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場的那些人如今還被崔泰暗中扣押在定邊軍大營,未曾與地方員通氣,這件事從上到下都著詭異,就連崔泰也不得不防。
此事胡當年有份參與,沒想到多年之後竟然又出了這種事,握著許清嘉的手,深自己智商不夠,這等政治遊戲完全玩不來,隻能叮囑他一句:「一切小心!」
夫妻二人握著手在書房裡沉默,最後還是嚷嚷著肚子的許小寧闖進來打破了一室靜謐。
改日許清嘉上朝,遇到崔旭老大人,便暗中觀察他神,見崔旭似乎神不振,等散朝之後特意與他並肩而行,旁敲側擊:「崔大人近日可收到令郎家信?」
崔旭長子崔群乃是許清嘉同年,還喜獲狀元,如今亦在地方任職,聽說聲很是不錯。次子崔泰在軍中多年。崔老大人神微,卻打著哈哈道:「老夫忘了,許大人與犬子竟是同年呢。待他回京述職,一定讓他去府上拜訪。」
「我說的是府上二郎,老大人想岔了。」
「二郎……二郎在邊疆啊。」崔老大人其實最近都快將頭髮愁白了。他接到崔泰家信,就悄悄將此事按了下來,但這種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時。
說句不好聽的,太子乃將來的天下之主,就算是他在整個雲南郡私設幾十個銀礦也沒關係,但前提是他已登大寶。
但在今上掌權之時,這行為就非常嚴重了。
如果今上正值盛年,崔旭完全可以將此事上報,由今上理。但他們這些幾乎天天與今上相對的臣子卻不難發現,今上這兩年間江河日下,年後有好幾次在紫宸殿議政,幾名重臣正各抒已見,今上卻小聲的打起了呼嚕,嚇的眾臣屏聲靜氣,隻等他醒來。
許清嘉見崔老大人裝傻,便意味深長道:「老大人也知我當年在雲南任職十多年,雲南郡但有什麼事兒,我大略也有耳聞。」這事兒急的不應該是他,其實他大可以裝不知道,著急的理應是手中握著人質的崔泰。
如今這人他殺也不是放也不是,就跟捧了塊燙手的山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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