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這樣匆匆忙忙的過去了，不過每個人的心是不一樣的。

白喻是激的睡不著覺，白天還有過輕生的念頭，沒想到現在不僅所有問題都解決了，以後的工作都有了著落。

其實這一切都應該謝那位呂阿姨，如果不是機緣巧合的關心，陳董又哪裡會這樣“準扶貧”呢。

想起呂玉清的時候，白喻還是會閃過一愧疚，可是看著邊睡的兒，很快又用“這是別人的家事，我本就不應該手”這種理由來寬自己。

陳漢昇自然是非常得意，因爲他心裡很清楚，“找媽”是一件非常消耗力的事，當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後，同時小小魚兒在沈楚那邊還能安穩的吃到母，老蕭和丈母孃肯定會有一種神上的疲憊。

陳漢昇現在做的，那就是一點點磨掉他們的耐，放大這些疲憊，讓他們慢慢接陳子衿和沈楚親近的事實。

至於呂玉清的，那就是深深的愧疚了。

這已經是陳子衿第三次找沈楚幫忙了，呂玉清覺很辜負兒的信任，同時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其實這三次不能全怪，第一次因爲是小小魚兒半夜哭了，本找不到其他母，還有陳兆軍在旁邊推波助瀾，所以才找到了沈楚；

第二次因爲魏紅豔說錯了話，還有自條件也不怎麼好，當然也和呂玉清眼界太高有關係；

第三次純粹是意外，誰能想到包靜本沒有啊。

但是不管怎麼樣，沈楚始終是餵了陳子衿，蕭容魚那邊總得再還一次。

呂玉清都不知道如何解釋了，晚上乾脆也不視頻，把整件事以短信形式告訴小魚兒。

蕭容魚倒是沒有責怪，知道父母一定在很認真的尋找媽，只是有些波折罷了。

不過，如果再繼續“波折”下去，有些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蕭容魚沒告訴母親，已經不忍心看著陳漢昇“欺負”小小憨包了，所以才悄悄把那張在寶寶腦門上的紙巾扯掉。

······

第二天早上，呂玉清起牀後爲外孫換完尿不溼，喂完了輔食，自己隨便吃了點早餐，就立刻聯繫了白喻，想知道檢的結果。

呂玉清昨晚都沒好意思和閨視頻，就是等著今天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後，準備拉著白喻一起見小魚兒的。

不過讓呂玉清意外的是，上午9點左右撥打電話，白喻那邊無人接聽。

開始呂玉清以爲白喻沒起牀，過了半個小時呂玉清又打了一次，依然是無人接聽。

“小白看起來不像個懶人啊？”

呂玉清嘀咕一句，莫名其妙的還有些擔心，所以10點鐘打電話的時候，還順便發了條短信過去。

呂玉清：小白，起牀了嗎，你那邊沒事吧？

“叮~”

過了一會，白喻回短信了。

白喻：呂姨您好，我這邊一切都很正常，我只是不好意思面對您而已。因爲我不打算給您外孫餵了，理由很複雜，不是一句兩句話能夠解釋清楚的。總之實在對不起，也非常的謝謝您，我衷心的祝福呂姨健康，您的外孫快樂長，再會。

“什麼意思啊？”

呂玉清看完短信連忙撥了過去，不過這次都不是無人接聽，而是直接關機了。

“爲什麼這樣不負責任啊！”

要不是呂玉清修養不錯，真的要罵出聲了，昨天明明說好的事，怎麼睡一覺就反悔了呢？

難道白喻籌到手的錢了？

或者是白喻老公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不允許？

我還打算給介紹工作呢！

······

各種想法在呂玉清腦海裡盤旋，這個時候還沒意識到陳漢昇手了，僅僅覺得自己運氣太差了，好不容易找到各項條件都合適的媽，最後時刻居然反悔了。

“老蕭······”

呂玉清又打給了丈夫，一是訴說委屈，二是商量著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哎~”

蕭宏偉聽完，嘆了口氣說道：“我以爲那個白喻肯定沒問題了，再加上今天市裡有個重要會議，我都沒有繼續託關係詢問了。”

“沒有繼續詢問？”

呂玉清皺著眉頭：“老蕭，你是不是因爲沈楚幫忙餵，所以心有些懈怠了啊。”

“怎麼可能······”

蕭宏偉下意識就想反駁，可是認真的思考一下，他又沉默下來了。

沈楚條件可比其他人好太多啦，幾乎可以稱之爲“完退路”，如果不是因爲有沈楚，可能第一個鄉下媽魏紅豔就被接了。

也許正是因爲沈楚的存在，所以呂玉清纔有挑挑揀揀的底氣，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這就是最真實的心裡狀況。

夫妻倆彼此都安靜下來，在聽筒裡著對方的呼吸，直到嬰兒牀上的小小魚兒“咿咿呀呀”的鬧騰起來，呂玉清才了太說道：“你在港城繼續尋找吧，不過有些明顯不合適的就算了，免得我們雙方都覺得麻煩。”

“好。”

老蕭沉聲應道，他也到了妻子的沮喪，白喻有些像“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本來給予那麼多期，結果轉就拉黑了電話，這對呂玉清打擊很大。

“我一會再去趟醫院，這次直接去住院部了。”

呂玉清努力振作的說道。

呂玉清到底是當過領導的，很善於總結規律，與其在門診那裡慢慢詢問，不如繞開這些程序直接去了婦產科的住院部。

住院部那些都是實打實的產婦，而且到白喻的啓發，呂玉清也找到竅門了，但凡有家人陪伴的年輕媽媽，都不去打擾，免得又被當騙子。

那種孤零零一個人躺在牀上的，這些都變了呂玉清的“目標”。

生完孩子以後依然沒有人陪伴的，基本上都是家庭有些問題的，這一類比較容易協調。

理出頭緒以後，呂玉清又讓陳兆軍過來照看著陳子衿，自己準備再去醫院。

老陳聽說白喻拒絕當媽以後，他也表示非常的憾，同時提出應該讓王梓博或者邊詩詩跟著去醫院，萬一有個特殊況，也能有個人商量。

呂玉清覺得很有道理，於是拉上了邊詩詩，兩人在醫院裡又諮詢了一整天，最終找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年輕母親。

還是個在讀研究生呢，不過懷孕以後，校外的男朋友不承認跑路了，醫生說如果打掉的話以後就不能再生育，所以只能生下來。

這種況生是不敢告訴家裡人的，呂玉清走過去表示，只要健康並且願意幫忙餵，願意付出厚的酬勞。

這個研究生之前沒想過要當別人的媽，現在緒也不算穩定，需要考慮一下明天再給出回答。

不過好歹這還是個積極的消息，晚上回去後，蕭宏偉那邊傳來一個“壞消息”，他今天沒有找到合適的媽。

呂玉清聽到以後，當時就想和丈夫置氣，不過被陳兆軍攔住了。

“老蕭那邊已經盡力啦，連續找了兩個媽，你也要理解嘛。”

老陳溫和的說道：“除非生活所迫，一般都不願意給陌生孩子餵的，除了心裡上的，人家丈夫也未必同意啊。”

制止了一場中年夫妻的拌後，老陳又漫不經心的和邊詩詩打聽這個研究生的況。

邊詩詩沒有多想，一五一十的把“準媽”真實況都介紹了，陳兆軍不住的點頭，還對那種拋妻棄子的男人做出了嚴肅批評。

呂玉清在旁邊翻著白眼，陳漢昇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那就是沒有拋妻棄了。

他不僅沒有不負責任，還打算負起所有責任，給所有心的人一個家，其實還不如拋妻棄呢！

“吃飯咯。”

這時，一直在廚房裡忙活的王梓博，端著幾盤家常菜出來了。

現在江邊公寓是沒有保姆的，今天呂玉清和邊詩詩在醫院裡比較辛苦，老陳又抱著孫在樓下溜達好幾個小時候，王梓博下班後儘量趕過來做飯。

吃完飯以後，呂玉清和邊詩詩幫著小小魚兒洗澡，正在看新聞的陳兆軍，又用一種平常的語氣吩咐王梓博：“梓博啊，你打字利索，把那個研究生的事和漢升說一下，如果真要爲陳子衿的媽，讓他好好謝一下人家。”

“好的，陳叔。”

王梓博掏出手機“噠噠噠”的發了過去，沒過多久陳漢昇就回短信了。

陳漢昇：知道了，欠你兩個人。

“這小子。”

王梓博把手機送到陳兆軍面前，笑著說道：“我就是發條短信而已，小陳居然說欠我人了，客氣的都不像他。”

“嗬嗬~”

老陳也跟著笑了笑，不過看上去比王梓博聰明多了。

等到陳子衿洗完澡以後，在嬰兒牀上開心的手舞足蹈，今天和爺爺在外面看到了花花草草，還有江邊“嗚嗚嗚”鳴笛的大貨。

不過更讓陳子衿開心的是，爺爺居然給穿上外套，戴上小帽子，這是每次下樓前纔有的作啊。

“那個老呂啊······我先過去了，你今天太忙就多休息吧。”

陳兆軍抱起孫後，轉頭對呂玉清說道。

“啊······啊·····好······”

呂玉清擡起頭，意識到陳兆軍和陳子衿要做什麼，但是又沒有理由阻攔，最後只能囁囁嚅嚅表示自己知道了。

“梓博，麻煩你當一回司機。”

陳兆軍拍了拍王梓博的肩膀說道。

“陳叔，去哪裡呀？”

目前爲止，也就王梓博還沒有反應過來。

“笨死了，讓你開車就開車，那麼多廢話做什麼，一會記得再過來接我。”

邊詩詩瞅了一眼呂玉清，趕推著王梓博出門，自己留下陪著呂玉清。

呂玉清目一直停留在外孫上，直到電梯緩緩的下樓後，沒有了小小魚兒的家裡驟然冷寂下來，呂玉清才呆呆的坐回沙發上，盯著空過的嬰兒牀怔怔不語。

“呂姨······”

邊詩詩能夠理解呂玉清的心，誰能想到白喻突然改變主意啊，再算上今晚的話，陳子衿已經第四次請沈楚餵了。

再喂下去，真要爲習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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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事遠不止如此，兩個多小時後陳子衿居然沒有被送回來，呂玉清直接聯繫了陳兆軍：“小小魚兒呢？”

“陳子衿今天下午在樓下玩耍太累，所以直接在沈楚那邊睡著了。”

老陳解釋道：“我就沒有吵醒了。”

“這樣啊······”

呂玉清有些後悔，早知道剛纔一起過去了，現在只能叮囑道：“那你照顧好小小魚兒，順便幫我和沈楚說聲謝。”

“寶寶不是我照顧的。”

陳兆軍說道：“我已經迴天景山小區了。”

“什麼？”

呂玉清“嘩啦”一下站起來：“你怎麼能把寶寶單獨留在那邊呢，出事了怎麼辦······”

“能出什麼事呢？”

老陳不慌不忙的反問：“我覺得陳子衿在小沈邊，反而能被照顧的更好，至不需要每天這樣來回折騰了。”

“我······”

呂玉清噎了一下，沒有找到合適的媽，所以小小魚兒每天才要往返兩個多小時的車程。

“姑姑陳嵐也在呢，你如果實在放心不下，現在過去抱回來也行。”

陳兆軍說道。

“不用了，等我明天確定了媽，就去把小小魚兒接回來。”

呂玉清生的掛掉電話，然後雙手抱靜靜的默坐。

其實呂玉清心裡很清楚，陳子衿在沈楚那邊肯定沒問題的，蕭容魚被扣在國，但是小小魚兒並沒有太鬧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能夠吃喝飽喝足，所以纔不想媽媽。

讓陳子衿“吃飽喝足”最關鍵的人，那就是沈楚啊，現在小小魚兒見到沈楚都會主摟脖子了，所以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呼······”

呂玉清長長的呼出一口悶氣，又掏出手機給蕭容魚發起了短信。

呂玉清：閨，媽媽對不起你。

蕭容魚：又找沈楚給寶寶餵了？

呂玉清：是。

蕭容魚：也沒關係吧，我剛纔也主給陳子佩餵了，早上睡醒可能是了，比較膩著我。

“主？膩著？”

呂玉清盯著手機屏幕有些失神。

前幾天的時候，蕭容魚還是秉持“一次還一次”的原則，沈楚不喂不還，現在已經“淪落”到主餵的地步了嗎？

······

“陳叔也真是的，他怎麼把寶寶丟在沈楚那裡呢。”

王梓博過來接邊詩詩回家的路上，邊詩詩抱怨道：“這個辦法真夠損的，但是家裡沒有了寶寶，呂姨都有些失魂落魄了。”

“這不是陳叔的主意。”

王梓博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小陳打電話讓陳叔這樣做的，不過小陳的理由是呂姨帶寶寶太累了，不如讓沈楚幫忙養一陣子。”

“一陣子？”

邊詩詩愣了愣：“一陣子是多久啊，最多還有幾天，小魚兒份證就能寄到國了吧，那時就要回來了。”

“我也不知道。”

王梓博撓撓頭：“不過我自己理解，一陣子至也得一兩個月吧。”

“一兩個月······”

邊詩詩拍拍腦袋：“拖那麼久時間，小小魚兒真的要把沈楚當親媽了啊！”

······

（大家年初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