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商行,聽到有人高喊「鐵線門的人打進來了」,守衛其他地方的弟兄便都向歐虎住宅匯聚過去。
等梁全帶著鐵線門的人來到歐虎宅院外麵時,宅院裡麵已經聚集了四十多人。
瞧著宅院高近三丈的院牆,包鐵的大門,以及宅院裡麵更高的四座樓,梁全一雙掃帚眉大皺,然後呸的一聲,一口痰吐在宅院大門前的石階上——居然蓋得起這般高宅大院,歐虎這老貨太他孃的有錢了!
旁邊侄子梁賁則道:「伯父,這宅院可怎麼攻?裡麵估計有四五十人,我們也不好像之前那樣架人梯送人進去啊。」
他們雖然有七八十人,但架人梯翻牆最多一下子送進去二三十人,不可能更多。
裡麪人手相對充足,防備得力,翻牆進去的人怕是落地就會被刀砍死,便是梁全這個第二境好手也難以避免。
梁全確實有種上了當的覺——田雨濃與他暗地裡通幾次,可沒說歐虎的宅院這麼難打呀。
左右看了看後,見鐵線門眾人都看著自己,梁全便了道:「兩個法子,一個是抓外麵神木幫人的家眷,威脅他們開門;一個便是蒐集引火之,用火攻!」
周圍人聽了神各異。
他們都是混江湖的,向來講究個禍不及家人,今日他們若是了神木幫眾人的家眷,便是攻滅神木幫,鐵線門在江湖上的名聲也臭了,說不得就有那過路的所謂名門正派人士,為了刷聲,過來將他們當做江湖敗類給除掉。
至於用火攻,倒是比前一個主意好點,但一則火攻需要不短的時間準備,二則火勢真燒起來也不好控製。而歐虎宅院裡不知有多財寶與值錢的東西,若是燒毀了豈不是可惜?
見下麵的人沒一個能拿主意的,或者提出更好建議的,梁全心中更加煩躁,皺眉一揮手道:「既然沒人有更好的主意,那便聽我的——梁賁你帶二三十人去周圍找引火之,其餘人則跟我在外麵喊話,歐虎那老東西出來!」
「好。」梁賁應了聲,便帶著二三十人離開,散開到周圍其他宅院找引火之。
鐵線門隻是個不流的小門派,了門的弟子且不說,外圍的弟兄都是出自碼頭的力夫、腳夫,雖然也多是苦出,但進鐵線門後卻都要反過來欺以前的同伴,沒幾個是真正的良善之輩。
雖然梁全說了,讓他們去找引火之,但見了周圍宅院裡值錢件兒哪有不心的?上那大媳婦小姑娘又哪有不順手占些便宜的?
所以,周圍的宅院很快便哭喝罵聲四起,甚至還有打鬥聲夾雜其中。
梁全聽到後眉頭皺得更,心裡也更煩躁,但卻並沒有想著去管——他鐵線門本就是個草臺班子,沒什麼正經規矩的,之前也沒跟那些弟兄約定什麼,現在人已經散開,又如何能約束得了?
隻要這些人能記得他代的事,儘快找來足夠的引火之就好。
「快按我說的,讓弟兄們一起向裡麵喊話。」他對旁邊一個聽著周圍宅院裡各種聲音有點神不屬的弟子道。
這弟子回過神來,立馬領著一隊人開始扯著嚨大喊:「歐虎!你個老烏若是再在裡麵不出來,我們便放火燒了你這破宅子!還有裡麵神木幫的弟兄,你們家眷都在外麵,難道不要了嗎?!」
宅子裡,歐虎早已讓人將他抬到前院,聽見外麵傳來的喊聲枯槁的臉不由一變,更無人。
他想要說話,卻張口就咳起來,用旁邊小婢遞來的絹捂可出一口來,纔算順了氣。
「開門!讓我會會這梁全!」他嘶啞著嗓子大聲道,語氣不容質疑。
大門被鐵線門七八十號人堵著,縱然宅院裡確實有部分弟兄心憂家人,卻也知道這時開門必然會遭到鐵線門眾人的迎麵打殺,那時局麵隻會更糟糕,他們的家眷也未必能活下去。
因此,歐虎雖然發布了命令,但前院裡的弟兄執行起來卻很猶疑。
陳延則趕勸道:「歐,這是梁全在你出去,不能中他的計!」
「虎死不倒威!」歐虎聲音更大一分,然後麵紅,竟然撐著太師椅站了起來!他的目也從渾濁變得銳利,直視大門道:「我歐虎不能憋屈的被燒死在宅子裡!更不能坐視外麵弟兄們的家眷難而不理!」
「幫主!!」
周圍數十名弟兄聽了這話既熱上湧,又悲憤莫名,不約而同地向歐虎單膝跪拜,拱手齊呼!
李當更是道:「外麵的鐵線門賊子也不過七八十人,梁全也隻是第一境的高手,幫主若是信得過我與眾弟兄,就請讓我們出去衝殺。今日就算我們全都拚掉命,也要將這些賊子趕出商行大院!」
「對!我們跟他們拚了!」立馬就有人跟著應和起來。
「對!拚了!」
隨著應和的人越來越多,院中所有弟兄都到染,最後竟然變作隻有兩個字的連聲憤呼——「拚了!」
陳延原本還想在勸說,對方不一定真敢那弟兄們家眷怎樣,便算是火攻也需要一段時間準備,說不定就拖到幫主等人回援。可見此景,便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
宅院裡高呼迭起的「拚了」之聲,將外麵鐵線門那隊人的喊話直接了下去,讓一眾鐵線門的人麵麵相覷。
梁全也是一愣,但馬上就咧笑了,握雙拳將雙臂上的一道道鐵環振得哐一聲,道:「哈哈!歐虎這老雜忍不住要出來了!」
梁全話才落下,眾人便聽見厚重的包鐵門發出吱呀的聲音,朝向兩邊開啟來。
然後一群神木幫弟兄便手持兵刃湧了出來,將大門堵死。
梁全也知道時間急,怕外麵神木幫的人回援,便將手一揮道:「不要慫!上去乾他們!」
說完,雙臂鐵環震,第一個沖了上去。
李當見狀,連忙躍出揮刀攔截。
結果鏘的一聲,他劈出的一刀便被梁全帶著鐵環的手臂震開,虎口疼痛,長刀險些要手而出。
梁全則是腳快人更快,已然趁勢合撞進李當中門之,雙拳齊出,如重鎚一般轟擊在李當口。
在鐵環的撞擊聲中,李當一下就被打得吐倒飛向後麵神木幫眾弟兄!
雖然事出乎意料,但李當此時哪兒還不明白,梁全已然突破到了第二境。
可惜,他被後麵的弟兄扶住後來不及說什麼,便被鐵線門洶湧過來的人群與喊殺聲淹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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