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您。”

椅上的人抬頭一看登時就喜不自道：“這是，楠楠啊！”

“對，是啊！”蘇楠趕笑答：“真巧，在這兒上您。”

“哎呀哎呀！這不是巧了嗎！”李爺爺興道：“還住在清源小區？結婚了沒有啊？你弟弟妹妹都該上大學了吧？”

“住著呢，婚還沒結，不過也快了，您搬出去那麼久了還惦記著蘇賀和蘇蘇啊。”

“這麼多年鄰居了，哪能不惦記呢！別站著了，走走走，到那邊坐坐說說話。”

後麵一直跟著的年輕人神冷峻道：“首……老爺子，咱們……”

“不打！坐這兒等一樣，走，楠楠去聊聊。”

蘇楠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反正方錦程一時半會也不回來，而且上多年老鄰居敘舊在所難免，就親自推著椅往自己剛才坐的地方走去。

“您老腳怎麼了？以前整個小區就數您老能跑能跳的。”

“嗨，腳沒病，前段時間才做了一個小手啊，兒怕我走路累著讓我坐著兩個軲轆，我是覺著坐兩個軲轆比走路還累！人越是老了不越得運嗎，你說是不是啊？生命不息運不止嘛！”

“是是是。”蘇楠嗬嗬笑道：“咱小區裡那幾個當年跟您鍛煉的大爺大媽也都在堅持呢，一個個倍兒棒！”

“呦，是嗎！這麼幾年沒見啦，還怪想他們，尤其是老孫頭，老贏我的棋！下次再跟他來一盤！估著他現在老眼昏花得戴老花鏡才能看清哪是炮！哪是兵！哈哈哈！”

蘇楠略有些悵然道：“孫大爺過世了，前年就走了。”

“啊？唉……這人啊，難逃一死！罷了，到了那邊再下吧！”

蘇楠將椅推到桌邊，自己也坐下轉移話題道：“等您有空了回小區跟我說一聲，我讓馬大媽召集各位大爺大媽給您辦個歡迎會！”

“好啊！當初我組建的那個文工團還在不在！”

蘇楠道：“在！現在不僅年紀大的喜歡，連不年輕人都加了。”

“哎呀，這麼好啊！我這個創始人也與有榮焉！與有榮焉！”

“等您回去鐵定滿意！”

“行行行！對了，你還是人民警察吧？”

“是呢，就一片兒警。”

“可不能這麼說，這年頭啊，有家國榮譽能把警察這份職業做好的人可不多了！我還記得你當初才穿上警

服的時候，嘿，那一個英姿颯爽啊！”

蘇楠也笑著點頭道：“對啊，一晃都過去好幾年了。”

“瞧著你也沒怎麼變！”老人家笑嗬嗬的將上下打量了道：“一點沒變，要不是我老了，還以為這幾年的時間沒有過呢。”

蘇楠道：“得，您老還是那麼會哄人高興，其實是我今兒穿的顯年輕了。”

“年輕好啊，你今天打扮這麼漂亮是不是約了人啊？”

蘇楠道：“什麼都瞞不過您。”

“男朋友啊？能到這種地方消費，應該是個事業有的人吧？”

蘇楠道：“嗨，也算不上事業有，人還湊合。”

老人家鄭重其事的點頭道：“我相信你的眼！從小你的眼都不會錯！能配得上你的男人一定是人中龍！”

唉……默默在心中嘆了口氣。

這個人確實有眼的，不過偶爾也瞎……

說曹曹就到，那個讓眼瞎的人很快就進了大廳一眼看到蘇楠快步走了過來。

蘇楠起道：“不好意思李爺爺，我約的人來了，您有什麼聯係方式嗎？改天去探您，或者您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

“快點，快點。”李老爺子沖後的人招呼道：“趕把楠楠的電話記下來，把家裡電話給！你約了人，不耽誤你事！等李爺爺得空的時候啊去小區看你們！”

“好嘞！咱可天天念著您呢！”

“嗬嗬，好啊，好啊，還是以前的老鄰居好啊！”

蘇楠眼見著這位曾經彪悍的老者潤了眼眶也不覺得有點心酸，李爺爺才住進清源小區的時候並沒什麼朋友，他這個人生活規律，作息嚴謹，和那些整天就知道頤養天年的老人家不同，他每時每刻的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的。

那時候的他高大健壯，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也總是頤指氣使的多管閑事，所以在小區裡人緣並不好。

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幫了他一點小事，讓他了蘇楠這第一個朋友，加上蘇楠在小區吃的開，所以連帶著給他介紹了不朋友，這纔有了今天可以讓他懷唸的鄰居。

搬走四年多，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彼此間仍然有幾分親切。隻是這位老者已經不再像曾經那麼高大，頭發花白，還有些佝僂，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所說的小手將他折磨的消瘦形，已經大不如從前。

“外公，你們見過了？”方錦程大步走了過來，手沖他們打招呼啊。

“啊，錦程啊，你來啦！”老人家高興道：“你媽他們呢？”

“等著了，咱過去吧。”他又對蘇楠道：“警花姐姐，你也甭愣著了，不是吧？見我外公這麼張？”

全僵的蘇楠慢慢轉過頭來看方錦程，又指指椅上的人，結結道：“這，這你外公？”

李爺爺也笑道：“呦，你們認識啊？”

方錦程樂了：“不勒個是吧？您二位這聊半天了，竟然不認識？我還以為……得，是我糊塗，還沒介紹呢！”

“外公，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當警察的，您未來孫媳婦！蘇楠！您小蘇就好。”

“楠楠……”李爺爺也不由驚訝道：“他說的是真的？”

方錦程有些哭笑不得道：“您老這近乎套的可真快！我說我怎麼這麼招孩子喜歡呢，原來是從您這兒得了真傳！”

蘇楠一臉黑線道：“你一會不貧能si……能那啥嗎！”

“這貧也是門手藝，將來失業還能去說相聲，是吧外公？”

李爺爺恍然大悟道：“楠楠你在這裡等的人就是他？”

蘇楠著頭皮點點頭：“我沒想到世界上真有這麼巧的事兒，您竟然是方錦程的外公……”

想到剛才這李爺爺剛才還誇自己找的男朋友一定是人中龍，還對自己贊不絕口，現在就分分鐘打臉了，能不愧嗎，因為這方錦程不僅不是人中龍，也實在算不上是一個好人！

“哎呀！這好啊！你我孫媳婦了啊！”李爺爺震驚之後也是高興，鄭重其事的嘆道：“好好好！楠楠你很有眼！錦程也很有眼！真好！太好了！”

“嗯，我也覺得你眼很好！警花姐姐！”方錦程一本正經道：“給你三十二個贊。”

蘇楠默默用口型吐出一個字：滾！

後者知道在老人家麵前不敢造次反而嘚瑟上了，不過也沒忘記正事道：“媽在等著咱們呢，咱先過去，走著！”

言罷就親自去推椅，一邊隨口問道：“您二位剛才聊什麼呢？好像還高興！我怎麼看到陳警衛還記我媳婦電話呢？”

陳警衛麵無表的跟在後頭，好像沒聽到他的話。

“誰是你媳婦兒！”蘇楠發狠一字一句的質問。

“離變媳婦就差一證了，知道你著急，要不咱現在去民政局？”

已經懶的去搭理這個方錦程了，一心都在想著一會可別再到什麼人，那就太尷尬了，怎麼說呢，難道世界真的那麼小？

“難怪你爸媽這麼痛快答應你們結婚了，楠楠可是個好孩啊！多帥小夥排隊追求！”李爺爺嗬嗬笑道：“你爸媽一定也很滿意！。”

“可不滿意嗎！這個要是不滿意啊，以後保準沒他們滿意的了，還生怕我警花姐姐撂挑子不要我了，所以剛才還問我領證了沒有。”

李爺爺笑著搖頭道：“他們有點之過急了！不僅楠楠優秀，你也優秀，你們兩個很般配！”

方錦程一邊推著椅往前走一邊沖著蘇楠輕吹了個口哨，那意思似乎是在說：聽聽，誇小爺呢！

蘇楠回應他的是一張充滿冷漠的臉，以及隨看風景的眼神。

嗯……這座會所的佈置還是非常不錯的，以海洋為主題，漫步其中好像能聞到海風的味道。

“我聽你爸媽說啊，你們是自由？怎麼認識的？”

方錦程道：“額……朋友聚會上認識的。”

蘇楠看了過來，方錦程沖眉弄眼，關於撒謊這個事他們之前有商量過，就說朋友聚會認識的，至於方錦程之前進過一次派出所是什麼原因，就說是蘇楠爭風吃醋耍小心眼去酒吧掃黃打非的同時把他給帶走了。

蘇楠表示姑正不怕影子斜，沒必要跟你撒這個謊，所以方錦程看過來的時候一臉的祈求。

好在蘇楠也懶的將人拆穿，索不說話了。

李爺爺道：“錦程啊，看來咱們註定是要為一家人的，你說著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啊！”

“什麼事？難道你要說大舅和大舅媽也是聚會認識的？這沒啥稀奇的。”

“不不不！”老爺子道：“你有所不知啊，外公當年是住在清源小區的，跟楠楠是多年鄰居！”

他這麼一說方錦程也深覺驚訝起來，外公當了一輩子軍人一直在中央深居高位，才退休的時候國家為了保護他讓他‘消失’了一段時間。

沒想到這‘消失’的一段時間竟然就是在A市的鬧市之中，還就在一個安保設施簡陋的普通小區裡和一群平頭百姓混跡於一，而且一混就是那麼多年。

“外公……我還以為您這麼些年一直在國外。”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