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羅珍的聲音帶著幾分詢問與警覺。

樂瑤微驚，剛剛，是不小心踩到種著白花的花盆了，很快，羅珍出現在靈堂門口，玲瓏的姿裹在一襲漂亮的黑套裝下，當看清是樂瑤時，臉微變，眸裡，帶著幾分輕嘲。

“是誰？”溫雲霆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他走到門口時，樂瑤纖瘦的影落他的視線裡時，他眼底掠過一詫異。

進退兩難，樂瑤隻得著頭皮走過去，“我是來拜別溫伯伯的。”這的確也是這次來的目的……之一。

羅珍背對著溫雲霆，角的嘲諷更明顯了，拈了香遞給樂瑤，語氣裡著平靜：“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樂瑤，給你。”

“謝謝。”樂瑤接過香，走到那遮滿白花朵的棺木前，三拜之後，正站起來，羅珍走過來將香接過去，“我來吧。”那姿勢，儼然就是主人，將那三柱香從樂瑤手裡接過來，在香爐裡。

樂瑤抬頭，看著棺木之後那黑白的相框，溫孝誠儒雅的麵容，在此時看起來特別的慈祥，可就是那樣活生生的一個人，現在卻真的永遠的離開了。兩隔，想著還在重癥監護室裡的母親，又了眼眶。

溫雲霆靜靜的看著的背影，那樣瘦，瘦得讓他心疼，而因為腳傷而蹣跚的步伐，更讓他心疼。這幾天，他真的忙翻了，本沒有時間去看，原本想過了明天就去看看，卻沒想到，竟然來了，這讓他……拜完之後，他微微躬，說道：“瑤瑤，謝謝你能來。”

樂瑤搖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距離出殯還有一段時間，離開不是，留下似乎又更不是。

“樂瑤，到這邊來休息吧。”羅珍倒了一杯茶給，的話，倒解除了樂瑤的尷尬。

樂瑤坐在椅子上，溫雲霆就站在不遠。捧著那茶杯，杯外的微微暖意暖了的手，卻無法讓的心暖起來。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失著。

因是在靈堂，羅珍倒也有所收斂，並沒有再喧嘩著說什麼諷刺的話，而是趁著給溫雲霆端茶的時候，坐在了他的邊，不時的低語。

看著他們坐在一起聊天，樂瑤倒是覺得尷尬極了。還好，沒過多久便有溫家的親朋好友陸續到場拜別，所有的程式似乎都在有條不紊、按序的進行著。在送溫孝誠往火化爐那邊去的時候，樂瑤走在溫雲霆的邊，不經意的抬頭，發現了他眼角的意。隨之的眸，也了。突然，聽到了後的低泣聲。

“孝誠，孝誠啊……”衛月華傷心不已，抑製不了哭聲，而在邊扶著的是溫雲霆的表弟，的兒子周揚。

從殯儀館到慕地，衛月華是人群裡悲痛最外的一個，一直低泣著，那模樣，傷心絕。

天亮了的時候，溫孝誠的骨灰已經下葬了。昨夜的小雨持續到清晨，所有的人打著黑傘，穿著黑的服站在墓碑前。而樂瑤站了後麵的位置上。前麵太多的傘，幾乎看不見他的影。

“小姐，醫生剛剛給太太下了病危通知書。”何皓天接完電話之後走到樂瑤邊，低聲音說。

病危通知書？樂瑤的心一，痛得不能呼吸，媽媽……在葬禮還未結束的時候，就跟著何皓天趕往醫院。由於路，在下臺階的時候，險些摔倒，幸好何皓天手快扶住。

待樂瑤踉踉蹌蹌的回到醫院時，卻聽醫生說於沛玲之前突然紊的心跳已經趨於正常了。可人卻仍舊昏迷，並沒有離危險。

樂瑤懸著的心沒能停下，隻是暗暗祈禱，希母親能順利渡過生死關。

*

“雲霆，那個人還好好的躺在醫院，還沒有死！我聽說是你讓醫生全力搶救，是不是？”葬禮結束後，衛月華就跟在溫雲霆後與他坐在同一輛車上，不顧司機也在，嚴厲的質問道。

溫雲霆戴著墨鏡，臉憔悴，那樣子很嚴肅，穿著黑西服的他，整個人看起來冷得像塊冰一樣，對於姨媽的質問，他並沒有回答。目隔著墨鏡向窗外，想到剛剛那送葬的人群裡，並沒有看見那單薄消瘦的影。呢？去哪兒了？左腳的傷，還沒有全愈，下了雨，臺階上又打……

“雲霆。”衛月華突然握住他的手，厲聲道，“之前害死了你媽，現在又害死了你爸，你為什麼還要讓醫生全力搶救？”語氣又加重了，“你到底是說話啊。”

溫雲霆並沒有推開的手，薄微啟，語氣淡漠：“姨媽，我現在不想說話。”父親突然出車禍去世，溫氏的整個擔子全到他上了，還有他自己經營的企業，再加上宋氏那邊，他，讓他覺很疲憊。

“雲霆！”衛月華很生氣，因為哭過，所以的眼睛有些紅腫。

溫雲霆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的坐在車裡，墨鏡將他的眸遮蓋，讓人猜不他到底在想什麼。

衛月華氣呼呼的，見他不再說話，便怒道：“停車！”氣極了，想用這種方式讓溫雲霆妥協。

正開車的老杜一怔，車子並沒有停下。

“停車！我讓你停車！”見溫雲霆還是沒有開口，衛月華氣極了，嚷道。

老杜仍舊開著車。

“停車。”溫雲霆淡然而冷漠的說，他對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即使是他親姨媽。

衛月華一愣，在車子停住的時候，賭氣般的開啟車門，下了車，而後將車門重重的關上。

“溫？”老杜回頭似是詢問。

“別管，先回公司。”還有很多的事等著他去理，最近一段時間，他應該不會有一刻得閑的時間，而現在，他必須盡快將最棘手的問題給理了，纔能有時間去看看樂瑤。姨媽的脾氣他是知道的，若犟下去，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他不想在一些莫須有的問題上跟爭執或者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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