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姑姑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不讓暮蕓汐一同聽。
暮蕓汐看著東方翊他們走進正廳,一忿忿不平之氣湧上心頭。
這個王府,本就沒人將真正當一家人。
東方翊就是個石頭,捂不熱他的心,也很難做朋友。
飛龍閣。
淑妃雙眼通紅的看著兒子:“傷總算是好起來了,往後可千萬要當心啊!”
東方翊滿臉愧,點頭道:“讓母妃擔心了。”
淑妃拉著他坐下來,“這一次你傷,讓母妃意識到,如今母妃的娘家李家已經漸漸勢微,現在你必須娶暮丞相家的二兒,才能再次為秦王府保駕護航。”
“母妃!”東方翊臉沉了下來,十分不悅,“兒子不會娶暮丞相家的二兒,這件事你以後都不必再說了!”
他不需要任何人保駕護航。
更何況,暮丞相家,更多的,是想護燕王為太子,東方翊不必為了那個位置而導致兄弟不和。
“你糊塗啊!糊塗!”淑妃氣得渾發抖,“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長進的兒子?怎麽就不明白為娘的苦心?”
東方翊沉沉的歎口氣,“母妃不必再說,我心裏想的很明白,兒子並不想那麽做。”
淑妃氣的甩袖而去,路過正廳時正好和暮蕓汐迎麵相遇。
“兒媳參見母妃。”暮蕓汐沒想到這麽巧合,隻是想去廚房找點吃的。
淑妃睨了暮蕓汐一眼,並未搭理,翊兒不願意娶側妃,一定是暮蕓汐在其中攪合。
走出王府,淑妃對旁的心腹招手,“明天你去給父親傳句話,便說娶側妃一事有礙,讓他找暮泰山言語幾句。”
淑妃的父親,當今太後的親弟弟,李國舅。
當年李太後被貶出宮外,流落民間,李家也到牽連,一蹶不振,後來雖說九千歲為李太後平反,但李家終究遭了巨大打擊,一時之間難以恢複,何況李太後無爭權逐利之心,一心就想著兒孫滿堂,平安度日。
心腹嬤嬤領命而去。
暮泰山最近實在是窩火,那天燕王妃命人傳話,讓他到燕王府去等。
結果連續去了三天,燕王妃也不見他。
他本不想再去,但是如今自己的境況實在是不堪,隻得隔三差五的來這裏等候。
今日又足足等了兩個多時辰,暮泰山長歎一聲,“看來又見不著人了。”
暮泰山心裏一團火,什麽東西,敢這麽擺架子?還有沒有規矩了?我好歹也算是你親叔叔!
暮泰山氣的差點破口大罵,想了想還是再忍忍!
他剛準備離開,卻遠遠地看到燕王妃的轎子回來了。
“燕王妃!”暮泰山收斂心中的怒火,連忙掛起笑臉上前見禮。
暮夢憐掀開了簾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是暮侯爺啊?”
也不稱呼一聲叔叔,言語很是不善。
暮泰山心中一冷,卻也不敢發作。
“暮泰山請回吧。”暮夢憐淡淡地道,“燕王府門楣低,怕屈居了您,若是惹到秦王妃不高興,在皇上麵前編派我幾句,可就更加糟糕了,您走吧,燕王府承不起你這尊大佛。”
說完,暮夢憐落下了簾子,轎子繼續往前抬。
暮泰山臉發青的站在原地,這暮夢憐好大的膽子!
他好歹也是侯爵府邸人家,多日過來等候,卻被驅逐在外,實在是奇恥大辱!
暮泰山一抬頭,對上燕王府門房嘲弄的眼神。
豈有此理!暮泰山氣呼呼地轉就走。
“暮泰山!”後傳來一聲喊。
暮泰山惱怒轉,暮夢憐的一名侍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侍福:“侯爺,王妃說方才失禮了,讓奴婢給您賠不是。”
暮泰山臉一僵,心中大罵,簡直欺人太甚!一個小小的侍來賠不是?
“暮侯爺您別生氣,王妃是在宮裏了委屈。”侍解釋道。
聽得涉及宮中的事,暮泰山一驚,連忙問道:“不知道燕王妃了什麽委屈呢?”
侍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歎氣道:“奴婢不宜多說,暮侯爺還是回去問問秦王妃吧,隻是皇後娘娘說,皇上如今不見得就是待見的,隻是不好拂了皇家麵子”
說到這,侍又看了暮泰山一眼,“暮侯爺自個斟酌吧,別到頭還被秦王妃連累了自己的前程,哎,真是可惜了,燕王妃本來還想帶暮侯爺去見見丞相大人的,畢竟兩家終歸是親戚,也不好太疏遠,豈不是讓外人笑話,隻可惜,秦王妃不懂事”
侍說完,福進去了。
暮泰山怔在原地,怒上心頭,氣的渾發抖!
暮蕓汐這個逆到底做了什麽,惹得燕王妃這般生氣?
“混賬東西!”暮泰山破口大罵,果然燕王妃是有心提攜他的,可沒想到卻被暮蕓汐破壞了。
這個逆,實在是該死!
暮泰山忍著一口氣,立刻命人到秦王府傳個信,便說老夫人病加重,請秦王妃回娘家一趟。
燕王府。
暮夢憐進了府中,慢悠悠地喝著茶,見侍回來,淡淡地問道:“話轉達了嗎?”
侍道:“王妃放心,一字不地轉達了,暮泰山很生氣的走了。”
暮夢憐嗯了一聲,猛地放下手中的茶盞。
一個月前,皇上突然命康平公公來告誡,說往後宮裏的事摻和。
姑母也把痛斥了一頓,若不是抬出父親來,隻怕姑母也不會輕饒了。
這一個月來,日日往皇宮裏跑,可是不管是九千歲還是皇上,都不待見,就連姑母,也冷著一張臉說教。
暮夢憐本咽不下這口氣!
本來想要除去九千歲對暮蕓汐的信任,沒想到竟然打了個漂亮的翻仗!
暮夢憐心中發恨,暮蕓汐竟然懂得醫,而且也聰明了不,難道往日裏都是扮豬吃老虎?
暮夢憐掐著手心,不行,必須要克製暮蕓汐!
暮蕓汐在秦王府不得寵,翊哥哥沒把放在眼裏,不能失去娘家的支持。
所以,唯有安侯府,能克製暮蕓汐!
暮泰山的話,不得不聽,也不得不照辦。
想到這裏,暮夢憐森森的笑了起來,“區區一個暮蕓汐,別想擋我的路!”
暮泰山邊的人到了秦王府報信,說老夫人不好,請暮蕓汐個空回去探。
(注:老夫人都是王侯相府中,兒孫們對祖母級別輩分的尊稱。)
暮蕓汐聽到報信,腦子裏開始努力地想起安侯府的況。
安侯府的老侯爺年輕的時候,娶了兩位夫人,原配夫人就是暮丞相和當今暮皇後的母親,可惜在暮丞相年的時候就去世了。
接著又娶了暮泰山的母親,也就是如今安侯府老夫人,王氏。
王氏是郡主之下的縣主出,份還算可以。
(有一類皇帝或者王侯等兒的等級:公主,郡主,縣主)
老夫人王氏年輕的時候,倒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當家的時候,安侯府一帆風順,暮泰山在兵部的侍郎之位也是其一手打點的。
但是,老暮侯爺去世後,小兒子暮泰山世襲了侯位,而老夫人一場大病,自此便臥床不起,大夫說了幾次熬不過的,可確實也倔強,憑著一口氣,咬著牙撐過一年又一年。
如今老夫人不主事,而原主暮蕓汐的母親周氏,是個沒主見的,府中的大權,落在了老安侯的弟媳婦二老夫人沈氏手裏。
說起二老夫人沈氏,本來是王氏在外邊買來的丫鬟,按照一般的套路,最後的歸宿,是指給侯府下人。
可沈氏容貌姣好,手段了得,竟然與老侯爺的同胞弟弟,也就是當時二老爺,攪在一起了,而且還懷孕了。
本來這樣的況,二老爺收了沈氏為妾侍也就理了。
可沈氏不願意做妾,竟然上吊自盡,被人及時救了回來。
這件事使得二老爺十分,畢竟有個人願意為他去死,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
接著,不顧家裏反對,娶了沈氏為正妻。
自從老夫人王氏病倒之後,漸漸地也管不了多事,安侯府有一段時間,可以說是兩個寡婦當家,不過近幾年,基本就是二老爺的夫人沈氏打理府中的一切。
暮泰山對這位嬸母十分的尊敬,如今府中無人記得病倒在床上的老夫人,隻知道二老夫人,便是到外頭際應酬,也都是二老夫人一手持。
而暮蕓汐的生母周氏,雖然是暮泰山夫人,但還得乖乖的聽沈氏的話,並且尊稱一聲嬸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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