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十年,我被裴家收養了,此後改名裴墨。”
蕭烈和羅廷勇都冇想到裴墨竟是裴家收養的。他們一塊兒去裴家拜訪時,裴家四口人對裴墨的親近關,讓他們毫不懷疑。
“那年發大水,青州城也難以倖免。爹孃護著我們兄妹,他們自個卻被沖走了,難民堆,我和阿胭最後也被人牙子分開帶走。阿胭那會才這麼點高,被嚇壞了,哭都不敢大聲哭。”裴墨回憶起那一年的景,至今仍然曆曆在目。
說著說著,裴墨自己慢慢冷靜了下來。蕭烈也鬆開了手。
裴墨比了比自己大的高度,又指了指他的左眼角,“阿胭那會弱弱的,我記得的左眼角有一顆紅痣,爹孃說妹妹是生來就帶福的。所以我一直都在找,我還好好活著也一定會活得很好。”
蕭烈與趙雲煙,李嬤嬤三人對視一眼,裴墨說得冇錯,傅胭眼角的那顆紅痣極為特殊鮮明。
這三人裡屬李嬤嬤對年時的傅胭知道得更多,和裴墨又說了兩句,都能對上。
如此,這位確實是傅胭失散多年的哥哥——傅墨。
剛剛緒激,話說清楚,眾人反倒是沉默了下來,各自思索著這突如其來的認親。
羅廷勇瞧他慣來野氣勇猛的二哥紅了眼眶,手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換誰突然找到苦尋已久的親人,都無法平靜的。
過了一會兒,裴墨對蕭烈問道:“大哥,能同我說說阿胭的境遇麼?”
蕭烈兩手端放在膝蓋上,垂眸說話,語言略有些恭敬:“以後,你是大哥吧。”不過是相差一歲,為了阿胭,這聲“大哥”他能改口。
裴墨:“???”
裴墨:“!!!”
裴墨突然氣悶。他這才反應過來,傅胭是蕭烈的夫人!他好好的妹妹,還冇見上一麵,卻已經出嫁了!還有個兩歲大的外甥!!
“噗嗤!”趙雲煙和李嬤嬤都被這兩人逗笑了。趙雲煙抬起帕子遮住角,明亮的大眼睛再次笑彎了月牙兒。
裴墨又氣悶又無奈地瞪向兄弟蕭烈。
他先前怎麼冇發現,這竟也是個厚臉皮的玩意?!
羅廷勇撓撓頭,憨憨地笑道:“以後二哥了大哥,我是不是也能跟著上一位,排行老二了?”
“有你什麼事?”蕭烈和裴墨異口同聲懟過去。
得,無論誰當大哥,他還是萬年老三,羅廷勇默默地閉。
羅廷勇找個由頭識趣地起離開,給他們留下說話的空間。
暫時撇開稱謂上的糾結,裴墨慢慢聽李嬤嬤和趙雲煙講了傅胭在趙府裡的日子,再聽蕭烈說了他們親後的生活。
裴墨聚會神地聽著他們講述妹妹的生活,不肯過一點一滴。從這些言語裡他彷彿看到了一個的長曆程,又心疼又驕傲。
心疼他的妹妹為奴為婢十二載,其中的艱辛苦楚自是無法道儘。
驕傲他的妹妹即便逆境,依然為瞭如此堅韌優秀的子。
雖然還未能親眼見到妹妹,裴墨依舊起,鄭重無比地對趙雲煙和李嬤嬤施了一禮,謝們這些年對傅胭的照顧。
至於拱了好白菜的豬,裴墨此時是左看右看不順眼了。
一晃眼,眾人已在亭子裡逗留了許久,羅廷勇找過來,喚兩兄弟前去用晚膳,羅總兵已經在等著他們二人了。
蕭烈、裴墨與趙雲煙主仆二人告辭離開。
去往前院的路上,裴墨一人走在前麵,麵黑沉。
羅廷勇落後幾步,竄到蕭烈的邊,輕輕懟了懟他的肩膀,眼神示意道:“大哥,你倆這是……吵架了?快瞧二哥的臉,老難看了。”
蕭烈正思量著這事要不要先寫封信回去讓媳婦提前知道呢,他們行軍的速度定是比不上信件的傳送的。
對於三弟撞到他還風似的眨眼睛,他完全冇明白。蕭烈推開羅廷勇,沉聲道:“你眼皮筋了?好好走路,看前麵。”
羅廷勇冇好氣地白了這顆榆木腦袋,也懶得再過問兩位哥哥的家事了,總歸他們鬨來鬨去還是一家人。
這麼一想,小三子豈不是更可憐了。羅廷勇賭氣快步進了院子找他爹和親大哥了。
院子前,裴墨停下腳步,轉看向蕭烈。
“大哥,何事?”蕭烈說改口就改口,毫不遲疑。
裴墨閉閉眼。他現在不能聽蕭烈喚他“大哥”,聽得人頭疼。
裴墨掃過他健壯的板,低聲道:“一會兒用過飯出府後,咱們找塊兒地練練手,如何?”
“聽大哥的。”
裴墨深吸一口氣,斜睨他一眼,甩袖進去。
蕭烈角牽起一弧度,繼而如同往常一般沉穩,跟著走進了院子。
羅家三個男人和裴墨都是在塞外曆練出的好酒量。
羅振北豪放熱,一壺一壺烈酒被他舉起,羅廷勇和蕭烈率先倒下了。
羅振北的好酒量全軍聞名,難得遇上個能陪他痛快暢飲的小夥子,愈發上頭激,非拉著大兒子和裴墨繼續喝。
羅家大哥也倒下了,讓他二人繼續拚去。
裴墨今日緒起伏頗大,無儘滋味雜糅在間,將大碗大碗的烈酒當水灌。
最後一屋子男人都倒在了飯桌上,呼嚕聲四起。
羅夫人鄭妙語聽小廝來稟後,哭笑不得,讓人將他們逐個送回院子裡照顧歇下。
因著都倒下了,今晚蕭烈與裴墨的手比試自是不了了之。
然而,第二日清醒過來,想起昨天的總總,裴墨果斷地拉著蕭烈到了羅府的校場上。
羅廷勇聽聞兩位哥哥要練手,也過來湊熱鬨。
他們三人中,羅廷勇是從小就練武,武藝更為高超,蕭烈和裴墨的差不多,大多打平手。但二人腦子更靈活,蕭烈在戰場上更穩重,裴墨則更激進。
羅廷勇站在校場邊默默看了一會兒,悄無聲息地溜了。
這哪是練手啊,這是二哥在單方麵暴打大哥!大哥卻隻被防範……
今日的二哥是暴力大舅子,惹不起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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