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姐夫？你在哪啊？”

“你姐怎麼樣？”對麵傳來方錦程的聲音，略有些沙啞的疲憊。

“已經醒了，醫生說好的。”

“護工去了嗎？”

“來了，不過林姐在照顧我姐，現在護工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對麵沉了一下囑咐道：“小心不要到的傷口，第一天肯定會比較疼，過兩天就慢慢好了。”

“好的。”

“那個姓徐的還在？”

蘇蘇楞了一下道：“徐師兄？他一直在呢，姐夫你認識徐師兄嗎？”

“他跟你姐的關係很好？”

“姐夫你千萬不要誤會，也不要吃醋，他們隻是一個警校畢業的校友而已，而且徐師兄在我姐工作上照顧很多，還有，還有，徐師兄都結婚了，還有一個兒子呢。”

對麵方錦程譏嘲道：“那又怎樣，他媳婦兒不是死了嗎。”

“好像是……不過他們真的隻是朋友關係，要有啥事早就有了。”

“那可不一定，自己媳婦兒沒了就惦記著別人媳婦兒！”

蘇蘇本來悲傷的，聽他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哭笑不得，怎麼覺方錦程一怨夫了呢。

“姐夫你不用擔心，我姐和徐師兄都是很正派的人。”

“怎麼著，我還邪教了？你給我盯著點兒，瞧見事態不對就趕匯報。”

“好嘞！”

方錦程結束通話電話，一回頭就看到方靜秋正站在病房的門口，外公已經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一大家子陪護著，唯恐他出現什麼閃失。

“蘇楠怎麼樣了？”方靜秋微笑說道：“你真的不去看看？我看你一直有點心不在焉。”

“沒啥事，捅了兩刀而已，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就算吃顆子彈也都跟吃糖一樣。”

後者忍俊不：“好啦，你也就隻有，想去就去吧，外公這裡已經沒事了。”

方錦程微一沉道：“姐，蘇楠的事先不要跟他們說。”

他們指的當然是他老爸老媽，老兩口本來因為外公的事都已經心焦不已了，再來個蘇楠不得要擔心。

“放心吧，好在外公住院，婚禮暫時取消了，你也可以用這段時間好好想想你和蘇楠的事。”

是啊……他怎麼給忘了，昨天去找蘇楠的目的……

要麼以孫媳婦的份帶來探外公，要麼就是去跟講明白，劃清界限。

“姐，我……”

“從小到大，你總會在一時沖下做決定，這次，等你心平靜下來之後再告訴我答案。”

方靜秋為人溫，雅緻端方，但說出去的話卻讓人無法反駁無法拒絕，尤其是那雙深邃的黑眸，似乎蘊藏著無窮的力量。

方錦程和是兩個極端，一個沉靜如水，一個跳如火。

“姐，我要和蘇楠在一起。”方錦程語氣平靜道：“也許正如你說的，是我一時沖，但人不能隨心所的活著，總是考慮那麼多，太累了，起碼我現在是想跟蘇楠在一起的。”

這讓方靜秋有些意外：“不論……是否有不堪的過去？不論你們之間是否存在？”

“無所謂。”

“錦程，雖然爸媽對你束縛太多，但我卻給了你不自由，而且我發現你對於和爸媽之間的周旋也樂此不疲，完全沒必要為了離開他們就這麼隨便結婚……”

“不完全是。”

“外公？外公現在已經這樣了，你卻還年輕，以後有更適合你的人。”

“姐，之前你好像也喜歡蘇楠的，怎麼現在態度轉變的這麼快？”

方靜秋嘆了口氣，秀眉一，言又止。

這幅表讓方錦程反而更加好奇起來：“到底怎麼了？”

“我聽說……蘇楠跟潘英有點不正當關係？”

後者一愣，隨即暴跳如雷，礙於這裡是醫院隻得低了聲音怒道：“誰說的？誰在背後胡噴糞！有什麼不正當關係！那是他潘英癩蛤蟆想吃天鵝！他吃到了嗎！做夢去吧！”

方靜秋道：“你冷靜一點，所以，到底有沒有這層關係？如果沒有，我就放心了。”

“沒有！沒有！有個屁！屁都沒有！”

“那就好……看來是潘英故意挑撥離間的。”

“潘英？丫的還真以為自己是個角，小爺早晚廢了他！”

方靜秋卻道：“誤會解除就好，不過我還是希你能和自己所的人結婚，而不是隨便找一個人。”

“我就蘇楠怎麼了！我就跟結婚不行嗎？誰都管不著！姐，你不會要棒打鴛鴦吧。”

“當然不是，隻要是你的選擇，我都會無條件支援。”

方錦程的火氣這才小了許多，略有些慚愧道：“抱歉，我不該對你發脾氣，不過這個潘英心意忒壞！”

“有誤會說開了就好，咱們纔是一家人，潘英不過是個外人而已。”

“姐，你以後也離他遠點，我現在有點後悔介紹他給你了，他就一肚子壞水兒！”

“放心吧，我會注意。”

一肚子壞水的潘英？在方靜秋的眼裡，完全不夠看。

李川從病房出來了個懶腰，一把勾住外甥的脖子道：“走，樓下吃個飯，煙。”

“不吃！”

“沒心思啊？沒心思也得吃飯啊，老爺子要知道自己的寶貝外孫為了自己飯都不吃了，就算埋地底下也能蹦躂出來。”

方錦程道：“你裡還能不能吐出點好話？”

“你小舅我早就忘記好話怎麼說了，世道不古，人心險惡啊。”

舅甥兩個勾肩搭背互相挑刺兒的下樓去了，方靜秋麵帶微笑的看他們離去，這才從包裡掏出手機。

指紋解鎖的文件儲存著一份蘇楠的個人資料，父母姓名一欄，赫然寫著：父，蘇功，母，劉婭。

“蘇功，劉婭……”

勾一笑，眼底盡是誌得意滿的芒：“果然變一家人了呢。”

這醫院的食堂夥食不錯，食材都是特供產品，廚師自然也是一流的，毫不遜外麵大飯店裡的廚師。

李川醉翁之意不在酒，把方錦程下來吃飯，見他拉著米飯隨便吃了兩口有些心不在焉就冷笑道：“你想什麼呢？你外公命大的很，當年的槍林彈雨都過來了，不會這麼容易咽氣。”

方錦程看他一眼，搶了他的小酒壺自己喝了一口。

醫院食堂不提供酒水，李川那是難耐了才夾帶一瓶進來，省著點喝晚飯的時候也有的喝，哪曾想方錦程來搶啊，趕又奪回來，寶貝一樣塞在自己懷裡。

“乾嘛呢，這麼大個人了不給你舅送酒喝還搶？我跟你說啊，咱們那的風俗，結了婚的外甥每年都要給老舅送酒，我也不要多，那個茅臺來上幾箱就行。”

“誰結婚了，我還是一孩子呢。”

“怎麼著，沒辦喜酒就要始終棄啊？你證可都領了，法律上承認了你是已婚婦男了！”

方錦程心煩意，又低頭飯，不能喝酒乾脆把他跟前的菜都給劃拉過來吃了。

李川急了：“嘿，剛才誰說不吃飯的來著？真該你幾天。”

“不夠再給你點！”方錦程沒好氣道：“外公現在穩定一些了，我一會就先回去睡覺了。”

“還瞞著呢？剛纔跟你姐說的我可都聽見了。”

後者蹙眉看向他道：“你……你聽到蘇楠懷孕的事兒了？”

李川剎那間張大，隨即又恢復平靜，一臉悲壯的點點頭：“嗯，聽見了，你外公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特別開心，可惜他還沒醒過來。”

“你這戲演的夠溜，可惜我跟我姐說的不是這事，行了，我走了，您自個兒慢慢吃，別噎著。”

“不是，假，假的啊？我就說嘛！你小子哪那麼厲害！正中靶心喜當爹？”

“總比你這輩子當不的強！”言罷揮揮手，走的那一個瀟灑。

李川氣不過，雙手環坐在當場，有些無可奈何。

正琢磨這頓飯是繼續吃呢，還是繼續吃呢，就看到東南角方向一闖進視線。

挲著下上的胡茬，他瞇著眼又開始盤算怎麼去跟搭訕了。

可當他看清後麵走來的人後，騰的就站了起來。

“秦明月？”

來的是一群著護士裝的護士，手挽著手，或是低聲細語，或是活潑說笑，全都圍聚在秦明月的邊。

那個冷若冰霜的人卻一改常態，不時回應一兩句，並且麵帶微笑。

秦明月穿的是這個醫院的醫生製服，上口袋裡著的牌，李川大步走上前去，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人的卡拿了出來。

“骨科……二室？”

“哇……這誰啊……”周圍的小護士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並且自覺的和李川秦明月保持出一段距離。

“好像，好像是秦醫生的朋友？”

“好帥啊……人家對這種的大叔最沒有抵抗力了。”

李川一記邪魅的掃過去：“喂，小丫頭，誰是大叔？我可都聽見了。”

“啊！不行了，好帥。”

李川對自己無盡的魅力到困擾，無奈嘆口氣道：“秦醫生，你不是回國來開會的嗎，怎麼開到骨科二室去了？”

秦明月將卡收回，重新進口袋裡，五緻，眉目如畫，卻在看向這個男人的時候不帶毫表。

“老師讓我過來學習臨床經驗。”

李川道：“學習經驗？來，告訴哥哥，都學到什麼了？”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