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小四子一頭沖進來撲進公孫懷裡,公孫趕將他抱起來,問,“怎麼了?”
“鬼鬼!”小四子死命往公孫懷裡鑽,石頭則是死命往小四子懷裡鑽,趙普走出了大帳,就見軍營裡面一團糟。忍不住皺眉,“他娘的都慌什麼?”
“王爺。”這時候,紫影和赭影落到了趙普的邊,手指了指前方的天空。
趙普抬眼過去,就見半天之中,有一塊黑幕緩緩地靠近過來,冷眼一看,就見黑幕之中有很多的人,類似於扭曲掙紮著的魂魄一般,天空中除了大風的呼嘯之聲外,還有類西域人尖利沙啞的慘。
趙普皺眉,問赭影,“哪兒來的?”
赭影道,“剛剛從山上飄下來的,不知道是什麼,風陣陣的。”
此時,展昭和白玉堂也走了過來,就見那塊黑雲鋪天蓋地地過來,裡頭真是鬼哭狼嚎一般。
公孫抱著窩在口的小四子也走出了大帳。
趙普看他,問,“書呆,知道那是什麼麼?”
公孫微皺著眉頭,看著那一塊怪雲,也有些茫然地搖搖頭。
同時,就看到營中好些將士都暈倒嘔吐了起來。
公孫一愣,有毒?但是並沒有聞到什麼味道,還是說藏在黑雲之中?
“莫非真如那道士所說?”展昭問趙普。
趙普想了想,對紫影道,“去那道士進來,看他能不能解決。”
“是。”紫影跑出去了,沒多久,就帶著道士進來。
道士進來後,將後的背簍放在了地上,打開蓋子,從裡面出了一把短小的寶劍來。
只見他又拿出了一個葫蘆,塞子拔開,將裡頭紅的水倒在了寶劍上,然後用火折子點上……轟一聲,火折子點燃了寶劍,那書生拿著劍按照一套古怪的路數揮舞,隨後。就覺狂風大作。很快,他寶劍上的火被吹滅了,天空之中的那片詭異浮雲,也被那一陣狂風吹散……不見了蹤影。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是一挑眉——有趣!
歐征看著那道士的舉,回頭看趙普,趙普挑起了角,沒聲。
此時,公孫也在大帳門口的位置站著呢,不過趙普擋著大門,不讓他出來,他只好抱著小四子好奇地看著,小良子也在他邊,著門邊往外看,覺得那道士很是神奇。
見狂風停了,公孫輕輕拍了拍小四子,“小四子,不怕了,都走了。”
小四子睜開眼睛往遠瞄了瞄,四外又看了看,問公孫,“鬼鬼都走了麼?”
“都走了。”公孫他臉蛋,道,“下來好不好?爹爹去看那些傷的將士。”
“唔。”小四子點頭,公孫將他放到了地上,走過去拿藥箱子。
趙家軍都是訓練有素的將士,剛剛有一部分士兵被沒見過的黑雲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就都回過神來了,幫著紫影他們,將倒地嘔吐的將士們抬到一邊,公孫提著小藥箱子走了過去,給其中一個將士把脈。
公孫診了一會兒,微微皺眉……這將士的脈象非常奇特。他去看那將士的臉,就見他已經昏迷,臉蒼白無,似乎是中了什麼毒。
“他們是中邪了。”這時候,那宋清明的書生走了過來,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符咒,讓人取來一碗米酒,將符咒燒灰燼,放米酒之中,蹲下就要給那將士服用。
公孫著急,阻止他道,“符水如何能治病?”
“都說了,他是中邪了。”宋清明一笑,道,“先生看來對岐黃之一知半解,是個半吊子郎中。”
公孫被他搶白了一句,愣了愣,他自行醫之日起,還真沒聽過別人說他半吊子,盡被人喊神醫了。
宋清明將酒給那將士服下一口……奇怪的是,那將士真的就蘇醒過來了,坐了起來,頭不暈也不惡心了。
公孫微微皺眉,手,給那個將士把脈……脈象似乎又恢複了正常。
公孫有些不解,宋清明則是站了起來,轉臉看趙普,那神之中,還頗有些得意,道,“王爺,我乃是天山華雲觀,華天真人的首席大弟子,經過這欒翠十三峰,發現這一帶妖氣縱橫,怨靈無數,今日之必有禍端,因此才過來看一看,發現大軍在這兒駐紮,不想造大量的傷亡,所以才來幫忙。我對九王爺的盛名仰慕已久,據我所知,外族善用妖法咒,因此我才想盡我綿薄之力,助王爺一臂之力,不知道王爺意下如何?
趙普看了看他,良久,點點頭,笑道,“那自然是好的。”
赭影和紫影都不說話,歐征也皺眉看了趙普一眼。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聲。
公孫則是好奇地拿著那個剛剛給將士喝下符咒酒的碗看著,還聞了聞。
“這樣吧,你暫住軍中,赭影,給他準備頂帳篷。”趙普說著,看了赭影一眼。
赭影跟隨趙普多年,趙普的每一個眼神,他大致都能猜到什麼意思,如今,趙普的意思他已然明白,這人相當可疑,放在外面還不如養在眼前,看看他究竟搞什麼鬼。
隨後,赭影帶著幾個士兵去準備宋清明的帳篷。
展昭有些不解地問宋清明,“宋道長,剛剛那些……是什麼東西?”
“是怨靈。”宋清明道,“這一帶殺戮太重,又有人用一些半吊子的招魂之,因此搞得怨靈聚集,那些暈倒的士兵都是比較敏的,因此一下子就被邪靈影響了,而後產生了不適。
展昭聽後挑挑眉,心說,這還真是夠玄的了。
白玉堂在一旁聽著,他不太信這些鬼神之說,而且這道士覺古怪,他看著不是很順眼,也就沒多說什麼。
公孫端著碗研究了一下,又給那士兵把把脈,開了張方子,讓將士們去抓藥,燉來喝。
將士們拿著藥方走了,宋清明在一旁看見了,微微一笑,問公孫,“先生怎麼稱呼?”
公孫道,“公孫策。”
“哦……”宋清明點了點頭,這時候,小四子抱著石頭跑了出來,站在公孫的邊,仰著臉看宋清明。
宋清明看到了他,有些吃驚,這孩子真可。
小四子看宋清明,卻是有些虎視眈眈的,瞄了他一眼後,回頭問公孫,“爹爹,兵兵們怎麼了?”
公孫拍拍他腦袋,道,“沒事了,嘔吐一般都是脾胃不調引起的,不過脾胃引起的嘔吐大多伴隨著腹痛,那些兵兵嘔吐的同時還頭暈昏厥,是因為吸了黑煙之中的藥,再加上驚恐氣逆,一時間便肝濁神了。所謂氣逆則神不安,逆降則神清明,遇到這種況,只要喝下些酒,刺激一下,便能讓人蘇醒過來。不過,治標治本,最好是用些藥催瀉,這樣可以清肝養脾,降逆止嘔。”
“唔。”小四子點點頭。
展昭和白玉堂相視一笑,趙普則是挑了挑角。
公孫那話說得一大串,似乎是在給小四子講解藥理,其實總結起來很簡單,這雲霧裡頭有毒霧,將士們了驚嚇外加吸毒霧才會吐。這個時候,不管有沒有符咒,只要喝點酒刺激一下,都會醒過來,在那兒裝神弄鬼。
果然,再看那宋清明,就見他臉上微微變,看了公孫一眼。
趙普問,“宋道士,是誰的徒弟?”
“天山華雲觀的華天真人。”宋清明道。
趙普問抱著小四子回來的公孫,“華天真人是誰?”
“是道家一位前輩。”公孫道,“華天真人是道門宗族天師的門下,天師總共四大弟子,華天真人、華真人、華北真人、華祥真人,都是能士。”
“公孫先生也聽說過這些神人吧?”宋清明對公孫笑了笑,頗為自豪地說,“不錯,那些都是我師叔輩的前輩,天師是我師祖。”
公孫點點頭,看趙普,道,“我與天師有些,他的背簍上面,有天山派特有的藤編圖案,應該不是作假。”
趙普一挑眉,再看宋清明,就見他臉上紅,心中納罕,這書生年紀輕輕竟然說和他師祖有。
想了想覺得不太可信,就道,“公孫先生說的當真麼?我師祖雲遊江湖多年了,沒聽說過他結忘年。”
公孫也沒有跟他再多說什麼,只是對趙普道,“讓將士們將剛剛黑雲過,灑下的塵都掃起來,裝到盒子裡。然後全營上下用熱醋潑灑地面和帳篷。”
趙普點頭,示意影衛們,照做!
隨後,營中兵都紛紛散去,各司其職。
小四子著石頭的腮幫子被公孫抱進了大營裡頭,趙普也回去了。
宋清明被安排進了軍營之中的一頂帳篷裡頭,赭影安排了人嚴監視。
“王爺,讓那小子住下能行麼?”歐征忍不住問,“沒,人還狂,要不然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要不然就是個心懷不軌的。”
趙普看了看他,道,“你小子也別罵人,那你有能耐你說說,剛剛那子什麼妖氣,怎麼弄走的?”
歐征看公孫,那樣子像是說,先生肯定知道。
公孫卻是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讓把泥沙都掃起來,明日看看。”
歐征有些邪氣。
趙普見此時天已晚,就吩咐眾人散去休息,明日一早再做定論。
等到眾人走了,公孫坐在床上,小四子趴在他邊石頭,公孫給他肩膀,小四子剛剛玩蹴鞠,小胳膊小說是很酸,公孫知道他平時不,如今一,晚上睡覺時若是不松了,明早估計都爬不起來。
趙普走過去,問公孫,“書呆,你真認識那道士的師祖?”
公孫微微一愣,點頭,“嗯,他雲遊四方的時候,來過雅竹村,是個怪老頭,聽說我下棋好,就非要跟我下棋,輸了不肯走,耍賴。”邊說,邊拍拍小四子的屁,問,“小四子,還記不記得耍賴爺爺?”
“唔?記得呀!”小四子氣呼呼地爬起來,道,“耍賴爺爺最討厭了,他還搶走小四子吃的東西。”
“唉。”公孫掐他,“人家就搶了你幾塊糕點,還給你留了寶貝呢你不說?”
小四子眨眨眼,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來,給趙普看。
趙普湊過去看了看,就見是一個小木魚的掛墜,很是致,烏木雕,功法細。
“這是他送給小四子的,據說能驅邪。”公孫道。
“給他寫封信,行麼?”趙普問。
公孫想了想,點點頭,拿出紙筆來給天師寫了一封信,趙普派人,連夜往天山送去。
“書呆,你信不信鬼神之說?”趙普又問公孫。
“嗯……”公孫想了想,道,“也不是不信,世間萬存在,一定有他的道理,只不過,拋開那個存在的道理,他就不存在了。
趙普聽著直皺眉,不解地看公孫,“說的是人話麼?聽不懂。”
公孫想了想,道,“你想啊,鬼神存在的理由是有人信,信則有不信則無麼?你跟一個信鬼神的人說鬼神不存在,跟一個不信的人說存在,那自然沒話聊了。”
“唔。”小四子突然道,“酸喏,爹爹好酸。”原來公孫按到了他的背後下部。
“酸呀?”公孫笑著繼續,“再來幾下。”
“呀。”小四子被按住了哎哎直,著石頭的尾,“石頭好酸喏。”然後就傻笑。
公孫看來不是第一次這麼和小四子玩了。
趙普在一旁看著,突然有些慨,公孫就算只和小四子兩個人過,也會很開心……自己似乎沒讓他多開心多,倒是經常能讓他暴走。
當晚,趙普睡下,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的,依舊是睡姿極其不雅的蕭良。
趙普一晚上都在給他蓋被子,這小兔崽子。
當夜,公孫也睡不著,心事重重地想著剛剛的事,這個宋清明來路不明,雖然他的裝束是天山的沒錯,但是又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趙普將他放在軍營裡面,估計也就是為了監視起來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