櫟如故的武是一條長鞭，隨手從赤霞那裡順來的。

小丫頭喜歡用鞭，雖然耍得不怎麼樣，各式各樣的鞭子卻收藏了不。

櫟如故從前是三腳貓的功夫，父親倒是給配了一把劍，但櫟如故從前別說是使，都沒過這樣的玩意兒。其實現代人，又有幾個真的過劍的？見過都算是好的了。

比起劍，櫟如故覺著眼前的這一條紅短鞭更合心意。

炮灰甲衝過來的速度很快，但櫟如故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一鞭直接繞上了對方的長劍。

那鞭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繞上長劍後，不但沒有斷裂，就連表皮都沒有劃破。猛一用力，長劍另一端的人就與他的劍一道被拉了過來。

與此同時，櫟如故一個側，險險避開了後一擊，站定的時候鬆了力道，將長劍鬆開。

前後兩個人就衝撞在了一起。

前者的劍被挑去了一旁，方向是櫟如故拉扯的方向，往後者衝去的時候，就直直撞上了炮灰乙的劍。

後者見狀，連忙收劍，卻早就來不及了，眼睜睜看著自己手裡的劍刺了對方的口。他怔住的瞬間，櫟如故的長鞭已至，將人牢牢捆住。

向衝來的同一時刻就有七八個人，各個方向都包圍了起來。若非他們先後順序不一，櫟如故連躲都沒有地方躲。

解決了兩個，就又有人向衝來了。這一回，是四個。

將那個被捆住的人朝著北邊擲去，櫟如故對上東邊那個人的時候，覺自己命不久矣。

原本就沒有多好的底子，能擊倒兩個就是賺了，而麵前的這一個，人還未靠近，就能夠覺到隨著對方一起到來的罡風，怕是……

然而櫟如故眼前一花，就見方纔一直站著沒有出手的南宮彥青用鞋尖勾起了炮灰甲落在地上的劍，麵上是頗為嫌棄的神。

十分嫌棄那把劍的殿下十分嫌棄地皺著眉，然後用不到十息的時間刷刷刷刷出手，將櫟如故周圍的一圈人通通打倒在地。

一時間，濺三尺。

櫟如故「……」

真的很不想用「刷刷刷刷」這樣的辭彙來形容，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連南宮彥青怎麼出手的都沒有看清楚，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倒了一地。

這是在上演英雄救嗎？這個念頭一出，櫟如故立刻否定了它。

見鬼的英雄救哦。自己誇自己是不是不要臉得過頭了？雖然確實覺得自己長得……不難看吧。

至於南宮彥青，他是英雄的話，天下皆英雄。

其他正在打鬥的人似乎也沒有料到會有這一出，被這邊的況搞分心的同時，就給了敵方可趁之機。

即便有僥倖逃過的，看到南宮彥青這樣恐怖的戰鬥力，一時間也不敢過來找櫟如故的麻煩了。

「那個……謝了。」櫟如故紅著臉道。

說這話的時候，南宮彥青依然皺著眉頭。他頗為嫌棄地將那把染了的劍丟了，這時才聽到櫟如故的話，不由得帶笑轉道「阿言你剛剛說了什麼？」

「沒聽到算了。」櫟如故莫名氣憤，本就染霞的雙頰又紅了幾分。

這放在南宮彥青的眼裡，完全是會錯了意。

他的阿言害了。

果然隻要是子，就會被自己的英勇所迷倒？如此看來，他以後還要在的麵前多多上演這般英勇模樣纔是。

一時間，南宮彥青覺得自己終於在作死的道路上迷途知返，找到了回歸正途的道路！乃至於他興到奪過了櫟如故手中的鞭子，就要衝戰場「阿言你等著，本宮這就去殺敵！」

一個嘆號不足以表達南宮彥青的興，十個都未必夠。

而櫟如故「……」

殿下你搶走了我的武，我該怎麼迎敵？

南宮彥青顯然已經忘記這些了，拿著櫟如故的鞭子耍得有模有樣，不一會兒，櫟如故的麵前就堆滿了一地的。

櫟如故看得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偏生那人還對著笑「阿言，本宮厲害嗎？」

那模樣，活像是一隻抓了一堆老鼠蟑螂送給還要等待主人誇獎的……貓。

見鬼，怎麼會有這種覺。要是被南宮彥青知道自己險些把他比作是貓，他沒準會過來和拚命吧？

即便是打盹的老虎，那他也是個老虎。

很多東西一旦發生了，就很難忘呢。南宮彥青可不是乖巧的貓，他的上或許的確帶了一些貓的天，比如……

高興了就傲一下，大多時候對人不理不睬。

但本質上，他還是一隻虎，吃人的那種。

想到這裡，櫟如故心中忽然生起的異樣已經盡數消退，但是盯著一地難以言喻的覺得還是不能打擊殿下的熱「殿下真是好厲害啊。」

那語氣要多敷衍有多敷衍，但是神奇的是，南宮彥青居然信了。

興沖沖地又要衝敵群的南宮彥青剛邁出了兩步，又走了回來，「那阿言能不能……將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啊？」櫟如故懵了，是真的懵。

不過很快就想起，南宮彥青說的很可能是剛剛對他道謝的那一句。他當時就表示想再聽一遍的，但沒有搭理。

到了這時，櫟如故才終於搞清楚南宮彥青忽然興為哪般。

他應該看到自己臉紅了吧？

但顯然他並不知道……

第一次臉紅，是因為尷尬。用腳趾頭想想，一個從前天天和你對著乾的人忽然為你大殺四方，會不尷尬嗎？

儘管在這之前，南宮彥青的態度已經大改，但這也並不能掩蓋他曾經天天找自己茬的事實啊！

至於第二次……

那完全是被氣的。

因為南宮彥青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但他自己卻毫無自知之明，於是櫟如故被他給氣紅了臉。

誰能想，越是生氣，他誤會得還越深了！

「阿言不願意說也沒有關係，本宮自己心裡知道就可以了。」見櫟如故半天沒有做出應答，南宮彥青自顧自道，「阿言就在這裡待著，本宮去了。」

那架勢，彷彿殺完了那些敵人，是為打下了江山似的。

「等等。」櫟如故住了他。

一開始站在這裡沒是因為南宮彥青先前的舉驚到了，短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但此刻想清楚了，櫟如故就沒有停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說武功不濟，是和南宮彥青、南宮舒青他們比的。然而這一場戰鬥中，就連武功不如的學生們也參與了戰鬥，而戰局並非所見的那樣樂觀。

南宮彥青之所以能夠勢如破竹，一來他武藝確實高超，二來一開始被派來對付的那些人雖然人數上佔了優勢，但論起他們本的能力，其實並沒有多麼厲害。

如果不是自己以一敵多的話，櫟如故有很大的把握能夠戰勝他們。不說一對八，一對三總是不在話下的。

有不厲害的，也有武藝高超的。真正的戰場上，可不會有什麼強的和強的打、弱的和弱的打的君子約定，對方的人中武藝高強的追著他們這邊實力吊車尾的人打的，也不在數。

有的人應付吃力，上已經掛了彩。有的雖然於上風，卻也有就快要撐不下去的覺。

哪裡有理由躲在一旁閑？

於是撿起了那把被南宮彥青棄用的劍，一點兒也沒有嫌棄那把劍沾了的意思，對著他道「一起吧。」

至於跟南宮彥青一起，是對自己的武力尚有自知之明。是幫得上忙，但未必不會付出代價。跟著南宮彥青，那麼自己的安全也當是有保障的。

明目張膽的利用，雙方皆是心知肚明。想想都覺得自己的行為其實……渣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南宮彥青看起來還高興的就是了。

櫟如故掂量了幾下也沒覺察出來南宮彥青究竟是因為什麼嫌棄那把劍。

分明他缺武的時候，地上的石子、隨手出來的小球等等，通通用過。

櫟如故撿劍的作，自然落了南宮彥青的眼中。他沒有說什麼，似乎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倒是櫟如故的話讓他有了反應。他先是驚訝，接著麵上顯出驚喜之意。這讓櫟如故不懷疑，這真的是從前認識的那個南宮彥青？

不是被人調了包？

的思緒很快被衝散。因為即便站在原地不，自有敵人會找上門來。尤其是，大約還是敵方的重點件。

又是兩個人對著飛而來，這一回櫟如故已經有了些許實戰經驗，隻看了一眼來人的作，就估算出了對方大概的武力值。

是能應付的那一種。

話不多說就是乾。

行知書院的人很多，但讓櫟如故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人也很多。要不是親眼所見，本不敢相信小小的越都縣，竟然藏了那麼多的胡虜人。

而且在這樣短的時間，竟然能夠被召集到一起。

想必他們也聽說了，傅景知從被抓住的幾個胡虜人口中套出了什麼，多半就有這些胡虜人的大據點。因而他們一時間坐不住了，就打算破罐子破摔。

結果沒去找太守那邊的兵力，反而找上了他們。

然而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他們出來摻合了一腳，而且大清早的不去休息，在大街上逛。

這一場打鬥一直持續到了午時。

期間街道兩旁有人聽見了，也不是沒有出來看過，看到是這麼大規模的群架之後，就又被嚇回了屋子裡。櫟如故對此並不介意，一些平民百姓而已，害怕也是理所當然的，況且就他們的手，出來了說不準都是添。

不過也不知道怎麼了，胡虜人像是殺之不盡似的，好不容易搞定了一批，又過來了一批，讓人頭疼不已。

要不是他們也回去搬了救兵……

恐怕今日真的要折在這裡了。

原想著救火，他們出來了數百人，但大部隊仍然在南宮舒青安排的地方休息。原本也不想去他們，無奈胡虜人一層一層就跟雨後春筍似的往外冒，他們也沒有辦法。

縱然如此，這一場仗也應付得並不輕鬆。原以為行知書院來了三千人已經是不小的規模，誰知道胡虜人竟然有五六千個？

一時間，用橫遍野形容都不為過。

不過越是到後麵，櫟如故就越是慶幸。幸好這幫胡虜人第一個選擇找上來的就是他們，否則就憑朝廷的士兵，放在這些人麵前，怕是不知道要折損多。

太升到正中的時候，終於解決了戰鬥。

倒也不是說把對方都殺死了，至那些還睜著眼睛的，眼下也再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

其實到了後期，府的兵力也派過來了，或多或起到了一些作用，但其實微乎其微。這讓櫟如故不有些擔心雲夏的現狀。

原以為胡虜人就算再厲害，他們的人數不會太多，隻要府有心鎮，應該不會太吃力才對。

哪裡會想到，竟然有這麼多的人？這還這隻是一個小小的越都縣。要是整個平郡呢？要是整個雲夏呢？幾乎想都不敢想。

尤其是……

這其中還不乏高手，一百個櫟如故都對付不了的那種。

這些人或許知道和他們死耗沒有用，竟然打著打著就跑了。他們想追，但被那麼多的敵人拖住步伐，等到解決掉邊的人，對方早就已經跑遠了。

櫟如故當然不會知道，胡虜的力量本沒有強大到這種地步。之所以他們昨夜會遇到如此盛況，是因為雲夏境所有的胡虜人，昨夜都聚集到了平郡。

是上頭傳下來有什麼重要的會議要開，凡是領導階層的，通通被了過來。

選定的日子其實是今日，所以還有些人沒有到，這也是櫟如故口中的「一批又一批胡虜人到來的原因」。因為他們本就在趕路，好不容易趕到了，聽說了況，自然是要趕過來的。

至於地點為什麼選在了越都縣……

－－－－－－題外話－－－－－－

不配擁有名字的炮灰甲乙委屈。

甲乙之名都沒被冠上瞬間被秒殺的眾人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