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攬張素素與王錚的事進度快得超乎歐野預料,不過三日便功了。
恰好西堂、南堂普通幫眾也在過去一個多月中招收到了原來的數目,又過兩日,歐野便在這天上午,於宅院前的空地上,召集東、西、南三堂弟兄,準備當眾委任張素素與王錚為堂主。
三堂幫眾站三堆,東堂30人,西堂40人,南堂30人。雖有排列,卻並不整齊,自然也就沒什麼威勢。
原本不人都在頭接耳,有點吵鬧,但見歐野帶著張素素、王錚、陳來、高強從宅院裡走出來,便都噤了聲。
「今日召集諸位弟兄,主要是為大家介紹兩位新加我神木幫的豪傑。」歐野銳利地目掃視下麵幫眾後,提氣開口,直主題。
「我右手邊這位王錚弟兄,乃是第二境的高手,**大槍的傳人,祖上還曾是大虞的將軍。王錚兄弟本人更是做過鏢頭,開過鏢局,走南闖北,見多識廣!」
「王錚兄弟加我神木幫,可以說是讓我神木幫如虎添翼。而南堂至田雨濃背叛之後,堂主之位便一直空缺,故今我委任王錚兄弟為新任南堂主。」
說到這裡,歐野看向站在南堂弟兄最前麵的沈青峰,道:「青峰兄弟,你任南堂副堂主已月餘,南堂大部分弟兄也都是你從新來弟兄挑選的,想必對南堂事務已經悉了。」
「王堂主到任後,你要好好輔佐他,更要謙虛向他學習。須知,王堂主不論是武功還是江湖經驗,都是遠勝於你的。你若有長足的進步,日後開闢新的堂口時也能頂上去。明白嗎?」
沈青峰做了一個多月的南堂副堂主,又二十多歲正是容易起雄心的年紀,因此確實對堂主之位幻想過。
但他深知自武功隻能算第一境的好手,想擔任南堂主很難,因此對歐野突然弄來個新人問倒也沒多怨氣。
此時再聽歐野這番鼓勵加前途暗示的話,更是重新振起來,當即抱拳大聲道:「請幫主放心,屬下必定全力輔佐王堂主!」
歐野微微點頭,然後又示意眾人注意他左手的張素素,再次朗聲道:「我左手邊這位,乃是太乙玄門劍的傳人,張素素。」
「張俠的父親張傅,十年前曾是北頂尖的劍客,張俠本人更是第三境的好手。」
「整個北的第三境武者屈指可數——向家因為父子皆為第三境,才能稱霸北綠林,居縣城而坐地分贓;神農幫因有司馬玉堂這位第三境的高手,其勢力才能橫神農架邊緣數縣。」
「故而,張俠的加,意味著我們神木幫將擁有為如向家、神農幫般的北一流江湖勢力的潛力!」
說到這裡,歐野目落在李勤以及一眾東堂弟兄上,道:「今我委任張俠為東堂主,李勤,你與東堂弟兄切不可輕慢於,要好好的輔佐。可明白?」
李勤是個老江湖,要比沈青峰這樣的年輕人更清楚自己的定位,故而歐野不必花心思去安他。
果然,李勤也是毫不猶豫的抱拳大聲道:「幫主放心,屬下一定竭盡所能,輔佐張堂主管好東堂的地盤。」
隨後,歐野走下來,在人群中轉了一圈,重新回到臺階上,再次提氣開口,講其另一件事。
「我知道,過去一個多月,因伐木場木材不被順流排所接,賣不出去,幫中人心浮,一些弟兄更是擔心神木幫會因此垮掉。」
「而今日我歐野要在此告訴諸位,隻要我歐野在一日,神木幫便絕不會垮!隻要神木幫一日不,該給大家的月錢、賞錢便不會了半分!」
「將心比心!我希諸位為神木幫弟兄一日,便替神木幫做好一日的事!」
「話說到這份兒上,若再有人不老實做事,傳不利於我神木幫的言論,休怪我歐野翻臉無!」
百多名神木幫弟兄聽到歐野這番話,先是有些人心中慚愧,然後便都是心中凜然。
歐野的威嚴,可都是當初對付鐵線門時殺出來的,沒人會懷疑他的狠辣。
這番話講完,讓幫眾們散去,歐野帶著三堂的堂主、副堂主進了宅院的前廳。
三位副堂主都是歐野提拔的,之前一個多月在這前廳不曾落座過,現在自然也不會,便都站在各自堂主的後。
歐野環視幾人,道:「約莫一兩個月後,幫中便會有一次大行,希幾位這段時間督促弟兄們多多練,以免日後真見陣仗時腳拉稀。」
「是。」歐昌、王錚等人都抱拳應了。
張素素本想問問是什麼大行,但見其他人沒問,也就忍住了,跟著應了聲是。
隨後,歐野又問了問張素素、王錚這兩日是否住得還習慣,並讓他們儘快悉各自堂口的弟兄和事務,便散了會。
散會後,歐野卻並未回東院練功,而是隨張素素、李勤等人一起,前往東堂下麵的兩座伐木場以及其所依靠的山林巡視。
「幫主,堂主,我們東堂所屬的這兩片山林雖然不小,但地形卻比較利於看守,帶著木頭下山隻有那麼幾條路可走。因此,平日裡我們東堂弟兄隻需守住幾個路口,再定時派人到山中巡視,基本便可以保證不會有人盜走木材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李勤為歐野、張素素介紹起東堂所屬山林的況來。
當然,這些況歐野之前是瞭解過的,所以李勤其實主要是講給張素素聽。
張素素作為子雖然格直了些,脾氣火了些,但並不笨。
意識到李勤主要是為講解,便問道:「這要是遇見有外人盜伐該怎麼置?」
「一般趕走便行了。」李勤道,「但也有數人死腦筋,非要說這山上大樹誰都能砍,那我們便隻能用強了。」
張素素聽完笑了起來。
知道這山林本就是神木幫強行霸佔的,也是盜伐,但現在李勤口中神木幫儼然了主人般,將打擊其他盜伐者的事說得理直氣壯,便不免覺得好笑。
可再想到而今自己是神木幫的堂主,日後也將是這樣的人,便笑不出來了。
但並不後悔——早已不再是十幾年前那個初江湖、做著俠夢的純真了。
而今為人婦,為人母,想的是:丈夫再要買書問拿錢時,不必為了幾錢銀子就與丈夫吵一架;兒子想再吃時,不必因為家中銀錢張而騙兒子說改天再吃,然後改天再改天,最後為兒子失的眼神而無比愧疚。
世道如此艱難,一武功,隻要不是去做什麼大大惡之事,為了家人能過得好些,變得再兇狠不講理一些又何妨?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