都能睡得很香甜,不吵人。
謝瑯在月子期間倒是胖了一點,現在重很正常,再此之前都是偏瘦的,畢竟帝自小日子過得苦,為帝王,在飲食方麵都得掂量著,還要和思言之分著吃,時的傷害很難補全。
不過在月子裡,的明顯好了起來,現在瞧著前後區分很明顯,以前都給人一種飛機場發育遲緩的表象。
即便是現在,那也不是多凹凸,至和現在的很多子材已經看齊了。
再過兩三天就能滿四個月,因為小太子在母胎裡發育的好,再加上謝瑯水充足,想著等到五月份的時候,開始給他新增輔食,不然隻靠著母,營養不均衡。
小太子對謝瑯和周鈺的很深,主要是其他的富貴家族,就沒有子喂養母的,大多在孩子出生就給孃。
一方麵可能是母供不足,再就是但凡是能請得起孃的都是大戶人家,家中難免妻妾群,要喂養孩子,勢必就要將丈夫推到別的人房中,與們在後宅的地位不利。
或者還有是因為出富貴,而喂養孩子是個很累很繁瑣的過程,們也接不了。
再就是喂養孩子有可能讓自己材走樣,從而失了丈夫的心。
總之是各種各樣的原因。
若說皇家,尤其是帝王後宮,那必然是為了多出時間給自己爭寵。
假如孩子留在你的房中,帝王過來臨幸,還不等如何,房中的孩子鬧著要喝,你又當如何?
本懷胎十月就已經無法靠近帝王側,後期還要喂養孩子,起碼也要一兩年的時間。
從懷孕到孩子斷,兩三年的時間,後宮裡哪還有你的位置。
謝瑯不在意這個,就是大周帝,周鈺敢薄待,自可換一個男人。
周鈺:我被迫渣男了?
在父親懷裡玩累了,小太子趴在懷中睡了過去。
周鈺小心翼翼的將兒子放到床榻上,“該去用午膳了。”
開春,謝瑯在城南重新規劃了一塊地,臨近城中河的位置,準備規劃一塊住宅區。
這裡不為其他,而是要建一座適宜居住的小區,準備留給那些退休後的朝臣們居住的,並非所有的朝臣退休後都願意回到祖居之地。
林浦明年就要退休了,所以那邊的進度也不能耽誤。
而且小區就在城中河邊上,走出東門直接就是沿河路,環境清幽,景宜人,很適合養老。
住在裡麵,吃喝拉撒的費用你自己掏,房屋是給你免費居住的,日後的養老金也是又京兆府下發,還不用離政治經濟中心,再好不過了。
當然你過世後,房子是要回收的,裡麵的傢俱可以讓你的子孫後代帶走。
同時也說明,這個小區絕對不是什麼人都能居住的,必須得是有份有口碑的人纔可以。
林浦聽到這個訊息,一時間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他明年要離開朝堂,原來的想法是隻能帶著妻子返回祖居,畢竟離職後,相府就不能夠繼續居住了。
現在朝廷為他們這些乞骸骨的老臣佈置了一條後路,而且還是規格極高的後路,林浦能說什麼,除了激還是激。
留在京城,至還能和以往的同僚經常見麵閑談,若是等到那邊居住的人多了,日後也不用擔心寂寥。
回到祖居呢?
左鄰右舍的想來是聊不到一起的,除了待在府中,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謝瑯這一做法,得到了朝中所有人的一致肯定,為天下辛勞大半輩子,臨老了總得住的舒服,不能寒了別人的心。
這在以往他們覺得告老還鄉,還鄉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謝瑯提出這一個方案的時候,他們又覺得這個方案就特別的好,深得人心。
按照現在的況,到時候林浦將會為第一個居住在裡麵的人。
想想就有些羨慕,畢竟那邊的南山小區建築圖紙,他們可都看過了,畢竟是工部主持的,三層玻璃小樓,建築風格是典型的中式復古架構,既有古典韻味,又有現代元素,中古結合,卻有不覺得另類。
關鍵到了天冷的時候,整座南山小區是集供暖的,現在他們居住的邸,可沒有供暖,每年冬天都得哆哆嗦嗦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