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湛把小姑娘扶上車，自己也上了駕駛座。

在車鑰匙鑰匙孔前，駱湛聽見旁安靜的小姑娘突然出聲問。

「你……是駱修還是駱湛？」

駱湛作一停。

須臾後，他輕嗤了聲。進孔裡的鑰匙被他鬆開，駱湛倚進座裡，轉過頭，目不瞬地盯著安靜坐著的小姑娘。

「剛剛在實驗室裡怎麼不問，現在纔想起來？」

唐染放在膝蓋上的手無意識地攥了攥角。低著頭，卻沒解釋。

然後聽見那個懶散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聲線得極低，距離上似乎也比剛剛近了——

「是怕在那麼多人麵前揭，會讓我下不來臺？」

唐染影微僵。

……被猜到了。

車將近半分鐘的安靜之後。

那個聲音笑得冷淡憊懶：「但是現在他們都不在，你連驗證我說法的人都找不到，還怎麼確認？」

聽見這句，唐染終於出聲。

「可以確認的。」抬了抬頭，分辨著聲音朝向駱湛的方向。孩垂在眼瞼下的睫不安得輕抖，「你再說一遍你是駱修，我可以分辨出來。」

駱湛：「分辨什麼？」

唐染聲音輕了點：「分辨……你有沒有在說謊。」

駱湛垂下眼，笑，「怎麼分辨，聽心跳還是試脈搏？」

「……」

小姑娘用沉默表達了自己的抗議。

駱湛輕瞇起眼，「好啊。那試試吧——看我有沒有在說謊。」

「嗯。」

唐染轉過，小臉微綳，態度認真嚴肅。

駱湛好氣又好笑，他垂手一勾，把孩細白的手拉上來，直直抵到膛前、心口的正上方。

唐染一怔。

隔著薄薄的襯衫，能夠清晰無比地到那陌生的溫和的紋理線條。

像被燙了下似的，唐染下意識往回手，卻被那人死死按住了。

駱湛垂著眼，聲音裡帶著漫不經心：「這樣才能聽得更清楚吧，小偵探？」

「不，不用——」

「我隻說一遍。」

「……」唐染僵了下，還是慢慢停住掙紮。閉著眼，張地分辨著空氣裡的每一點聲音。

「我是……」

駱湛的視線描摹過孩安靜恬然的五廓，然後被細細的髮纏。放緩的時間裡，駱湛聽見心跳開耳邊那些嘈雜，變得清晰有力。

所有觀和知覺，最後全數歸攏在心口前那隻手上。

駱湛結輕滾了下。

須臾後，在孩看不見的黑暗裡，他垂眼，出潰敗而狼狽的笑。

「……我是駱湛。」

作者有話要說：駱湛：我埋我自己。

【這是一更，二更在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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