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走上前，在玄九玥邊蹲下，什麼都冇有說，直接手將玄九玥抱在懷裡。

玄九玥在夜染進來的時候就強忍住的眼淚，這一刻卻是瞬間流淚滿麵，染了夜染的襟。

玄九玥兩手抓著夜染的服，肩膀在抖著，強忍著冇有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夜染的怒氣早在看到玄九玥這幅樣子時，就消散的不剩分毫，輕輕著玄九玥的後背，哭吧。

好久之後，夜染看著在懷裡睡著的玄九玥，有些哭笑不得，半抱著將人放到床上蓋上被子，拿出紗巾去玄九玥臉上的淚痕，看著憔悴蒼白的如瓷娃娃一樣一就碎，無奈的道：“你知不知道葉青什麼樣子了？你要不要再拿鏡子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了？”

睡著的玄九玥冇有聽到夜染的話，但是眼角的淚水卻是一顆顆落，即便是睡著了在夢中也不平穩。

夜染冇有離開，而是傳音告訴了墨皇一聲，讓葉青先去把自己收拾收拾睡個覺。

玄九玥這一覺並冇有睡多久，短短一個小時後就醒了，睜著一雙跟白兔似的眼睛，聲音嘶啞：“夜染……”

“還認識我？”夜染挑眉看著玄九玥，角似笑非笑，眼底卻冇有毫笑意。

玄九玥閉上了眼睛：“抱歉……”

夜染頓時咬牙，掐住玄九玥的臉，恨恨道：“老孃就不該來看你！抱歉？抱你個大頭鬼！”

玄九玥臉蛋被夜染掐的生疼：“嘶……疼！”

“你還知道疼？嗯？”夜染冷笑著，手上的力道可一點不減：“以後再這麼任，老孃直接送你去西天一日遊！現在四十八小時我都救得回來！”

玄九玥再不好的心也被夜染這一來一去雖然難聽卻異常溫暖的話給衝散了不，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安安我。”

“葉青都快花子了，我還安你？”夜染瞪了一眼玄九玥，看著眼底一閃而逝的痛苦，心就了下來，拿出兩塊寒玉：“閉上眼睛我給你消腫。”

玄九玥乖乖閉上眼睛，覺到眼簾上傳來寒玉的冰涼，心裡卻漸漸溫暖：“謝謝。”

夜染歎了口氣：“謝什麼謝，真要謝我就趕把自己的心給收拾好了。”

玄九玥抿著不再說話，夜染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也不再開口，一時間，靜謐無比。

不知道這樣的沉默持續了多久，玄九玥的聲音才緩緩響起：“我一直在害怕我這麼多年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錯誤的，所以本不敢來求證和麪對事實。”

夜染握著茶杯的手了，冇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

“老天總是這麼喜歡玩人，最害怕什麼卻就是來什麼。所有的恨都是錯的，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是錯的，傷害了最我的人，傷害了自己。”

“從小在我心裡最親的就是母親，我喜歡暖暖的懷抱，喜歡的歌聲，喜歡看我時的笑容。”

“八歲那年，我親眼看著被火燒死，親眼。”

“所以我恨，恨父親和爺爺的絕，恨我自己的無力，恨整個玄五宗。”

“但是事實的真相……”

“真相卻是那一段讓我夜夜擺不掉的噩夢是假的，是被我母親同父異母的弟弟催眠而的景象。”

“我的母親死了，被我所謂的舅舅殺了。”

“他恨我的母親奪走了他的一切，他殺了我的母親，催眠了我的記憶，他讓我一輩子都活在仇恨中，他讓我的父親和爺爺一輩子都活在被我仇視中。”

“甚至有一天，如他死之前所詛咒，玄五宗所有人都會死在我的手上。”

“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

“直到爺爺用他的心頭，解除了我的催眠。”

“那一刻，得知一切的一刻，我甚至不知道這二十年來，我活著乾什麼。”

“夜染，我差點就如他的詛咒，毀掉了整個玄五宗。”

“夜染，我恨了這麼多年，累了這麼多年，痛苦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卻……卻是我傷害了至親的人。”

“彆說了。”夜染抬手去玄九玥眼角的淚：“夠了，夠了。”

“對不起，對不起……”玄九玥咬著，這三個字不斷從口中溢位。

說出來就好，說出來就好。

夜染微微一笑，說出來心裡放鬆下來就好。

其他的，都會過去的。

“夜染，謝謝。”玄九玥不知道對夜染說了多次謝謝，多次因為認識夜染而慶幸。

若不是夜染，或許一輩子也不會來聽解釋吧？

若不是夜染，或許一輩子也不會想到親這個詞吧？

若不是夜染……

若不是夜染之後可以跟太多太多的話，所以，謝謝，真的謝謝。

謝謝你，讓我認識你。

夜染角一揚：“真想謝我，就趕收拾好自己的心，幫我蓋宗門去。告訴你個好訊息，我華夏宗的主宗已經確定建立在無月城了，估計明天就開始工改造了。”

玄九玥抬手將眼睛上的寒玉放下，睜著紅通通的眼睛：“你開玩笑的？”

夜染似笑非笑的看著玄九玥：“我什麼時候開過玩笑？”

“你什麼時候不開玩笑？”玄九玥嘀咕著：“居然把無月城收服了，你，還是不是人啊。”

夜染無力的翻了個白眼：“看來玄大小姐是冇事了。”

玄九玥搖了搖頭：“陪我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