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北冥戰事將歇,實在不宜再乾戈啊!”
“大人此言差矣,短短兩年,涇安國已經是第三次要求和親,先前我朝已經嫁過去兩位公主,如果此次再同意和親,那我朝君威何在!”
“可如今我國國庫空虛,南方水患,如何支撐前線將士!和親是損失最小的辦法了!”
……
皇帝愁容滿麵地聽著大殿裡眾臣爭吵,頭疼裂。這些個文一有事就吵來吵去,卻一點兒解決的辦法都冇有。
“彆吵了!”皇帝終於忍不住出聲,大殿裡瞬間雀無聲。
皇帝視線掃來掃去,停在顧辭宴上:“宴兒,你怎麼想?”
顧辭宴拱手:“稟父皇,兒臣認為此時的確不宜起兵。”
方纔一直反對和親支援起兵的大臣,冇有敢出來反駁顧辭宴的,頭埋地一個比一個低。
皇帝歎口氣:“如今國庫空虛,再打起來,苦的隻能是百姓。可朕若是答應了,這大梁麵何存吶!”
一時間,大殿裡再度雀無聲。
夜懷瑾手心裡全是汗,有個想法他在嗓子眼轉了好幾圈,也不敢說出來。
終於,夜懷瑾一咬牙,站了出來:“稟皇上,微臣有話說。”
皇帝有些詫異,夜懷瑾這個人向來惜羽,這種時候而出,一點兒不像是他的作風。
“卿請說。”
夜懷瑾了把頭上的汗:“方纔李大人說的冇錯,和親的確是目前來看最適宜的辦法,不過……”
夜懷瑾嚥了咽口水,又道:“三年嫁三個公主,這也是萬萬冇有的道理。”
皇帝有些失,蹙眉嗬斥道:“話都你說了,朕不知道其中要害嗎!朕問的是該怎麼辦!不是這些廢話!”
夜懷瑾連忙道:“依臣看,此次和親,陛下可從上京貴中擇一德行貴重的子收為義,嫁過去便可。”
他這一說完,群臣便又議論開了:“如此一來,又能和親,又不用嫁公主,還能挫一挫小小涇安的銳氣,確是兩得的法子。”
皇帝也點點頭:“卿所言有理,不過這義不能隨便選定。到時反而讓他們拿了話柄,倘若再以此為藉口開戰反而不妙。”
見皇帝有所鬆,夜懷瑾鬆了口氣,他接著道:“陛下說得對。這人選,必然是得大家閨秀,溫良賢淑才行。若陛下不嫌棄,微臣願意讓兒代替公主去和親。”
此言一出,四下嘩然。
顧辭宴凝眉看向夜懷瑾。
“夜大人這樣無私,實乃我輩楷模啊!”
“夜大人赤子之心,下佩服!”
誇獎夜懷瑾的人此起彼伏,但也不乏嘲諷。
大家都是在場上追名逐利,拿兒婚事去換聯姻已是常事,但像夜懷瑾這樣毫無底線的,實在見。
“卿當真願意?”皇帝也愣了,不確定地問道。
夜懷瑾“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微臣願意!”
好一齣為國犧牲的彩戲碼!
顧辭宴冷笑出聲:“不知道夜大人打算獻上哪位兒?據本王所知,夜家大小姐可是個殘廢。”
夜懷瑾抬頭看了一眼顧辭宴,心中暗喜。
顧辭宴心中果真有夜芷言,否則以他的脾,就算把皇後送出去了,他也不會說上半句的。
夜懷瑾輕咳一聲:“既然是替大梁和親,那必然是嫡。為了大梁,想來芷言必定冇有怨言。”
顧辭宴冷冷地看著夜懷瑾,夜懷瑾明知他與夜芷言的,卻當著他的麵提出要讓夜芷言去和親。
他與夜芷言如何是他們之間的事,可夜懷瑾這樣他,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父皇,夜大小姐怕是不行。”顧辭宴道。
皇帝微微蹙眉:“為何?”
“兒臣已與私定終,原想下個月求父皇賜婚,現下不得不表明心跡,請父皇全。”
夜懷瑾角浮起一笑意,賭對了。
皇帝原本也不想讓淑離的孤去和親,夜見塵已經在為大梁做事了,一個殘廢之還被送去和親,他如何對得起死去的龍騰大統領?
“阿宴,婚姻大事不得兒戲!”
就算皇帝也不想讓夜芷言和親,但也不至於用顧辭宴的終大事來做擋箭牌!
“求父皇全!”
顧辭宴堅持,“兒臣傾慕大小姐已久,求父皇全。”
皇帝對上顧辭宴的視線,見他如此堅定,便知道顧辭宴冇有開玩笑。
他這個兒子,從小倔強,決定的事如論如何不會回頭,連他這個父皇,也無法改變他的想法。
皇帝歎口氣:“你既如此堅持,那朕允了。”
顧辭宴掃了一眼前麵跪著的夜懷瑾:“謝父皇。”
……
下了早朝,夜懷瑾在宮門外截住了顧辭宴:“王爺,下真的不知您傾心小,倘若事先知道,下怎麼會這麼說呢?”
顧辭宴淡淡地看著夜懷瑾。
他生平最恨被人威脅。
尤其還是這樣眾目睽睽之下。
夜懷瑾被這樣的眼神看得心虛,他乾笑兩聲:“王爺,不知您打算何時迎娶小呢?”
“婚約本王自會派人送到府上。這段日子,倘若頭髮一,本王拿你是問。”
夜懷瑾連連點頭:“是,下知道了。”
顧辭宴到了洗梧宮,襄妃已經得了訊息,絕的臉蛋一片蒼白。
“便是那子救了本宮,你也不必做這樣的犧牲!你怎麼也是大梁的八王爺,娶了那個殘廢,可就是整個大梁的笑柄了!”
襄妃說了兩句,急火攻心,捂著口用力咳嗽起來。
顧辭宴連忙扶住襄妃,替順了氣才道:“母妃,孩兒這樣做自然是有原因的。父皇忌憚西涼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孩兒娶了夜芷言,父皇才能真的放心孩兒。”
顧辭宴的話襄妃又豈能不懂?
皇帝喜歡他們母子是真,忌憚西涼也是真。這些年們母子小心籌謀,才能安穩走到這一步。
彆的皇子,這個年紀早都妻妾群,偏偏顧辭宴,連個偏房都冇有。邊之人,全是皇帝眼線。
娶了個殘廢,也許真的能好過一些。
襄妃眼淚撲簌簌往下落:“宴兒,苦了你了。”
顧辭宴輕拍襄妃肩膀,無聲地笑:“母妃,那個丫頭,絕不是您想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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