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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 59、變臉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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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你還是忘不了,是吧?」

「嗯。」

「還能是誰,當然是——」

家俊溪的話聲戛然而止。停了兩秒,他尷尬地回頭:「啊?」

藍景謙淡定抬眸,神平靜:「我說,嗯,沒忘。」

家俊溪:「……」

藍景謙:「這不就是你想聽到的答案嗎?」

家俊溪輕咳了聲,尷尬地低頭去喝茶:「不是……正常人這種時候不都該裝蒜問是誰嗎,你這人怎麼還是那麼不按常理出牌呢?」

「沒忘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藍景謙說,「不需要裝。」

家俊溪聞言,茶杯一撂,冷笑了聲:「這還不丟人呢?您堂堂一位作為優質資產上市的創業公司的創始人兼ceo,對十幾年前的舊人念念不忘,一直到今天也沒再談個找個件,說出去不怕被人笑話?」

藍景謙回得淡定自如:「不怕。」

說這話時,他眼神都沒一分波

家俊溪語塞幾秒,失笑:「行行行,算我認輸。藍總高山景行,那思想境界肯定不是我們這種凡人比得上的。」

藍景謙嘆氣:「你不嘲諷人,就不會說話了。」

「我就這樣。」家俊溪轉開臉。片刻後,他又轉回來,佯裝無意地問:「既然沒忘,那你就沒再打聽一下那邊的況?」

「……」

藍景謙停了一會兒,突然沒什麼徵兆地笑了。

進門以來他第一次出這樣明顯的緒起伏,笑裡無奈:「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已經結婚多年,我在你眼裡的道德底線就這麼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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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俊溪撇:「得了吧。這和道德底線沒關係,我又沒你去去搶——哪怕隻是多年前的老友,想瞭解一下近況很奇怪嗎?就算瞭解了,也不會去做什麼,這多正常。」

藍景謙沒說話。

家俊溪輕哼了聲,若有深意地瞥他一眼:「倒是你這樣的。麵上一副雲淡風輕,所有和有關的人和事全然遮蔽在個人世界外,我看倒更像是個放不下、生怕自己聽到一點訊息就做出什麼事來的。」

藍景謙聽完以後想了想,點頭:「你說得對。」

家俊溪:「……」

家俊溪嫌棄地擺擺手,順著沙發坐遠開一個位置:「和你這樣的人想爭執個問題都不行,真沒意思。」

藍景謙但笑不語。

看老朋友這副模樣,家俊溪就有點恨鐵不鋼:「你想沒想過,當初你要是道德底線別這麼高,或許你和唐世語完全會是另一個結局?」

「……」

聽見那三個字的時候,藍景謙麵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停滯。

不是被揭了傷疤的疼,隻是失神。很多年來所有知人都小心翼翼,在他麵前從來不提那三個字,如今乍一提起,當初最親昵耳語的,竟然都讓他恍如隔世。

原來有些名字就算隨歲月長留深刻骨,一朝從旁人那兒聽耳中,還是會有驀然驚雷的恍惚。

到底是那印跡太深了。

抹不掉,也拔不除。碎了融進骨裡,所以就算到呼吸和心跳都停止,那人還是在那兒。

等人死銷,那燼的灰裡,那人還是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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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景謙垂眼,驀地笑起來。

笑完他搖頭:「沒想過。我這一生註定是我,沒有如果。就算想了,誰能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嗎?」

家俊溪冷臉:「那你這是沒去想,還是不敢去想?」

「不重要。」

家俊溪:「當初我就告訴你,大不了奉子婚,生米煮飯,那頑固的老太婆也沒什麼咒可念,你非不聽!」

「那對不好。唐家麵,不會容得下這樣的兒。」

家俊溪氣哼哼地說:「你就是太在乎所有的東西,所以最後才會失去!」

「……」

話說完家俊溪就後悔了。

他雖然一向毒,但知道這件事當初對藍景謙打擊多大,以前就算約提起也向來小心,這還是第一次這樣措辭。

到底還是被那個小姑孃的世疑點給攪得心頭了。

家俊溪皺著眉看看藍景謙,又低迴頭去,拇指指腹無意識地在茶杯的上沿挲。

藍景謙回神落眼時正瞧見,不由笑了笑:「你是在糾結什麼重要問題?」

家俊溪恍了下神,本能問:「你怎麼知道?」

藍景謙指他手上作:「學生時代你不就是這樣的,隻要一見難以抉擇的大事,全都一個作。」

家俊溪低頭看見,手指停在邊沿。

尷尬幾秒,他皺著眉抬頭:「等過幾天,我可能會給你打個電話。」

藍景謙意外挑眉:「和我有關的?」

家俊溪敷衍地嗯了聲。

沉默幾秒,他又補充:「有個事要確定一下。如果我給你打了電話,你會明白;如果沒打,你就當我沒說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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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景謙淡定地笑:「你也和大學那時候一樣,謹慎得過了頭。萬事一定要齊備,才謀定後。」

家俊溪哼了聲,轉開臉,低聲咕噥:「你最好那時候也笑得出來。」

「……」

送藍景謙離開後,家俊溪回到辦公室,拿起桌上座機打了個電話。

一接通,對麵聲音毫不意外地開口:「院長,我已經拿到那兩個樣本了。」

「順利就好,儘快送去做dna鑒定吧。」

「是……不過,如果沒經過當事人允許,這樣會不會有點侵犯?」

家俊溪哼了聲:「我和我那位高山景行的老朋友不一樣,我的道德底線跟著脾氣走——這件事上,如果能幫我二三十年的朋友找到親生兒,那侵犯我也認了。」

「那,需要加急嗎?」

家俊溪問:「加急的偏差概率是不是要大一些?」

「是的。」

「那就按正常來——時間上多拖幾天沒關係,但準確度一定越無誤越好。」

「明白了,院長。下週日前,我這邊會給您結果。」

「好。」

駱湛載唐染離開家俊溪的眼科醫院後,將車導航的目的地定為譚雲昶發來的坐標,駕車開了過去。

路上,接到譚雲昶打來的電話,駱湛撥開藍芽耳機。

「祖宗,你們兩位什麼時候到啊?」

「急什麼。」駱湛低聲。

「我能不急嗎?唐家這大小姐的脾氣誰摟得住,千華之前在立橋上繞,最後差點都要搶方向盤了!沒辦法我們隻能開下來,在附近隨便找了個地方,說是和你約好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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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湛瞥了一眼導航,冷淡地問:「約好的地方,你們就直接選了一家遊樂場?」

「這不是事急從權嘛。」譚雲昶無奈道。

駱湛:「那等小姑娘去了要怎麼辦?」

譚雲昶反應兩秒,尷尬地撓了撓頭:「差點把這個忘了……你陪著走走?要上設施也不是不行,他們敢不讓都能告他們歧視了。」

駱湛:「再說吧。」

沉默兩秒,譚雲昶問:「從剛開始我就想說了,祖宗你聲音為什麼這麼小?」

駱湛一頓,瞥向旁,聲音仍舊冷淡且低:「睡了。」

「害,這可真是——」

「說完了嗎?說完就掛了,我還在開車,不方便講話。」駱湛打斷。

譚雲昶被這冷漠無的語調一噎。

隻是不等他說什麼,就聽電話對麵的聲音突然毫無徵兆地和下來——

「怎麼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嗎?」

「……」

「還困?困就再睡一點。」

「……」

「嗯,沒事,他們不急。」

「……」

聽著電話對麵那個與方纔判若兩人的溫聲音,

譚雲昶:「…………」

寧就是川劇變臉藝世家的當代傳人大弟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50000評論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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