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練固然重要,但在夫婿沒有鐵頭功的前提下,此事還是慎行。
——聽說那位段功曹每過個一年半載,總會被段夫人追著暴打,都是因為風-月債。長期演練,抗打擊能力就格外的強悍。
家的許大人在這一方麵比起來,簡直就是個文弱書生,還是要憐惜著些。
忙過了最初的日子,許府的一切都步了正軌。
家裡新添了兩名丫環,以及打掃院子的四名使婆子,另外又買了馬夫一名,前院看門傳話的小廝兩名,廚房採買一名,許府人丁一下興旺了起來。
胡計算了下家裡的存銀,覺得坐吃山空不是個好現象,雖然許清嘉的俸祿增加了,可是家裡開銷也加大了許多,自然要重新開闢賺錢的渠道。
等到胡厚福再次前來,兄妹倆便開始在州府四下尋訪店鋪,準備重新開兩家。
胡厚福此次前來,特意給小外甥兒準備了一整套的頭麵,外加各式布料,說是要給裁裳穿。
胡閨剛剃完胎的小腦袋,哭笑不得:「哥哥,妞妞要戴首飾總得十幾年以後,你這準備的也太早點了吧?」
胡厚福小外甥的臉蛋,笑的見牙不見眼:「不早不早,這些都是我想著你嫂子要生閨,早早備下的,結果……卻生了個小子。那就是咱家妞妞的!」
胡:……
他哥到底是有多喜歡閨啊?!
此次胡厚福前來,邊還跟著個容齊整的丫頭,見到胡便跪下磕頭,胡用目詢問哥,胡厚福頗有幾分不好意思:「這不是……你嫂子想著我一年四季在外麵跑,怕無人照顧,就派了這丫頭來照顧我。」
胡便明白了,這是魏氏給哥哥準備的通房丫頭,一路跟著侍候的。派臘月去房裡,從妝匣裡拿了隻釵來送給這丫環當見麵禮。
那丫環接了東西,又朝跪著磕了個頭,「多謝姑!」
胡想起魏氏待的份,雖對此舉不甚贊同,卻也不好手哥嫂房裡的事,隻能等許清嘉下衙回來一訴鬱悶:「竟然連大哥也有通房丫頭了,還是大嫂給的。怎麼辦,許大哥,我忽然覺得自己好不賢惠!」
「你才知道自己不賢惠啊?!」許大人笑著在額頭上彈了一下。
他們夫婦倆都是過魏氏照顧過的,對這位大嫂都十分敬重。不過許清嘉看事又另有角度。
「大哥在外麵做生意總有許多應酬,大嫂也不能跟著看著,與其擔心他在外麵遇上什麼子,還不如大嫂親自挑個人來服侍大哥,至契在大嫂手裡,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胡很有幾分悶悶不樂,「總覺得大哥辜負了大嫂,他就這麼接了下來。」
「不然還能怎麼著?大哥若是不接了這人,大嫂保不齊還要在家胡思想,想著大哥在外麵怎麼樣了。至接了這個人,大嫂也能安心幾分。」
當晚,胡哄睡了閨,又將許小寶與武小貝送到床上去,看著他們打鬧了一會才鑽進了被子,囑咐孃半夜警醒著些,天氣漸涼,別讓他們哥倆踢了被子了涼,這纔回房去安歇。
將自己整個的在許清嘉上,就跟八爪章魚似的,腦袋在他膛上蹭了又蹭,覺到他懷抱的溫暖,那顆心跳的沉穩又安祥,就跟鐘擺一樣不不慢,似乎聽著這樣的心跳聲,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旁人如何生活,都可以當做笑話,比如高娘子,比如段夫人,再比如……一向深為敬重的兄嫂。
似乎是頭一次,意識到自己所的社會對男人有多寬容。
許清嘉一遍遍著的背,似乎也知道的不安。的個有多強,他早有領教,哪怕他自己開口保證不會沾染別的子,也未見得能安心。
漆黑的帳子裡,許久以後,胡才咬牙威脅:「許大哥,你若是在外麵有了別的人,或者敢招惹家裡的丫環,我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我說到做好!我會比段夫人更狠!」段夫人隻是打破段功曹的腦袋,一定打的他不能人-道!
許清嘉在頭頂上方低低笑了,暗夜裡,他的聲音有著一種別樣的溫,「嗯,為夫最怕阿發怒了,所以……為夫一定聽阿的話!」
胡「噗」的一聲笑出聲來:「許大哥,聽著你這話怪可憐的,我就暫時信你一回了!」
許清嘉在額頭親昵的蹭了蹭,語聲裡還帶著未盡的笑意:「你家夫君一向怪可憐的,連個妾都不敢納,你不知道外麵多同僚問起此事,都笑話我為夫呢。段功曹還道,頭可斷可流,妾不可不納!」同僚間也有從夫人那知道段功曹「頭風」之故的,時間久了便拿此事開玩笑,段功曹便向同僚們灌輸他的納妾理論,引來一片讚揚之聲。
漆黑的一方天地裡,夫妻倆相偎,許清嘉心道:南華縣到底是個小地方,他的阿關起門來過慣了日子,如今到了州府,不得不開啟門應酬,雖然的拳頭夠,可是對這麼簡單的小腦袋瓜來說,外麵的世界到底複雜了些,讓到驚嚇幾乎是無可避免的。
他還如十六七歲的臉龐,笑容緩緩綻開,為了他家阿臉上燦爛明的笑容,他就一定不能讓家裡的後院起來,要讓永遠這麼快快活活的。
胡不知自己在許清嘉的心裡已經被打上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烙印,而且尤其不擅長宅頭,隻能簡簡單單過日子,威脅過他之後,心中的不安已漸漸消散,很快便沉沉睡去。
——隻要家許大人還肯接的威脅,還能作小伏低的哄,假裝自己怕了,想來在這個新的地方,新的環境裡,也應該能夠一往直前,與他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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