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和公孫商量了計策,第二天就準備實施。
不過現在有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就是誰來假扮皇帝比較好!
按照他們事先設計的最好是找個功夫好的,因為要乘,讓妖教的人將“皇上”綁走了,這樣好混妖國部,知道他們究竟意圖何在。
可是這樣的人選上哪兒去找,關鍵是,這裡了什麼人,宋清明還不能發現。
唯一一個不是很,沒跟宋清明說過話,接過的,就只有白玉堂了。
宋清明就第一晚來的時候白玉堂出來看了一眼,那晚很混,宋清明應該並沒有注意到他。
趙普認為合適的人選也是白玉堂。
公孫也覺得雖然冒險了一點,但是白玉堂的確是最佳人選。
兩人將計劃告訴了白玉堂,詢問他的意見。
白玉堂點了點頭,道,“假扮皇帝、深妖國這些都不要,只是……我怕假扮起來不像,到後來穿幫。”趙普則是笑了笑,道,“你就在鑾駕裡頭坐著擺譜就行了,不用臉的,等著別人來綁架你!”
白玉堂聽後,點點頭,“這個應該沒什麼難度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趙普便派人著手準備,鑾駕那事自然不能用真的,不然就大逆不道了。
趙普找影衛跟趙禎說了一下計策,趙禎聽了覺得有趣,就真讓人把鑾駕送來了,不過他送的是出行時候使用的小鑾駕,比較掩人耳目,不會太張揚也很好辨認,用來騙妖教那群土豹子估計也足夠了。鑾駕裡頭還放了一套華服,是皇上出行的時候會穿的,趙禎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考慮,給送了一套白的來……估計是聽說了白玉堂有只穿白服的習慣。
當然,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準備妥當之後,最先趕來的,是龐煜和王卞的人馬。
這幾位公子哥兒們帶著自己的親隨和狩獵的武,一起往欒翠十三峰的圍場趕去。
龐煜心裡也打鼓,他倒是聽說妖教的事了,不趙普應該會罩著他,這點他還是心裡有數的。
同時,趙普派遣的一小支人馬,抬著鑾駕佯裝從開封趕來,為了真實,趙普還從府裡頭調來了個小太監幫忙。
白玉堂穿著那華麗麗的白錦袍,坐在鑾駕裡頭打哈欠,鑾駕到了大營後。
眾人都來行禮。
白玉堂也沒做聲,都是那小太監在拿腔作調地讓人平……總之學得還像。
皇帝畢竟份尊貴,趙普單獨準備了大帳,負責守衛的,也都是趙禎的親隨,誰都不讓靠近。趙普親自接了白玉堂進帳篷,宋清明也不過是遠遠看了一眼,只是聽軍中老兵說,那便是皇帝趙禎。
進了大帳之後,趙普撂下帳簾子,眾人也才放松了下來,開始商議下一步對策。
小四子抱著石頭,仰著臉看白玉堂。
白玉堂低頭看看他,挑眉,“怎麼樣了?”
小四子臉紅紅抱著石頭躲到一邊去了,弄得白玉堂莫名其妙。
展昭在一旁笑瞇瞇問,“確定這是反間計麼?”
白玉堂不解看他,展昭笑而不語,拍拍他的肩膀,“白兄,辛苦了。”
白玉堂本來想說,這倒是沒什麼辛苦,但是就見展昭笑得一臉促狹,他只覺得右眼皮直跳。
“龐煜那邊,會不會有危險?”公孫問。
“我派影衛去幫忙了。”趙普道,“應該不會出事。
“接下來呢?”展昭問。
“嗯……按照計劃行事吧。要我帶著人馬先去圍場救龐煜等人,給宋清明機會,來這裡攛掇皇上去圍場。”趙普回答。
“我怕說出話來,會被懷疑。”白玉堂道。
“這不怕。”趙普擺擺手,笑道,“有小太監幫著呢,我還給你準備了準備,你說話就行了。”
白玉堂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晌午飯後,趙普帶著公孫和眾位影衛一起,趕往圍場去了。
公孫這次也跟著,和趙普一起坐在黑梟背上,騎馬趕往圍場。
公孫一手拉著趙普的袖子,不輕不重的,趙普只好側著,覺有些別扭,騎了半路,脖子都酸了,連黑梟都覺得不得勁,直踹蹄子。
快跑到山前時,趙普有些不了了,道,“書呆,我好累啊!”
公孫一臉茫然外加不解地看他,問,“你幹嘛側著子啊?”
“我怕你掉下去啊。”趙普瞪他,“你就不能摟些?”
公孫挑了挑眉,有些不好意思,就見趙普看他,“你不會抱些?”
公孫想了想,手摟住趙普的腰。
“再近些。”趙普瞄他。
“唔。”公孫乖乖摟。
趙普覺得踏實得意了,才敢坐好了,縱馬馳騁。
很快,眾人來到了欒翠十三峰附近的圍場,就見裡頭已經一片喧囂。
龐煜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雖然跟趙普他們比起來他屁都不算一個,但是和那些紈絝子弟玩在一塊兒,他還是有些小聰明的。再加上這次趙普派了好些厲害的影衛幫他,因此牢牢地制了王卞他們那一群人。龐煜見贏了,一時也是志得意滿,還拿話奚落王卞等,玩得高興。
趙普和公孫悄悄地將兵馬帶到了圍場附近,並未出現,只是找了蔽的地方埋伏。
放下兩人埋伏著不提,且說白玉堂這個冒牌皇帝。
趙普為白玉堂專門準備的軍帳之中,特意在座位前面攔了一大扇屏風,白玉堂往屏風後面一座,只能看到約一個廓,小太監站在屏風一側伺候著,給端茶倒水什麼的。
白玉堂待得頗為無聊,幸好小四子和蕭良在一旁下五子棋玩兒,石頭也在他邊蹭來蹭去,還能給解個悶兒。白玉堂突然覺得,做皇帝其實是個苦差事,畢竟,累不見得會死人,悶卻很容易把人悶死。
正在百無聊賴,就見門簾一,展昭閃了進來,鑽到屏風後面,對他道,“來了。”
“宋清明?”白玉堂問。
“可不是。”展昭低聲音說,“你做好準備啊!小心餡兒。”
“我盡力而為吧……”白玉堂話沒說完,就見展昭笑著看他,“不是我,是朕。”
“……”白玉堂皺了皺眉頭,覺得要不然還是裝啞吧,比較實際一點。
正想著,就有一個小校來稟報,說是一位自稱為宋清明的道士,要求見皇上。
白玉堂聽後,看一旁的展昭,展昭對他笑瞇瞇,做了鬼臉,那意思像是說——你自求多福吧!隨後,就轉,拉起正玩兒著的小四子和蕭良走了。
石頭此時好不容易爬上了白玉堂的凳子,趴在他旁邊,下架在他上,白玉堂正單手輕輕它的背。
石頭可了,男它呢,哪兒還肯走啊,趴著直哼哼。
展昭也無奈,帶著小四子和蕭良先走了,留下石頭,給白玉堂做個伴。
白玉堂對那小太監說,“讓他進來吧。”
小太監點點頭,尖聲尖氣對外面喊,“宣。”
不多久,白玉堂就看到屏風後面,宋清明低著頭走了進來,跪倒,口稱萬歲給他行大禮。
白玉堂挑了挑眉,宋清明之前見面還是一副傲慢無禮的樣子,如今又一臉的謙卑恭順,實在是人不太舒服,就懶洋洋來了一句,“起來吧。”
白玉堂原本聲音便是淡淡不帶太多語調的,如今又有些慵懶,宋清明聽著,便覺得有那麼些尊貴,果然貴氣是天生的麼?眼看了看,隔著屏風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廓還是依稀可辨,趙禎似乎不胖,形算是瘦削拔的,莫名的,就覺得樣貌應該也不錯。
宋清明想了想,覺得也是,趙普如果和他是叔侄,那麼趙禎應該是難看不到哪兒去。
“貧道宋清明,參見皇上。”宋清明行禮,邊琢磨著,該怎麼說。
白玉堂現在心中有兩點疑,這也是公孫和趙普希他從宋清明上試出來的,這宋清明,究竟本便是妖國的人,還是說……他是雇於妖國?不過從他種種言行和昨晚上放信鴿的事上看來,如果說他和妖國一點關系都沒有,估計是沒有人會相信的。
宋清明見皇上不說話,就覺得,皇上應該是在端詳自己……白玉堂也的確是在端詳他呢,不過是為了想計策。
白玉堂琢磨了一下,就只好道,“宋道長的事……聽公孫先生提過。”
宋清明一時間有些高興,沒想到公孫真的會為自己在皇上面前說話,這書生就是蠢。
心中不削,不過宋清明臉上還是立刻擺出誠惶誠恐地表來,對白玉堂行禮,“賤名何足掛齒。”
“先生說道長很能幹。”白玉堂微微笑了笑,端起茶杯喝茶,懷中……石頭趁機仰天,要白玉堂給它肚子。
“公孫先生更能幹,是先生過獎了。”宋清明笑道。
“那道長最擅長的是什麼呢?”白玉堂問。
宋清明一聽,就覺得機會來了,便趕道,“哦……貧道最擅長測字算卦。”
“哦?”白玉堂點了點頭,問,“那不如道長給……朕算一卦?”
白玉堂好險沒咬到舌頭,剛剛差點就沖口而出那個我字了,還好反應快。
帳篷外頭,聽著的展昭忍不住捂,忍笑。
“皇上不嫌棄,貧道自然是榮幸之至,但不知道皇上是要測字還是算命呢?”
“測字吧,簡單些。”白玉堂問,“對了,怎麼個冊法呢?”
“很簡單。”宋清明微微一笑,道,“皇上隨便說一個字,貧道就能測。”
“哦?”白玉堂點了點頭,道,“那就測一個九字吧。”
“九?”宋清明略一思索,道,“嗯……九字是大吉大利的數字啊。”
“哦?”白玉堂單手支著下,有些無聊地用纖長的手指著石頭的肚子,石頭地在他上蹭來蹭去,“你詳細說說。”
“九乃是最大之數,天下無數能出其右。”宋清明笑著道,“九又寓意九州,乃是最有霸氣的一個字,再者九音同久,有長長久久之意。”
白玉堂聽後忍笑,這宋清明不是心挑撥麼,這若是讓趙禎聽到了,豈不是要讓和趙普反目仇?
想到這裡,白玉堂點了點頭,半冷不熱地道,“的確是好字。”
宋清明看差不多了,角微微挑起。
“對了。”白玉堂問,“你來,有什麼事?”
“回稟皇上。”宋清明道,“貧道本來是要找九王爺的。”
“哦。”白玉堂點頭,“皇叔去視察軍去了。”
“視察?”宋清明微微不解,問,“不是說去捉拿逆賊了麼?”
“逆賊?”白玉堂問,“什麼逆賊?”
“呃……我剛剛聽幾個影衛說,什麼逆賊、格殺勿論的。”宋清明道,“還以為有什麼行。”
白玉堂沉默了一下,道,“他們去了哪兒?”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好像聽到打獵什麼的。”宋清明裝傻,“這附近有打獵的地方麼?”
白玉堂又一次沉默,隨後道,“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宋清明點了點頭,便退下了。
趙普松了口氣,看了看懷中已經四仰八叉一臉沉醉的石頭,搖了搖頭,住他的耳朵。
石頭有些怯地瞇著眼睛看白玉堂,長長的睫一眨一眨的,那樣子,白玉堂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不錯啊。”展昭從後頭進來了,對白玉堂道,“這皇帝扮得像模像樣的。”
白玉堂看了看他,問,“小四子他們呢?”
“給緋影們了,我們行?”展昭問。
“嗯。”白玉堂點頭,展昭給他遞過一個香囊,白玉堂皺眉。
“皺什麼眉頭啊,公孫先生做的,裡頭都是藥草,可以驅毒氣的。”
白玉堂無奈,只好手接了,幸好,沒有什麼特別難聞的味道,就收了起來。
這時候,黑影和白影探頭進來,“五爺,鑾駕都擺好了,您起駕不?”
展昭悶笑,白玉堂無奈,只要點了點頭,將石頭提起來塞進了展昭的懷裡,往後走,悄悄地上了鑾駕。
一隊士兵保護著,鑾駕出了軍營的後門,往欒翠十三峰的那個圍場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