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沖是在和季若亞逛街的時候接到秦羽的電話的，那時們正在一家很無聊的服店裡看著一件藍的小西裝。話說孟沖本人是很討厭逛街這項工作的，但是這是近兩個月來若亞第一次有興趣出門去走走，逛逛，而不是在房間裡宅死，或者在外面發呆到深夜，孟沖自己應該作陪。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是自己，蔣潔或者是小白，更多人失去了自己深的人，就算兇手最後得到了懲罰，也再難以開心不起來，因為這代表著一切就要這樣注定了，而帶走的卻怎麼也回不來了。生活在繼續，但是悲傷卻是止步不前。憤怒是那麼明顯，你卻無法釋放了。

若亞只是個普通人，這也是為什麼是孟沖朋友的原因。孟沖不用Lang費時間去想很多，去周旋很多，只要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好了，比如說在悲傷後的一個逛街日子裡陪著。很多人的悲傷是隨著時間流淌的，孟沖還能做的就是不要阻止它，也不要推波助瀾。若亞一直是個平安的普通人就好了。

就在有些無聊這項本該做的事的時候，秦羽的電話來了。

“喂。”孟沖爬在商店的沙發上說，“最好是好消息。”

秦羽沒說話，只是急促地吸著氣。

孟沖覺不好，趕爬起來，坐直了，低下聲音：“怎麼了？”

秦羽好像深吸了一口氣：“我找到一個人，你會興趣。”

“誰？”

秦羽很難開口，他的抖和恐懼好像要穿了電話。

孟沖抬頭看看正在準備換一件服試試的若亞，站起來，走到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說：“我四周安全，這個手機是一次用的，沒有我的名字注冊。”

秦羽有些放心地“嗯”了一聲，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是張翼。”

孟沖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我，我知道這很……”秦羽一時也慌了手腳，“我要當面才能說清楚！”

孟沖恢複了一些冷靜，平靜說：“好，那晚上。不要去‘19號’，我給你電話。”

“什麼電話？”若亞的聲音突然傳來，孟沖慌忙地回，順手掛了電話。

看若亞一臉蒼白的疑，孟沖幹脆地搖搖頭：“沒什麼，而已。”

若亞毫無笑意地彎了彎角，上前挽住了的手臂，說：“那我們回去吧。”

孟沖趕搖頭：“不用了，你需要散散心。”

若亞轉過頭瞇起眼睛看，不怎麼信任地說：“真的？你不無聊？”

孟沖趕擺手，做出一副“奉陪到底”的表：“不無聊！”

若亞這次是開心地笑了，眼角泛起了細細的皺紋，拖著孟沖往前走：“那我們去打電玩吧！”

孟沖一掃之前的無聊，笑著答應了。

突然慶幸自己並沒有告訴所有的真相，沒有說出夏雲的真相，要不因為前天夏雲的審判結果，現在還不能恢複些經曆。這一切，對若亞來說，就夠了吧，就這樣放下就好了，不要再心懷憤怒，巨慟無法釋然了。

側過頭來看一臉興的若亞，淡淡地想。

你還是好好的過著生活吧，別變了我的那些無奈。

孟沖和若亞一起在外面吃飯，然後再送回家，一直搞到了晚上九點左右，孟沖逛了半天街都快累的虛了，但是還要不願地打電話給秦羽。這就是最討厭的況一樣，一邊是個正常人，一邊是個瘋子，每天都像是打仗一般，時間任務重，有時真是分無，快要累趴了。不過只要還能刺激，還能讓覺活著，就會拼命的追尋。

漫無目的地走在出若亞家門口的那條老街上，看著四周高大的梧桐，覺就要倒下了，所有昏黃的路燈都像是一枚正在眼睛前晃的錢幣，孟沖大了個哈欠。這時，剛好路過一個一家還沒有關門的茶館，不是什麼大地方，就是個裝修簡單的賣茶的地方，孟沖站住，拿出了電話撥給秦羽。

“喂，你知道東城路麼？我在那個路上的五一小區門口的一家‘玉觀音’茶館裡等你。”沒有等秦羽再說什麼，就掛了電話，走了進去。

老板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禿頂男人，正坐在櫃臺後看電視，見有人進來只是草草問了一句：“買什麼？”

“給我來杯綠茶。”孟沖坐在了一個角落裡對著老板。

老板起來給沖起茶，順手打開了一首古箏的曲子。當茶上來的時候，孟沖已經架著頭快要睡眼朦朧了，眼前全是模糊的影子。

還是睡著了，當有人敲著的桌子時，孟沖一個激靈就直起了子，好像是上課時被老師抓了一樣激。

秦羽臉很蒼白，但是還是好笑地低頭看著：“你有多久沒睡覺了？”

孟沖看清了來人，愣了愣，接著狠狠地搖了搖頭，看見旁邊的一杯綠茶，直接拿起就喝了，清了清有些痛的嗓子。

“給我一杯一樣的。”秦羽跟老板說。

孟沖清醒了很多，用手自己的臉：“我今天陪人去逛街了。”

秦羽輕哼一聲。

孟沖覺得好多了，於是直直看著秦羽，認真地問：“你今天下午說的，什麼意思？”

秦羽本來緩和一些的臉又沉了下來，從邊的黑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孟沖面前。孟沖疑地拿起來看，從模糊的大致裡能看出這張照片是拍的，拍中有兩個人，他們坐在離相機較遠的一家街邊咖啡館裡，照片正對面能看清楚樣子的就是張翼，如同孟沖記得一樣，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樣子。但是他的雙手放在桌上，前傾，臉上繃，瞳孔小，繃，他很張，很焦慮，像是在下指令，又像是在爭論，而他們在爭論的一定很重要。

“這個人是誰？”孟沖指著另一個正靠著椅子，語言放松的穿著黑皮的男人。

老板端上了茶，然後有些厭煩地走開了。

秦羽看見老板坐回了櫃臺後看電視，又從公文包裡拿出幾張照片。

“你就不能一次麼？”

秦羽繃下，低聲說：“你先看完這些。”

孟沖狐疑地拿過來，大致地看了看，都是拍的。第二張，角度還是一樣，但是張翼已經有些崩潰了，他靠在藤木的椅子上，右手著額頭，眼睛正瞪著別。第三張，角度相同，張翼又繃了，完全傾了上去，右手握拳打在桌子上。第四張，張翼離開了，但是表有些絕，看著別走開。

“這是在案發前一個星期拍的。”秦羽說。

孟沖繃起了臉：“7月1……那是什麼事？”

“大概是收購就要功的時候。”

那就是夏雲要找到柯林的時候了。

“這照片你怎麼查到的？”

秦羽疲憊地歎了一口氣，看著孟沖，搖搖牙：“是徐之文給我的，要求我去看很多次了，的案子作為獨立的案子就要再審了，我去看了。告訴有件事一定要告訴我。曾經為了找到張翼的出軌證據找私家偵探跟蹤過他，而當發現了這些照片上的男人後，就解雇了偵探。”

“為什麼？”

秦羽又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個黑的文件夾打開，將最表面的那張照片遞給了孟沖。那和前幾張照片都是同一個角度，但是不同的是，這張照片拍攝時，那個一直背對著鏡頭的男人站了起來轉拿起自己的墨鏡準備走開，這樣剛好能拍到他的正臉。是個長相較普通的男人，五端正菱角分明，但是還是很普通，高較高，材正常，總之是個還行的男人。

“這人路程，”秦羽將文件轉過來給了孟沖，“是個罪犯，剛出獄三個月。”

孟沖瞇起眼睛，拿過了文件，上面正是路程的獄記錄。因為搶劫獄，被判了五年，出獄後一直沒有工作，正是無業遊民。

“徐之文查到了這個後，就覺得張翼還有更大的事瞞著，直覺這事不普通，所以沒有再敢查。”秦羽接著說，“我今天下午去查了，猜猜他坐牢前跟誰一起混。”

“柯林。”孟沖本不猜，秦羽點頭。

孟沖再看了看照片和文件，低聲說：“徐之文的猜測是什麼？”

“事發後，有過一個推論，但是為了不連累我，所以沒有告訴我。”秦羽的聲音越來越低，“那就是張翼綁架了夏雲，來制造案件。這一切如果是張翼做的，這樣也說的通啊。”

孟沖凝視著他：“除了夏雲已經認罪，張翼死了，還有柯林著夏雲，願意為而死以外。”

“是的。”秦羽沒有一波瀾，“所以到了監獄裡，想到了另一個推論。張翼有什麼在瞞著夏雲，我，這是一個很大事，他很絕，很害怕，他在尋找幫助，幫他清除這個麻煩。但是他不能找柯林，因為這樣就會扯上我和夏雲，於是他找到了一個另罪犯。”

“這完全是憑空猜測。”孟沖直接說。

秦羽點頭：“我知道，於是我想了想。麻煩就在這裡。”

他翻了幾頁，翻到了一份簡報。

孟沖看去，一驚！

“這是時候的事？”孟沖瞬時平靜下來，問。

“我們高中的時候，那時候這事鬧的很大。”秦羽開始有些悲傷的波，“那時我們都倍打擊。”

孟沖反複地看著標題——高中生跳樓自殺，疑被人侵犯。

“那個生是誰？”

秦羽喝了一口茶平靜，過了一會兒說：“楚，是我們班的班長。”

孟沖皺了皺眉頭，抬起頭用力盯著秦羽：“你查到這個，和夏雲無關，想告訴我什麼？”

秦羽被怒了，咬著牙齒對孟沖低吼：“如果你假如的那個瘋子真的存在的話，你沒有想過他是先認識的柯林的麼？如果他是先認識了柯林，那麼路程也一定是其中之一！我想，如果有人想要我的公司，先打破張翼，再控制夏雲，再打碎我！豈不是最好！”

孟沖與憤怒的秦羽對視了許久，突然站了起來，將文件蓋好拿起來，拿起杯子一口喝完了。

“我要去見夏雲！”說完，走了出去。

回到公寓，蔣潔正坐在沙發上看書，孟沖開門就有些張，直接將手裡的文件丟給了蔣潔，蔣潔一個來不及打到了手。

“喂！”生氣地坐起來。

“張翼有個見不得人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你要幫我搞清楚。”孟沖直接打斷了，然後站到客廳的中央，焦躁地走來走去，看起來有些崩潰了。

“什麼張翼？！”蔣潔疑，莫名地說，“他不是死了。”

“是的，他死了，可是原因不一定是我當時想的那麼簡單！張翼有個，一個害死一個生的，如果那是真的，他才是我所知道的第一個王軍！”孟沖歇斯底裡地說，“我要假設一下。如果秦羽猜測的是對的，一切都是為了利益，為了他們那間公司，那麼在一家大公司要收購自己想要的公司時，你該什麼辦？”

“給他們更多錢？”

“如果你做不到呢？”

蔣潔皺起眉：“威脅董事。”

“對，威脅董事，威脅董事。”孟沖反複說，“所以他找人去威脅了張翼，因為張翼有一個如同王軍一樣，不能說出口的！可是，他又發現了秦羽用毒品堵缺口的事實，他想要用這個去威脅秦羽。但是，他發現了大董事裡的一個瘋子，夏雲，正在想用瘋狂的方法毀了自己的公司，於是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法。他幫夏雲除去了張翼，再用張翼的死將秦羽和徐之文了死路，秦羽名譽掃地，而最後夏雲百出的計劃被我識破…….被我識破…….他在利用我！”

孟沖突然的恍然大悟讓蔣潔骨悚然。

“對，他太聰明了！他在利用我！”孟沖冷笑了起來，“這樣一切才能聯系起來！對！秦羽的名譽掃地，他的公司無法賣出，最後被迫解，這樣他就能利用一切資源來拿到秦羽的公司…….他收購了秦羽的公司！”

蔣潔站了起來：“我去查。”

孟沖冷靜了下來，坐在沙發周邊：“不，他一定是個形的投資者。這要慢慢來。”

“那…….”

孟沖手打斷了，喃喃自語起來：“他是怎麼料到那麼多的，他是怎麼知道我的……他在利用我清空所有的障礙，所有過去的記錄，所以他才讓夏雲給我送信，所以他才決定要讓王軍死了…….他發現了我，是他發現了我…….”

“你到底在說什麼？！”蔣潔沒什麼耐地氣憤了，喊起來。

孟沖轉過臉來，看著蔣潔的臉，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他是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