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雄之中不人都知道今日突厥之患的由來。當年大隋已經將突厥王庭打殘了,卻平白髮了善心,收留了啓民可汗的部族在定襄郡落腳。結果不到二十年時間,啓民可汗憑著大隋的支持重新整合了草原。到了始必這代,非但把半個定襄郡佔著不還,還不斷向中原窺探。
這養虎爲患的事,中原人做一次也就夠了。不能吃了虧還不學乖。所以老長史陳演壽的用心雖然好,除了他本人外,卻找不到任何人支持。見老傢伙滿臉尷尬,時德方心中大覺舒暢。
論謀略,他自認不如陳演壽這塊老薑。但論眼界,他卻覺得陳老匹夫格局氣量未免太小了些。本不是帝佐之材。有不是帝王之佐的陳演壽做謀士,那李建的未來也好不到哪裡去?長城外的來未冷就算計並肩作戰的袍澤,這種人能大氣候纔怪!
“那依時司馬之見,這些人該如何置?”姜寶宜看不慣時德方那幅洋洋得意的臉,湊上前替陳演壽抱打不平。
“依我之見…….?”時德方心裡沒有任何辦法,卻抹不開面承認。猶豫了好一會兒,臉都憋得開始發黑了,依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憋到急,他又想起了昨天形。用眼角的餘看向周大牛。卻看到周大牛倒揹著雙手舉目北眺,一邊看長城外的風,一邊喃喃嘀咕道:“這王須拔,仗都打完了,還不送個信來說他到了哪裡?平白讓大將軍等得心急!莫非看中了霫族的人,留在那邊樂不思蜀了?!”
“他們既然戰敗,自然要爲戰敗付出代價!”聽到周大牛的嘀咕,時德方立刻有了計較。“我家將軍被霫族十三部推爲共主,名下剛好有大片草場。這十萬各族老弱,如果你們不肯收留,乾脆全給博陵六郡。由六郡出資將他們押解到索頭水附近去,替我六郡百姓照看牛羊!”
“此刻時司馬又不怕他們今後坐大了?!”姜寶宜掃了時德方一眼,鼻孔裡冷笑。
“他們本來就不屬於一族。作爲牧奴,由我家將軍派人專門看管。旁邊還有霫部虎視眈眈,諒也難翻起什麼風浪來!”時德方笑著掃了一眼陳演壽,又掃了一眼幽州諸將,驕傲地迴應。
他一直不贊同李旭關於退塞外,在九州之外另闖一番天地的設想。但眼下被河東諸人得了,不得不臨時將這個想法的一部分拿來應急。話音落下,自己心裡先吃了一驚。猛然想到,如果幽州與河東兩家勾結,博陵六郡想要不到前後夾擊,必須在六郡之外再開闢一塊落腳點出來。屆時這十萬俘虜,屆時便是十萬免費勞力。對於六郡來說,簡直是犯困時有人送枕頭,無比及時的好幫助!
有了塞外和博陵兩塊基,便如同在棋盤上做活了兩個眼。中原能爭便爭一爭,爭不過了便一走了之。進一步退一步都是海闊天寬,又怕得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