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扶雲派拒絕派人前往天柱山, 一乾仙門徹底束手無策,修真界人心惶惶。
靈氣以無比恐怖的速度繼續泄著,天柱山本就惡劣的環境變得更加舉步維艱, 各派掌門紛紛親自前往, 卻無一例外全部無功而返。
修真界已經一連半月冇有見到太了, 藥田裡種植的靈草開始枯萎,靈變得非常狂躁,時不時暴起傷人, 眼看著一切都要失去控製。
整片天空變了沉重的鉛灰,在這樣的背景之中,一條通漆黑的龍扇巨大的雙翼, 頂著天柱山如刀的狂風, 力向山頂飛去。
“尊主, ”黑龍在呼嘯的風聲中開了口, “吾不能再往上了。”
黑龍堅的鱗甲之上已滿是白痕,全部是被風刃割出來的,如果再繼續往上,恐怕鱗片都會被風掀開。
聞朝正運著魔紋,紅紋路散佈在表麵, 提高了魔的強度,他了黑龍的脖子:“辛苦你了, 就到這裡吧。”
“為尊主效勞, 吾不辛苦,”黑龍道, “但尊主請務必小心, 這風比吾上次來時更強了, 吾之前還可以飛到山頂, 這次卻隻能停在這裡。”
聞朝有點驚訝:“你上過天柱山?”
“吾為追隨高人的腳步,曾來過此,瞻仰過高人最後駐足的地方,但山上一片荒蕪,並無半點高人留下的痕跡,連他的氣息也被經年不斷的風吹散,尋不到半分了。”
聞朝心說你這個“”當的可夠儘心竭力的,連偶像去過的地方都要來踩踩點。
晏臨已招出照影劍,他站在劍上,衝聞朝手:“來。”
“師尊不是說,這劍不喜歡被踩嗎?”聞朝有些猶豫,覺得那窄窄的劍容不下他們兩個人,“上次它都鬨脾氣了,我們還……”
晏臨:“此除了劍也彆無他法,或者,你願意徒步登上山頂。”
聞朝抬頭看了一眼,這裡距離山頂還有相當長一段距離,山上狂風如刀,他必須時刻保證魔紋覆的狀態,恐怕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來不及再猶豫,他抓住對方遞來的手,被晏臨拉上照影劍。
此正在萬丈高空之上,照影劍劍不過一寸來寬,聞朝一踩上去,就覺整個人是淩空站在天上的。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腳下,原本不恐高也要被生生嚇恐高了,下方深不見底,僅有這一劍的落腳之,除了經常劍的劍修,尋常人本難以承。
聞朝有些慌張,一個形不穩,連帶著劍都晃了一晃,晏臨一把扶住他:“小心。”
“冇……冇事。”聞朝不敢再往下看了,手摟住對方的腰,“我們快走。”
“尊主,吾在山腳等你們。”黑龍說罷,扇翅膀飛遠了。
聞朝渾發抖,事實上他還冇能完全從雙修中緩過來,還有點發。他把臉埋在晏臨背上:“快……快走。”
晏臨頓了頓,隻覺自己被徒弟抱著,對方的溫過薄薄的料滲過來,他微垂下眼,眼底竟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看起來,即便為了魔尊,他的徒弟也還是有弱點的,以後……不妨多多劍。
像是察覺到主人的心思一般,照影劍突然劇烈地抖起來,也不知是在生氣還是在害怕。晏臨唸了一道劍訣,讓這不聽話的劍穩定下來,逆風向更高飛去。
天柱山壁立千仞,站在山腳向上時,會覺得這山直接進雲霄裡,即便是乘龍而上,劍而飛,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抵達山頂。
在來這裡之前,聞朝一直覺得扶雲峰就很高,淩絕閣的高度更在扶雲峰之上,而當他親自登上天柱山,才發覺其他的任何山峰都不能與此比肩,在真正的“天柱”麵前,一切都顯得低矮而渺小。
照影劍托著兩人,破開不斷盤旋呼嘯的風幕,像生生撕開一道口似的,以無比強橫的姿態闖了風眼中心。
周圍的風忽然小了。
聞朝艱難地睜開眼,發現他們已經到了這座山峰的最高,此深風眼,狂風反而平息下來,像一頭時刻躁的巨得到安,變得溫順而平和。
晏臨從劍上躍下,穩穩落在地上,又去扶他已經的徒弟,關心道:“還好嗎?”
“不……不太好。”聞朝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滿頭銀都被風吹了,即便他一路用魔紋強化著軀,晏臨也在用寒氣幫他抵擋,可在外麵的皮上還是被割出幾道細細的口,風一平息下來,便又迅速癒合了。
他抖著整理了一下儀容,抬頭向四周張:“這裡怎麼什麼都冇有?那道門呢?”
“你修為尚不足,看不到那扇門,”晏臨收回照影劍,用劍氣劃破指尖,將抹在對方眉心,“為師與你視界共。”
冰涼的指尖讓聞朝神一震,他眼前突然模糊了一下,重新清晰時,周圍的景陡然變了——在正前方的懸崖邊緣,立著一道足有十丈高的大門,這道門上金流轉,彷彿失的天地之間唯一的彩都集中在上麵,讓人難以視。
然而,這道本該彩奪目的門,此刻卻暗淡下來,兩扇門扉上裂痕遍佈,這些裂痕縱橫錯,聞朝能覺到邊的靈氣在不斷向著大門流去,被吸進門上的裂隙裡。
這門已經岌岌可危,怕是隻需要輕輕地攻擊一下,便要當場破了。
“你去找你師祖給你留下的訊息吧,”晏臨說著向大門走去,“為師去看看,還有冇有修複的餘地。”
越靠近大門吸力就越強,聞朝自知以他那點修為本抵擋不了,便也不去添,他在大門外圍四尋找著,試圖找到信一類的東西。
山頂上麵積並不大,隻有嶙峋怪石,連一棵樹木也無。聞朝找了半天一無所獲,開始懷疑起師祖是不是在耍他。
這裡雖然風小了很多,可也並不像能放住信的樣子,除非用鐵打的信封,纔有可能不被風吹走。
他皺眉沉思——表麵上肯定放不住任何東西,那石頭底下呢?
他開始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地檢查,又找了一圈下來,還是冇找到信,卻在某塊石頭旁邊發現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東西。
他蹲下來,用指尖在石頭裡抹了一把,發現手指上沾到了一點閃閃發亮的黑末。
像是某種石頭被碾碎後留下的碎片,細看能發現微微明,似乎是……某種晶石。
聞朝腦子裡陡然閃過什麼,他難以置信地睜大眼,不控製地發出一聲“啊”。
這是……之前他在儲戒裡發現的那塊黑晶石,那塊晶石可以儲存任何東西,被他用來儲存雷電之力,後來贈給了承衍。
雖然現在石頭不在他手裡,但他能夠判斷得出,這些細小的石頭碎片,跟那塊晶石的質地一模一樣!
這種晶石是非常稀有的東西,不可能大量存在,當時他從儲戒裡拿出那塊晶石時,石頭就隻有半塊。
那麼現在這些碎片,應該是剩下的半塊。
為什麼?
為什麼一塊石頭會被斬作兩半,一半在他上,另一半卻在天柱山?
聞朝一時有些蒙了,他全然聯想不到那塊石頭上究竟有什麼,他茫然地蹲在原地,卻突然聽得師尊所在的方向傳來一聲沉悶的“咚”。
劍鳴響起,照影劍又被晏臨握在手中,他滿臉警惕地看向大門,周寒氣大盛。
那聲“咚”,正是從門上傳來的。
門外……有東西。
有東西在試圖破壞這扇門,從外麵闖進來。
這個猜想讓師徒二人齊齊震驚了,世人皆知,大千世界的門單向而開,隻能裡麵的人出去,不能外麵的人進來,可此時此刻,這個亙古不變的規則被徹底打破了。
“咚。”
外麵的東西又撞了一下門,已不堪承的大門瘋狂震,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晏臨立即後退,拉著聞朝躲在了一塊大石後麵。
“咚!”
像是彎駱駝的最後一稻草,沉悶的敲擊聲結束,不堪重負的大門劈啪作響,所有裂隙徹底連通,隻聽“轟”的一聲,門扇片片碎裂,瞬間被強大的吸力捲了出去。
吸力頃刻間籠罩整座山頭,晏臨運起結界,將自己和徒弟護在裡麵。
一片混之中,聞朝看到徹底開的大門外站著一個人,那人逆而立,還保持著抬腳踹門的姿勢,那個人破壞了這個世界所有的準則,反向通行了單向而開的大門。
在踏大千世界的一瞬間,他上的裝束也改換了,短髮驟然拉長,耳朵上穿著的三四個耳環不翼而飛,唯一剩下的不和諧,大概是他裡叼著的一……棒棒糖。
他徑直向兩人所在的方向看來,手住叼在齒間的糖,哢崩一聲將糖咬碎了:“原來你們上來了啊,我可真是等你們太久了,磨磨唧唧的,還以為你們死了。”
他說罷,隨意地手一拂,一道明結界代替門扇堵住了門,靈氣一下子停止了外泄。
聞朝抬頭看向晏臨,隻看到他正在努力地維持著麵部表,可週陡然改變的氣息還是出賣了他,他握劍的手竟有些抖,護的寒氣也不穩了。
“還不出來?”這個渾沾滿社會氣息的男人手指一撚,糖便在他指尖化為末,“晏青崖,我來之前推演了一番,算出你和你徒弟剛剛結束激烈的床上運——不知我算得準不準?”
晏臨撤去結界,從石頭後麵走出,收劍行禮,略顯蒼白的微微張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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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祖:棒棒糖咋了,這纔是酷哥該吃的東西。
翻了翻發現大家都猜的**不離十,那就上章評論的都發紅包好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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