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芷言頗有興致地看著:“哦?”
夜華清瞧見這副模樣,心裡恨的牙,但一想到杜音容的話,也隻能咬牙忍了下來。
“大姐姐,我知道錯了,”眼中含著淚水,淒楚地著夜芷言,“都是我的錯,還請大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妹妹吧!”
“撲通”一聲,夜華清直接往腳邊一跪,低垂著頭,眼淚一滴滴落在地上,看著分外可憐。
夜華清是什麼樣人,夜芷言再清楚不過了。
那樣驕橫的人,今日跪在自己麵前認錯,又是送禮又是道歉的,司馬昭之心了。
夜芷言順著的話笑道:“行啊,我原諒你。”
夜華清怔住了,似是冇想到夜芷言這般輕易就鬆了口,倒剩下的話不知如何開口了。
夜芷言饒有興味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人兒,知道夜華清要乾什麼,就是不提。
夜華清怎會不懂,垂在側的手不著痕跡地握,賠著笑:“大姐姐,其實妹妹此番前來,是有件事要求你……”
忍不住了。
夜芷言隨意地敲打著膝蓋,一手撐著腦袋笑盈盈地看著夜華清:“什麼事呀?”
被這樣瞧著,夜華清屈辱地幾乎要將一口銀牙咬碎。
若有朝一日為太子妃,第一個就將夜芷言千刀萬剮!
“妹妹知道大姐姐醫過人,可否幫妹妹……”
夜華清咬著輕輕抬頭,下上的傷口竟格外的明顯。
夜芷言瞥了一眼,好好的一張臉,若是多了這道疤,屬實可惜。
“要治臉的藥啊?”夜芷言換了隻手撐腦袋:“有倒是有……”
夜華清眼中閃過一驚喜,正要開口講話,就聽見夜芷言輕聲道:“但你拿什麼來換呢?”
芙蕖趕將錦盒遞上來,夜華清捧著盒子道:“大姐姐,這是妹妹孝敬您的,若是不夠,我房裡還有,回頭都芙蕖給您送來。”
夜芷言掃了一眼玉簪:“這東西就算了,真想要,拿你母親的賬本來換咯。”
夜華清愣住,遠遠冇有想到,夜芷言竟會提出這種要求。
杜佳月如今被關,之所以還未被置就是因為賬還冇有查清。若是真的給了,杜佳月就再無翻之地。
作為繼嫡,若是母親被廢,地位堪憂!
可若是不給,這張臉又如何能引得太子殿下青睞?
怎麼選都不對。
夜芷言這是存心要為難。
夜華清死死咬著下,指甲掐進裡,恨極了夜芷言。
分明是害自己傷了下,如今自己都已經自降份給跪下了,卻還這般咄咄人!
“怎麼樣?要不要妹妹回去考慮考慮?”
夜芷言無所謂地挑揀著曬好的藥材,“不過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後天可就是祈福大典了,妹妹冇多時間了。”
誰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夜華清咬牙:“好,我。”
母親,隻要我攀上太子殿下,就一定讓你重回主母之位!
夜芷言拍拍手:“這還差不多。”
未免引起懷疑,照舊假裝是從櫃子裡拿出來的瓷瓶,丟給夜華清:“凝,早中晚各敷一次,傷口兩日便可痊癒,且冇有傷痕。”
夜華清驚喜地攥著小瓶子:“真的?”
夜芷言挑眉,手放在膝蓋上輕輕敲打,語氣淡淡:“若是不相信,便還給我。”
夜華清訕笑,下意識將瓶子放在後,生怕夜芷言會真的讓還回去:“怎會?大姐姐的醫自是有目共睹的。這……天已經晚了,妹妹先退下了。”
說完,便轉離開,眼底是止不住的喜。
夜芷言看著的背影,提醒道:“彆忘了賬本。”
夜華清腳步一頓,險些摔了一跤。
……
夜華清拿了藥回房,正準備按照夜芷言的叮囑塗藥,原本離開的杜音容竟又回來了。
杜音容瞥了一眼夜華清手中的瓶子,凝眉說道:“我聽下人說你從夜芷言那裡回來,有些擔心,便過來看一眼。”
夜華清心裡隻惦記著傷口的事,亦冇有看出杜音容眼底的算計,便將夜芷言給的凝擺在桌子上。
“那賤人說將這東西敷在傷口,每天三次,兩日就可以痊癒了。”
夜華清冷哼一聲道:“夜芷言那賤人為了一瓶藥那樣辱於我,等後日的祈福盛典我得了太子的歡心,定要好看!”
杜音容眉頭微蹙,拿起瓷瓶仔細端詳:“華清,不是姨娘多慮,你倒是想想,你這傷口就是夜芷言害的,如此爽快給你,指不定做了什麼手腳,好你更慘一些。”
聽到的話,夜華清臉上的笑意瞬間去,臉霎時間慘白。
杜音容將瓷瓶遞給丫鬟,在夜華清看不到的地方使了個眼:“拿下去。”
待那丫鬟走後,杜音容才道:“讓丫鬟找人驗一下,左右也是為了你的安全。夜芷言狡詐,咱們不可不防。”
夜華清後怕地點點頭:“姨娘說的對。”
賬本一事冇有告訴杜音容。雖然杜音容是自己的親姨娘,但杜佳月從小教導,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誰也不能信。
大約半個時辰過去,丫鬟將瓶子重新帶了上來,隨後湊在杜音容的耳朵旁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杜音容勾了勾,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姨娘,怎麼樣?這藥有問題嗎?”夜華清連忙問道,心裡著急,臉上的傷拖久一份,就危險一分。
杜音容將瓶子重新放在桌子上,和善地笑道:“丫鬟讓大夫檢查過了,冇問題,你可以拿去用。”
“不過傷好之後,你最好不要先輕舉妄,如今你父親病了,這府裡可是夜芷言和柳姨孃的天下。”
杜音容假意提醒道。
夜華清點點頭,眼底冷閃過。
現在是,等當了太子妃,就不是了。
抿了一口丫鬟送上來的茶水,杜音容起離開。過門檻那一瞬,回頭看了一眼拿著瓶子準備塗藥的夜華清,角劃過一抹諷刺。
華清啊華清,不是姨娘心狠,要怪隻能怪你太過蠢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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