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府。
向雲峰正在設宴招待張七以及今日相繼從北各趕來的十二煞。
向家實力雖強,卻也沒有奢侈到將十二名第二境隻當做護院使用的地步。十二煞也並非賣命給向家的普通江湖客,而是早年間向南山收服的北綠林、黑道豪傑。
平時,向家至多隻留十二煞中的五六人在府中,其餘人等大多是在北各「辦事」,實際上也就是乾打家劫舍、攔路搶劫的勾當。
昨日向雲峰派人連夜到各傳喚,十二煞這纔在上午相繼趕來向府。
十二煞中年齡最小的也有近四十歲了,其餘大多在四十多,甚至有五十多歲的,算是向雲峰的前輩。
因此,十二煞來齊後,向雲峰為進一步收攬這些向南山老手下的人心,便熱地設宴款待他們。
張七作為而今向府「大神」一般的人,自然也在款待之列。
因為向南山這個老大哥不在,又多了張七這個兇名在外的「刀人屠」,宴會的氣氛不僅不活躍,還頗有些古怪和抑。
「爺,還是把大哥請出來與我等一塊宴飲吧。」廳中歌舞稍歇時,一名虯髯黑的魁梧漢子把喝盡的酒碗頓在桌上,洪聲說道。
這人敏,是十二煞中實力最強的一個,號「黑風煞」,天生神力,善使一雙板斧,戰力幾可媲第三境好手。
敏話落,立馬有人符合道:「不錯。算起來我等都有大半年沒見過大哥了,實在是想念得。」
又有人道:「今日我等難得聚在一起,爺就將大哥請出來,讓弟兄們敬他一杯酒吧。」
十二煞相繼開口,有嗓門如敏一般洪大的,也有沙啞低沉猶如老梟的,頓時讓廳中「熱鬧」起來。
張七坐在僅次於諸位的左首席,專心地用一柄鑲嵌著寶石的銀匕首削著烤羊吃,若非其角約掛著笑容,怕是會讓人以為他沒看到廳中這幕。
向文峰看著廳中十二煞,臉上微笑不變,眼神卻沉如水。
他明白,十二煞想念向南山、要給向南山敬酒是假,看看向南山狀態如何纔是真。
甚至,十二煞中未必沒有惡意揣測向南山是否已經死了,而他向文峰卻不發喪的。
說到底,還是這些人服向南山,卻未必服他這個向家主。若一旦向南山有個三長兩短,這些人便會藉機離向家,各做逍遙的山大王。
眼下局麵,這些人似乎是非要借著今日聚在一起的機會見向南山一麵不可。
向南山雖然無恙,可那狀態···
想到向南山那大的肚子,以及明顯縱慾過度的青腫眼眶,向雲峰心中立馬否決了請向南山出來的做法。
隻是,若不請向南山出來,他該怎麼鎮住這十二煞呢?
借張七之手殺他們一兩個是不錯的立威之法,隻是,今夜還要用到他們···
一時之間,向雲峰心中愁結無比。
「莫非是大哥有恙,不便來見我等嗎?」廳中終於有人問出了這句話。
十二煞其餘人都不再說,隻盯著向雲峰,明顯是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覆。
廳中氣氛一時凝滯。
「嗬嗬,」這樣的氣氛中卻有人輕笑出聲,並懶洋洋地道:「看來向爺有些鎮不住手下啊,需要我出手幫忙麼?」
「你!」十二煞聞言頓時一個個對張七橫眉怒目。
若不是張七兇名太大,他們怕是都一個個開口大罵了。
麵對十二煞的怒視,張七仍自顧地喝著酒,臉上懶洋洋的表都未有一點改變,明顯毫不把十二煞放在眼裡。
見如此形,向雲峰不由眉頭皺。
他知道,今日若是一個理不好,怕是十二煞就要死幾個,甚至全部背離向家。
就在他苦思如何置最好時,卻有一漢子急匆匆地奔廳中,才進來便大呼道:「爺,有人打了進來,弟兄們完全擋不住了!」
「什麼?!」
廳中眾人聽到這話,再見這人上沾有跡,神不似作假,都不由轉移了注意力,一個個出驚訝之。
向雲峰雖然也驚訝,卻念頭轉得很快,當即問道:「知道是什麼人嗎?有多?」
漢子似乎想到什麼可怕的事,吞嚥了口唾沫,才艱地道:「一個人···」
一個人?!
隻聽這話頭,廳中眾人便都震驚了。
便連張七都瞇起了眼,割的銀質短刀不由進了桌案裡。
「那人使一雙短刀,殺得太快太猛,屬下也未看出他是什麼人。」
聽漢子將剩餘的話說完,向雲峰便砰地一聲踢翻了麵前桌案,起道:「使一雙短刀,不是歐野本人,便是與他有關係的人!」
說到這裡,向雲峰對張七以及廳中十二煞拱起手,接著道:「張兄弟,各位叔伯,敵人已經打上門來了,還請諸位隨我去迎戰!」
敏第一個拎著對板斧站起,洪聲道:「這個歐野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一個人強闖向府。便是爺不說,我們十二煞也會將他剁醬!」
「一個人打進向府,確實膽子太了。哼,等會兒殺了他,老子要挖出他的膽子來下酒!」
「聽說那小子傻了十八年,這回八是又犯病了,咱去給他好好治一治!」
「···」
呼喝喧鬧間,十二煞便相繼走出了這宴飲的大廳,奔著前院去了。
向雲峰這才重新對張七道:「張兄,不論來人是不是歐野,敢獨闖我向家,絕不是易與之輩,我這些手下怕是擋不住,還請隨我速到前院吧。」
張七這時已將銀質短刀別在了腰間,一手提起了隨攜帶的緬刀。
聞言瞥了向雲峰一眼,道:「何必囉嗦這麼多?我來本就是為了殺人的。」
說完,疾步走出了大廳。
向雲峰看著張七的背影,眼神詭異的閃爍了下,這纔跟著走出去。
向府很大,之前宴飲的大廳在向府中間的位置,因此向雲峰還沒聽到什麼靜。
可是,當他走出大廳,還未到前院,便聽見慘聲不斷接近。似乎是抵擋的護院被來人追殺,正迅速近這邊。
他正準備加快腳步,趕過去主持局麵,便瞧見幾十個的護院像是逃避什麼兇似的,麵恐慌地從前麵一個月亮門中奔湧出來。
在這群人後麵,有一道青人影如跗骨之疽地跟著。
這青人影在人群中左右穿梭,手中一雙短刀如蝴蝶飛舞,所過之,那些最差都是第一境好手的護院竟然無人能抗住其一招,不是被割斷嚨,便是被短刀心臟,如被收割的麥子般紛紛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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