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有人歡喜有人憂糧食降價了,中午還是七百錢,下午就降到了五百錢,到了晚上,四百錢都不到了。
府與糧商共同營造出了糧價的泡沫。
現在泡沫被破了,糧商們慌了。
無數人拿著糧食合同走街串巷,想要找個冤大頭替自己買單。
可冤大頭哪有那麼好找,府不收購,其他商人也不敢再收購,沒有買賣,糧商們隻能看著自己的糧食一個時辰掉一次價。
天下第一樓後院,最偏僻的一個房間中,郭圖聽著屬下的彙報,臉時喜時悲,不斷變幻,最後竟哈哈狂笑起來。
當日他和許攸都不贊同往許都運糧,可是田一力主張,最後以小利引袁紹同意。
無奈之下,他隻好心不甘不願的押著二十萬石糧食來許都。
前幾天糧食連續飆升,看的他心驚跳的,每天長籲短嘆,臉上不斷出痛苦之。
糧食賣出高價,袁紹固然可以大賺一筆,可主意是田出的,賺的再多首功也是田元皓,他郭某人頂多算個打下手的。
鑒於此,他雖然也想過暗中收購一批糧食賺個差價,最後還是放棄了。
現在好了,糧食大減價,賺的越田的罪過就越大。
降吧,最好能降到五十錢以下,這樣一來田就會徹底失去袁紹的信任,再無翻之日。
二十萬石糧食冀州損失的起,若能藉此扳倒田,這筆買賣對他郭圖來說就不是巨虧,而是大賺。
手下繼續彙報道:「大人,屬下奉命盯著曹昂,發現他們正在用一種名水泥的東西建房鋪路。」
「如今泉店村已經全部鋪水泥路,地麵平的像鏡子一樣,下雨天也覺不到毫泥濘。」
「哦?」郭圖來了興趣,問道:「當真?」
手下點頭!
郭圖思忖片刻,換上一普通布說道:「走,去瞧瞧!」
兩人出城直奔泉店村,到了之後發現,這裡聚集了無數人,有平整路麵的,有扛水泥包的,有打地基的。
這些人就像蜂群一樣,分工明確,各自忙碌。
更讓郭圖無語的是,他們不知從哪弄來一數丈長的圓柱形大石,讓兩匹馬拉著來回走。
不用鋪水泥,大石滾過的路麵都比道。
郭圖好奇,湊近了幾分,不料剛一靠近,一群穿著黑奇怪服的人便迎了上來,攔住他道:「此乃地,速速離去。」
郭圖塞過去一個錢袋說道:「小兄弟,我們是遼東來的糧商,路途遙遠來遲了些,城中已經租不下地方,能不能到你這裡租個倉庫存放一下糧食?」
這倒是實話,最近一段時間,大漢超過三的糧商都在許都。
這年頭兵荒馬的,到都是山賊土匪,人了本就不敢出遠門,更別說帶著一大堆糧食招搖過市了。
這些糧商哪個手下沒有四五百護衛?
人要住,糧食也得存放。
許都隻是個小縣城,雖然修葺過一番,可規模並沒有增大多。
這麼多糧商湧進來,城中早就沒有多餘的地方了。
更別說還有正在路上,尚未到達許都的糧商了。
那人掃了一眼郭圖手中的錢袋,鄙視的說道:「糧商?誰知道你真的假的,這裡是地,沒倉庫讓你放糧食,趕快離開吧!」
郭圖還以為對方是嫌錢,又拿出一個陪笑道:「城中真的找不到地方了,還請小兄弟行個方便,哪怕租金高點也行啊。」
那人怒了,說道:「幾個臭錢就想收買,當我鄭屠是什麼人了,大魔王說了,沒他的命令任何外人都不許踏泉店村,你當大魔王說話是放屁嗎?」
「你們幾個給我盯著他,若敢看,打斷他的狗。」
「是,連長!」
鄭屠走了,留下三名士兵盯著郭圖幾人,大有再不走就將你打斷扔進臭水的架勢。
郭圖識趣的轉就走,一直走到他們的視線之外才停下來。
手下說道:「大人,難道就這麼算了?」
郭圖冷笑道:「他們越是遮掩,就越說明這裡麵的不小,想辦法弄出一批水泥,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值得曹昂那個大魔王如此重視。」
……
糧商們來到許都大多都是為賺錢的,像郭圖這樣另有目的的畢竟是數。
糧食的價格依然在下降,每降一次,糧商們就覺頭頂捱了一錘,頭暈目眩的恨不得暈死過去。
押著糧食老老實實販賣的還沒什麼頂多再拉回去,撐死了折些路費。
可那群見糧價上漲,從別人手裡買來,準備囤積居奇大賺一筆的中間商就悲催了。
近千錢買來的糧食轉眼掉到了二百錢,四五倍的差價就這麼沒了,擱誰誰的了。
國舅府中。
聽到管家彙報說糧食已經掉到了一百八十錢,董承氣的將書房砸了個稀爛。
都是新買的傢啊,雖然價格貴了點,可董承對它們很是喜歡,每天都要叮囑侍拭好幾遍,爭取上麵不落一灰塵。
可是今天,董承像得了失心瘋似的,將傢推倒猶不解氣,提起凳子又向桌子砸去。
一群妻妾圍在書房外戰戰兢兢的看著,卻無一人敢上前勸誡。
「該死的曹昂,老夫跟你沒完。」董承猶如暴怒的獅子,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
前幾天他看糧食漲的厲害,就出手購買了一批,等待升職賺取差價,可這才幾天,糧價消雪似的往下掉。
整整十萬石呢,他可是九百錢買的。
「去,將趙司徒,伏將軍,韋司直他們請來,就說老夫有事商議。」
董府的一幕在司徒,司直等其他幾家的府邸中同樣上演。
接到邀約後,幾人紛紛平復心神,趕到了國舅府。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董承的心神已經平復,看著趙溫說道:「打了一輩子鷹,臨了臨了卻被一隻小家雀啄了眼,曹子脩這一招,高啊!」
趙溫嘆息道:「誰說不是呢,這個大魔王,轉挑大夥的錢袋子下手,這方麵咱沒經驗呢。」
「糧食這事要再來幾次,咱們祖上積攢下來的那點家當都得敗。」
伏完眼皮一跳說道:「不至於吧,他曹子脩有那麼大能耐?」
趙溫苦笑道:「上次的傢,這次的糧食,的教訓呢。」
「關鍵是這小子的下手方式太另類,咱們以前的經驗用不上啊。」
董承:「……」
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