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母…”墨修堯苦笑,“皇姑母,我還要帶阿璃去拜祭父王母妃。你這個…是不是有空私下再和阿璃聊?”
大長公主低頭想了想,終於道:“說的也是,先去給你父王母妃進了茶。將璃兒寫進族譜裡纔是正事。本宮一會兒就要回去了,回頭璃兒可不要忘了來看看本宮啊。”葉璃微笑道:“皇姑母不能多住幾日麼?”大長公主嘆了口氣道:“人老了,出了門總是有些不習慣。等你們過了新婚儘管多去本宮那裡住住就是了。”大長公主如此說兩人自然也不好多留。墨修堯帶著葉璃給定王府的祖先們上了香,陪著大長公主用了午膳這才親自將大長公主送出定國王府。
下午墨修堯自己去書房了,葉璃也還有不事要理便回自己院裡去了。看著進門恢復寧靜的定國王府,葉璃只覺得有些恍然如夢。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已經從葉府搬到了定國王府,已經親了定國王妃,而且好像還已經完全習慣了?
因爲纔剛親,定國王府的管事們自然不會那麼不識趣的立刻就把一大堆的瑣事賬冊拿來煩。所以葉璃只是需要打理一下自己院子的人和嫁妝而已。回到院子裡,孫嬤嬤正等在那裡和林嬤嬤魏嬤嬤聊天,見葉璃進來連忙上前見禮,“王妃。”
葉璃笑道:“孫嬤嬤是母妃邊的老人,又是王爺信任的人,不必如此多禮。”孫嬤嬤有些拘謹的道:“多謝王妃厚,老奴不敢越禮。老奴遵從王爺吩咐挑了一些侍候王妃的人,王妃看看覺得那些順眼便留在邊使喚吧。”說完又從袖裡取出一張單子呈上去,上面記得便是分到葉璃這院子裡的人選。孫嬤嬤繼續道:“王妃邊隨侍候的大丫頭當有四人,另外還有打理王妃飾,飲食的丫頭各兩人。還有針線上也要四個。院子裡侍候的二等丫頭也要八人,還有做實的小丫頭十六人。這二等丫頭和小丫頭不妨給王妃邊的兩位嬤嬤倆理,只這打理飾和飲食的丫頭卻要王妃親自過目了纔好。”
說話間,幾個丫頭打扮的走了進來,恭敬地向葉璃行禮,“見過王妃。”
葉璃低頭看了看孫嬤嬤送上來的膽子,上面不僅寫明瞭這些的名字年齡,還有家世背景,家裡有些什麼人都寫得清清楚楚。而且也都是定國王府的家生子。葉璃點點頭,將其中一份遞給林嬤嬤和魏嬤嬤讓們去打理二三等丫頭的事,回頭對孫嬤嬤笑道:“孫嬤嬤選的人我自然放心的。”隨意從單子上點了幾個人出來。被點的也連忙出列謝恩,葉璃命青霜拿出不裝了銀子的荷包每人賞了一個。
理完丫頭的事,葉璃才請孫嬤嬤坐下說話,果然如墨修堯所說的知無不言。葉璃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道:“孫嬤嬤,王府…除了大嫂以外,可還有其他眷?”孫嬤嬤一怔,很快就明白葉璃問的是什麼意思,笑道:“回王妃的話,除了大夫人邊有兩位側夫人侍候,府裡並沒有別的眷。”葉璃有些鬱悶的看了一眼笑的有些奇怪的孫嬤嬤,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墨修堯沒有別的妾室,這很好,至代表需要應付的麻煩又了很多。不去想那些幾乎可以遇見的未來的麻煩,葉璃發現假如定國王府的日子簡直就如當初自己想象的一樣完。夫妻相和睦,互不干涉對方的私事。沒有長輩需要晨昏定省,沒有妯娌需要應酬閒扯,就連拈酸吃醋的妾室都沒有。這樣的人生如果一直這樣平靜下去簡直要激墨景黎的退婚和皇帝多事的賜婚。
“王爺。”
阿瑾有些奇怪的看著正盯著書出的墨修堯。從小就跟在王爺邊阿瑾雖然有些遲鈍卻也分得出來自家王爺什麼時候在思考什麼時候在出神。墨修堯眼神一閃,擡起頭來看著他,“有事?”阿瑾有些煩惱的了後腦,道:“王爺…要不要去看看王妃?”
墨修堯隨手將書放回桌上,看著阿瑾拘束不安的模樣淡然一笑道:“墨總管讓你問的,還是孫嬤嬤?”
阿瑾睜大了一眼,叔叔和孫嬤嬤都提過要他在王爺面前多提提王妃,找機會讓王爺和王妃多一些相的時間。但是他本不知道該怎麼找機會,所以看到王爺極見的在發呆,既然沒事幹就可以問問王爺要不要去見王妃了不是麼?看著阿瑾困的模樣,墨修堯搖頭笑道:“行了,別想了。阿璃現在在做什麼?”
“好想在整理從葉家帶過來的東西。”
“那就先不過去了,等忙忘了再說吧。昨晚的客人在哪兒?”
阿瑾眼底閃過一懊惱,道:“還在地牢裡。”
“去看看。”
暗的地牢裡,搖曳的火將房間裡的人倒影投到牆上,隨著火微微晃著。讓本就森的地牢更添了幾分詭的彩。之遙依舊穿著一囂張而華麗的紅錦懶洋洋的趟在地牢裡唯一的一張椅子上,滿意的聽著不絕於耳的哀嚎聲。相對於近幾年來的無聊,這幾天忙碌的日子實在是讓他十分滿意。
“說吧,夜闖定王府幹什麼的?”
房間的中心,一個黑男子被鐵鏈子綁在架子上,上早已是傷痕累累,正惡狠狠地怒瞪著他,“之遙,你是定王的人!”
“喲?認識本公子?看來你是大楚人了?”之遙眨了眨眼,頓時來了興趣坐直了子看著眼前的人,“哪來的?宮裡,咱們陛下還是彰德宮那位?或者是哪家府裡出來的?”
“哼!”能當死士的一半都是骨頭,嚴刑拷打沒能讓他招供,之遙幾句話自然也不可能就讓他開口。
之遙不悅的瞇眼,“本公子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還是本公子的刑!繼續!”
唰——!
帶著猙獰的倒鉤鞭子繼續在男人上製造出更多的傷痕,之遙眼神鬱的盯著眼前的一幕。
椅轉的聲音由遠而近的過來,之遙轉過去就看到墨修堯迎面而來,起笑道:“不陪著新娘子,這時候來這裡做什麼?”墨修堯不答,挑眉看著他道:“招了?”之遙無奈的扯過放在一邊的卷宗,“昨晚抓了四撥七個人,其中一個北戎來的,一個南詔來的,兩個趁火打劫的,還有三個死不承認的。北戎那個打算來搶新娘子讓定國王府難看,南詔那個只是想探探地形看有沒有機會拿到攬雲劍。還有兩個想趁機點東西。至於這個…他是最早抓到的一個,也是功夫最好的。我懷疑他是來行刺的,但是,行刺的目標不知道。應該不是來刺殺你的。”這傢伙是在墨修堯陪著新娘子回新房的時候埋伏在宴客的地方被暗衛拿下的。所以想要刺殺的目標絕對應該是在場的賓客中的一人。
“大楚人?”墨修堯轉向被吊著黑男子問道。
之遙著下道:“他認識我,肯定是大楚人。”他三公子是很有名,但是也僅限於大楚而且僅限於京城這一塊地方。畢竟家一個可以說是被逐出家門沒有繼承權的紈絝公子是不太會引起外人的興趣的。
“繼續,實在問不出來就殺了吧。”墨修堯淡淡道,“耶律平在哪?”之遙對著旁邊的房間做了個手勢,就不再理會墨修堯反而饒有興趣的盯著眼前的黑人呵呵笑了起來。黑人直覺的渾發冷,他當然知道被抓住了就毫無生路。但是聽著定王輕描淡寫的說問不出來就殺了吧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的模樣,還是讓他忍不住心裡一。定王絕對不是外人以爲的已經殘廢了就毫無用的廢!
之遙笑容可掬的看著他道:“其實對本公子來說你說不說也沒什麼差別啦,反正都是要死不是麼?招了麼本公子給你個爽快的死法。不招也沒關係,正好可以試試本公子的新玩意兒,這兩年悶死人了。”男人眼中閃過一恐懼,卻依然強撐著不肯開口。之遙也不在意,揮揮手讓旁邊的人手,然後大搖大擺的踱步往墨修堯去的房間去了。
另一個房間明顯比之前的房間要舒適得多,至整個房間都是乾乾靜靜的也沒有什麼異味和腥。只是用鐵打造的鐵欄將整個房間分了兩半。昨晚還在大放厥詞的北戎王子此時就在鐵欄的另一邊,正抓著鐵欄對墨修堯怒目以對,“墨修堯,你這個殘廢,你好大的膽子敢派人抓本王子!”
“哦?我以爲是北戎王子擅自進了不該進的地方纔被本王的人抓住的?”墨修堯看著他笑容溫文而冷淡,“不過,北戎王子大可放心,就算看在兩國邦上本王也絕對不會傷王子一個汗的。”
對上他冷淡的眼眸,耶律平不由得一抖。更加惱怒的抓著鐵欄用力搖晃囂著,“不會傷害本王子?那你把本王子關在這裡是什麼意思?本王子絕對要稟告你們的皇帝!砍了你的頭!”墨修堯脣角微微勾起,“北戎國有些急事,事實上今天一早北戎使節就已經跟陛下上書辭別,上午的時候就已經離京了。”
耶律平一愣,“這怎麼可能?本王子還在這裡誰敢走!”
“北戎王子不必擔心回不了國,稍後本王就會親自派人將你送回北戎。給…太子殿下。”
聞言,耶律平臉頓時難看起來。他是有些混但是也不是真的傻瓜,太子跟自己的親哥哥耶律野不合,兩人明爭暗鬥了許多年,如果自己落到太子手裡,那……七哥一定會宰了他的!
“墨修堯,你這個卑鄙小人!我七哥不會放過你的!”
墨修堯冷笑一聲,擡頭盯著他淡然道:“耶律野敢讓你來挑釁本王,就應該有了讓你有去無回的心理準備了。或者,昨天的事是北戎王的意思?那麼看起來他也不是很想要你這個兒子了?”耶律平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一白。兇狠的瞪著墨修堯道:“你胡說八道!七哥纔不會這樣做……”只是語氣卻明顯有些心氣不足,他是笨但是還沒傻,從小就被人嘲笑,就連七哥也時常罵他笨,父王也不喜歡他。難道真的……
看著眼前的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再也沒有昨天的志得意滿洋洋得意,墨修堯眼底閃過一暗芒。如果可以,他絕對會讓眼前這個北戎王子死無全,將他挫骨揚灰也難解他心中之恨。可惜,這個白癡是北戎王子,暫時還不能死。就像外面那些人一樣,就算他再怎麼討厭他們,再怎麼恨他們,卻也不得不暫時容忍他們活著。
懶得再看眼前的人,墨修堯轉向出了牢房,之遙正靠在牆壁上笑嘻嘻的看著他,“你真的打算把這個傻子給北戎太子?”
墨修堯挑眉道:“只是這個傻子當然不夠,十天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他把所以他知道的事全部吐出來。看看有什麼有用的一起給耶律泓。”
“不管什麼辦法?”
“沒錯,無論什麼辦法都行。我只要答案。他就算再傻也是耶律野的親弟弟,本王不信他什麼都不知道。”墨修堯沉聲道,“完事之後你知道怎麼辦。”
之遙頷首,臉上的笑容更勝,“明白了,他本來就傻的,就算更傻一點也不算什麼意外。不是麼?讓耶律平和耶律野這兩個人狗咬狗?這個主意我喜歡。”
墨修堯滿意的點頭,“給你了。”
“王爺慢走,好好你的新婚吧。”
看著墨修堯和阿瑾的影消失在牢房門口,之遙瞇著眼滿意的看著眼前森詭異的地牢。還有耳邊約傳來的求饒聲,臉上的笑容更加絢爛起來。真是一羣白癡,惹什麼人不好要來惹墨修堯?墨修堯這傢伙從三歲開始就沒善良過,自從出了事以後更是連心肝都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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