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最新章節

第56章

車裡安靜幾秒。

駱湛問：「你都聽見了？」

唐染想了想,搖搖頭：「聲音很模糊，隻聽見了一兩句。」

「然後就把這句聽得這麼清楚？」

「嗯。」

「……」駱湛垂眼,笑，「我還真是運氣不好。」

唐染沉默。

過了一會兒，小姑娘轉回頭，輕聲說：「那我們出發吧。」

駱湛微怔,回眸：「不是剛問了我問題,不好奇答案了？」

唐染最開始抿著沒說話,但駱湛一直耐心地等著的回答，隻能開口：「如果駱駱不喜歡這個問題,那我們能當作我沒問過嗎？」

「……」

駱湛怔了許久,才慢慢反應過來孩這句話背後藏著的不安和小心維繫。

他心裡微。

循著本能，駱湛抬手過去,了孩的頭頂。

唐染被得愣了下,不解地抬起頭扭過來朝向他：「駱駱？」

「別害怕啊，小姑娘。」

駱湛低下聲音，無奈又心疼地笑：「我剛剛說自己運氣不好,不是說不喜歡你的問題,而是有更希你剛巧聽到的話沒被聽到,覺得有點憾而已。」

「……」

小姑娘沮喪失落地耷拉下去的角一點點抿平,然後又地開始往上翹。

翹弧度以後,唐染回過神，有點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是特別敏，容易多想？阿婆說我這樣不好,但我總是忍不住……剛剛你不說話，我以為你不喜歡這個問題。」

「沒有。」駱湛斷然否定，「我隻是第一次喜——咳，第一次想一直和一個人做朋友，沒經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哦。」

一個冷漠的聲音在車外接了茬。

「……」

駱湛微挑眉，回過頭，就看見譚雲昶站在車外冷笑：「為了唐染妹妹，我們現在連小爺的朋友都不配做了是吧？」

駱湛難得心虛。

譚雲昶的視線過駱湛，眺向副駕駛座的唐染：「唐妹妹，這種問題你問他本人是沒有答案的，要我來說吧，那就是命中註定的見起——」

「有事嗎？」駱湛及時打斷，眼神涼涼淡淡地瞥過去。

譚雲昶被看得一噎，雖然沒說完的話咽回去了，但不妨礙他大著膽子保持冷笑：「就是問問兩位好朋友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

駱湛沒給譚雲昶繼續在唐染麵前調侃自己的機會，他啟超跑，一腳油門。

勇於揭短的譚雲昶被甩了一臉車尾氣，隻能氣哼哼地回了林千華開來的轎車裡。

載著後座臉煞白髮冷的唐珞淺，黑轎車追著前麵的墨藍超跑跟了上去。

路上。

終於恢復了「二人世界」的跑車，除了耳旁掠過去的風，一切都很安靜。

駱湛握著方向盤，食指在的真皮皮套上輕叩過幾次，似乎在就什麼問題搖擺不定。

直到超跑開近高速收費站。

幾輛車在etc通道減速排隊，駱湛將車頭一擰，停在路旁，他自己解開安全帶，從座位後取了什麼東西。

唐染茫然地聽了會兒：「駱駱，你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話剛說完，覺安全帶的接扣被開啟，然後一件的毯子似的東西被蓋在自己上。

唐染愣了下，下意識地手攥住。

駱湛給掩好邊角，重新躬給繫上安全帶：「秋風涼了，高速上沒辦法開太慢，你以後也要記得注意保暖。」

「嗯。」

「……」

駱湛給唐染「武裝」好以後直起，冷不丁看見小姑娘現在的模樣，他忍不住低笑了聲，側過臉。

唐染被笑得一懵：「怎麼了？」

「你現在就像……」

駱湛回眸，看向這件在床上用品店售貨員詭異的目下，由他親手買回來的、白的毯子。

還有毯子上麵結實綁著的四點式安全帶。

沉默地注視幾秒，駱湛忍俊不。他再次偏開臉，笑了起來。

唐染：「？」

剛想再問，就聽耳旁那個被笑意染上些許沙啞質的聲音低下來，說：

「就像一隻被方方正正捆紮好的、糯糯的粽子。」

唐染：「……」

有畫麵了。

看著小姑娘糯白的臉一點點染上嫣然的紅，駱湛笑了會兒，停下來。

介於年和青年之間，那張初稜角的清雋麵龐上，緒也一點點認真起來。

然後唐染聽見，安靜的車響起駱湛的聲音：

「我剛剛想了一路，還是沒有找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唐染茫然回頭：「什麼答案？」

「你不是問我我對你好的原因是什麼。」

唐染默然。

駱湛：「不久前我找到過一個理應對你好的理由，但那已經是在認識你很久以後，我知道它不是最初的原因。」

「……」

「按照人工智慧的自控製理論部分，我們想要判斷一個問題產生的原因，那麼首先要找到這個問題對應的乾擾在這個控製過程裡的輸點。」

唐染安靜地跟著他的思路走，聽到這裡問：「你是說第一次在int見麵那天嗎？」

「嗯。」

駱湛倚進座裡。他垂下眼，不自出招牌式的懶散笑意，儘管小姑娘看不見。

「那天對我來說是一個意外。我以前不是沒有見過狼狽的小姑娘，但我從來沒有自己做過什麼——時間、地點、人、天氣環境……有任何一個因素髮生變化的話，我那天可能都不會回去你麵前。」

駱湛一頓，有些無奈抬眼。

「雖然抱歉，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唐染。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善良或者溫，後來我為你做的任何事，也要基於那場意外之後的相識才能實現。」

唐染認真思考起駱湛的話。很久以後，小姑娘慢慢出笑來。

「那也很好。」

「很好？」駱湛意外。他本來以為孩會不喜歡他的這個答案。

「嗯，很好。」唐染點頭，輕笑著說，「這樣會讓我覺得，店長說的是對的。」

駱湛：「？」

唐染：「命中註定啊。我以前很討厭這個詞，因為它給我帶來的一切都不是不好的、我不想要的。但如果這些之後它帶來的第一個禮是駱駱，那我很開心。」

唐染想了想，又認真地補充說：「為了駱駱，我以後會珍惜它的。」

駱湛第一次在孩的話裡怔了許久後，纔回過神。

「雖然譚雲昶的重點不在這個詞上，但是……」

駱湛垂眼，啞然地笑。

他想起在這一個月陸續的噩夢裡，那個窗戶狹窄的孤兒院，昏暗的閉室，還有碎片一樣的鏡子裡那個被打得滿傷痕的男孩。

他慢慢明白自己會忘記這段記憶的原因。

大概是太過小無力的生，在麵對無法承的苦難和疼痛時，由本能選擇的逃避方式。

但是。

如果命運以苦難的名義贈我的禮是你——

駱湛抬眼。

看著麵前的孩，他低聲說：

「那我謝，更珍惜。」

唐染並不知道駱湛想了什麼，隻是笑著彎下眼角。

「嗯，我也是。」

按照原定的計劃，譚雲昶和林千華載著唐珞淺下了高速後，佯裝跟丟了駱湛的超跑，然後在m市那架複雜程度堪比3d迷宮的立橋上，開始了他們原地打轉的「旅行」。

唐珞淺急得臉都白了的時候，駱湛已經開車載著唐染，直奔家俊溪所在的眼科醫院。

因為早就定好了的複診時間，所以兩人到醫院後，暢通無阻地上到家俊溪私人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隻是前臺確認過他們的預約資訊後，卻提出了新的問題——

「抱歉，駱先生。」

和上次的前臺不太一樣的小姐姐，但一樣的是看向駱湛時有點躲避和臉紅的反應。

「按照我這裡的預約資訊記錄，您陪同的這位小姐需要重新去做一次常規檢查。」

駱湛原本已經準備扶著唐染走向家俊溪的辦公室了，聞言他回眸，微皺起眉：「上次不是已經做完了所有的檢查專案嗎？」

前臺被那冷冰冰的眼神嚇了一跳，呆過幾秒才連忙說：「抱歉，是這樣嗎？因為上次不是我負責，所以況我不太清楚……那、那我打電話問問。」

駱湛皺著眉，等在原地。

旁邊唐染猶豫了下，手拽拽他的袖口角，輕聲說：「駱駱，你不要這麼兇。」

駱湛一頓，遲疑低頭：「我很兇嗎？」

小姑娘慢吞吞地點頭，然後抬手，試圖補救地用秀氣的拇指和食指比量出短短的距離：「一點點。」

駱湛看著那兩細白的手指，還有乖巧地蜷起來的其他小指頭，他忍不住垂了眼，角勾起來。

「好吧，」小爺藏著笑，故作嚴肅，「下次注意。」

唐染鬆了口氣。

「不過。」

駱湛想起前臺的話，再次不爽地輕瞇起眼。

他抬手，自己無意識但佔有慾十足地著小姑孃的腦袋，語氣危險——

「我們小姑娘白白的，誰知道他們惦記著多紮你一針，是想幹什麼。」

「……」

小姑娘乖乖巧巧的，一不。像石獅子爪底下按著的那顆球。

作者有話要說：駱湛：他們想幹什麼。

家院長：想給你找個爸爸（x

狗湛實力演繹「當我是個變態，我看誰都像變態.jpg」（bushi

昨天說錯了，是還差2000到5w評論加更，4w加過了，我可能已經傻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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