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等人進了雅間後,就關門落座,眾人都不說話,有些尷尬。
小四子爬到展昭的膝蓋上,“喵喵。”
展昭給他塞了塊糕點吃,對他挑挑眉,像是問,九九這是怎麼了?
小四子坐在展昭上啃糕餅,回頭看,就見趙普眉頭微皺,似乎不太高興,就問,“九九你不高興呀?”
趙普抬眼看了看他,道,“沒什麼,想吃什麼?”
“呃……”
這時候,公孫才想起來,將那龍千山給關在外頭了。站起來去開門,就見門口,那白人正要進來,龍千山攔著不讓進,正爭執呢。
見門開了,那白人也老實了,對趙普道,“王爺,薛溟在松江府呢,他想見你……”
那白人一聲薛溟出口,眾人就見趙普臉一寒,展昭和白玉堂都是吃了已經,他們甚看到趙普如此臉,連小四子都嚇著了,摟著石頭往展昭懷裡蹭了蹭。
趙普見嚇著小四子了,臉才稍稍緩和了些。公孫見白人想說又不敢說,也有些無奈,就趁趙普沒注意,手對他指了指樓下。
白人一愣,低頭,就見樓下,赭影正對他招手呢。
白人看公孫,公孫皺眉對他使眼,讓他快走吧,趙普心不好。白人心領神會,點點頭,下樓去了。
公孫退回了房間裡頭,龍千山不太明白狀況,笑呵呵跟進來,問白玉堂等,“五爺,點什麼酒菜?“
白玉堂隨便點了幾個,就對展昭一挑眉,示意——有什麼話就問吧。
“龍掌櫃的。”展昭笑著對他說,“機會難得,不如也一起喝一杯吧?”
“這怎麼好意思。”龍千山呵呵地笑。
小四子出白胖胖的小手對他招了招,“山山一起吃。”
龍千山咧開老大——這娃真可。
隨後,酒菜上來,趙普將小四子抱過來放到上,小四子坐在他上,手拍拍他肩膀,意思像是說——九九,嫑生氣呀。
趙普了他臉蛋,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龍千山拿著上好的花雕敬眾人,幾杯酒下肚,幾人就識了,龍千山就笑問,“展爺,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問我啊?”
展昭一笑,“不瞞龍掌櫃的,的確有些關於松江府的事,我們想要跟你打聽打聽。”
“展爺盡管問!哈哈哈。”龍千山拍拍自己的脯,“別的不敢說,這松江府我住了三十年了,最不過,大事小事如果連我都不知道,估計沒別人知道了。”
展昭也不瞞,就將他們來時,發現的那個葬坑、以及坑裡眾多的事說了一遍,問龍千山,“龍掌櫃的,可知道這些葬坑以及坑中的來曆?”
龍千山聽了展昭的話,先是一愣,臉上顯出些訝異來,半晌才了下上的胡渣,道,“展爺,我還真知道這葬坑的事兒,你們算問對人了,這事兒啊,整個松江府不超過五個人知道。”
眾人都一喜,看龍千山,“龍掌櫃的,願聞其詳。”
龍千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搖了搖頭,道,“這事已經很久很久了,我也是聽父輩說的,不過這事說起來,真的讓人難的。”
眾人都放下酒杯,等著龍千山往下說。
“那時候,松江府有好些個江湖門派。”龍千山說著,看白玉堂,“五爺聽說過曹幫吧?”
白玉堂想了想,點頭,“的確聽我兄長說起過,原先曹幫是松江一帶數一數二的大幫派,但是後來不知怎麼就沒落了,以至於一夜之間曹幫就不見了。”
“一夜之間不見了?”公孫聽著好奇。
“呵呵……對外是那麼說的。”龍千山皺著眉頭,“其實並非一夜之間不見了,而是一夜之間被人滅了滿門。”
“什麼?”眾人都吃了一驚,“滅門?整個門派麼?”
“嗯。”龍千山點了點頭,“據說是曹幫得罪了一個很了不得的人,那人武藝極高,一夜之間,殺了曹幫幾百號人,從幫助到小嘍囉,全死了。”
“曹幫也都是武林人士吧?”趙普問,“而且能名震一方必然有過人之,誰那麼大能耐,僅憑一己之力就能殺掉了幾百人?”
“那個人的確厲害,不過這麼大的事並不是他一個人做的,他也有門派,大概是帶著自己的手下做的,不過整個過程實在是駭人聽聞。”龍千山歎息,“但是那人份有些特殊,勢力也太大,因此當年的事,沒有人敢提他的名字。”
“有這種事?”展昭也是眉頭皺,看白玉堂,白玉堂無奈地聳聳肩,他也是聞所未聞,而且盧方比他也不過大了十來歲而已,可能只聽了些傳言,當年的事肯定沒經曆過的。
“然後呢?”展昭問,“葬坑和曹幫有什麼關系?”
“曹幫幾百口人,沒法土,那人也不知道為何跟曹幫有那麼大的仇恨,將那些曹幫死者的家屬都活埋了,曹幫則是一把火燒完了。”
“怎麼如此殘忍?”公孫忍不住皺眉。
“什麼深仇大恨,要將人滅門?”趙普搖頭,“連老弱病殘的家屬都不放過?”
“那個江湖人士什麼份?”白玉堂問,“照你的說法,好像份很尊貴?很有武林地位麼?”
龍千山聳聳肩,“據說是,不過是什麼人,我爹沒跟我說過,現在他老人家都歸西很多年了,也沒地方問去。”
“當年知道這些事的長輩們呢?”展昭問,“他們知道麼?”
“當年知道真相的人非常。”龍千山搖了搖頭,“我也不太知道當時有多人知道這事兒。”
眾人都點了點頭,這事還不是太好查。
“滅門之後,那些家屬被活埋了……人應該不吧,怎麼就一個葬坑?還是有其他的地方?”公孫問。
“還有其他地方的!”龍千山道,“據我所知,當年挖了很多個坑,……有個三四個吧,分散在各地。”
眾人對視了一眼,好多人。
“那些曹幫的骨都被一把火燒沒了麼?”白玉堂問,“如果能找到,說不定能找到死因,據此判斷出行兇者功夫的武功門派。”
眾人都點頭。
“嗯……”龍千山想了想,道,“如果要找,不如去問問松江府的幾個老人,他們應該比較清楚。”
“知道是哪幾個老人麼?”白玉堂讓龍千山將那些老人的名字、住址都寫了下來,龍千山一一照做。
隨後,眾人又喝酒,不過這場酒宴吃得並不怎麼痛快,一來聽到多年前的那段腥史,讓人實在是提不起神來。二來……趙普總是心不在焉的。那個白人提到的薛溟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讓趙普變了臉,實在是讓人好奇,當然,最好奇的就是公孫。
小四子坐在趙普上,邊吃著菜邊看眾人,覺得沒勁,九九怎麼就不高興了呢?
吃完了飯,眾人見時間還早,就決定先按照龍千山提供的地址,分頭去找幾位老人,打聽一下當年的況。
這兩個人,一個是在西城郊外,洪家老宅的洪萬福,是個財主,家裡襯著良田百畝,展昭和白玉堂去找他打聽。
趙普和公孫則是去東邊,那裡有一家藥鋪,慈濟藥鋪,掌櫃的姓沈,沈右祥,當年也是知人之一。
出了門,就看到赭影紫影等站在門口,臉上雖沒太大的異狀,但是公孫能看出來,兩人眼神不對。
“小四子。”公孫對小四子說,“我們要分頭行事,你跟著我們,還是跟著喵喵他們?”
小四子眨眨眼,他有些擔心趙普,但是又覺得讓爹爹和九九單獨走走,大概爹爹可以安九九。他倒是知道,大人們親親都是不可以給小孩子看見的。
他就手,對展昭和白玉堂道,“要跟著喵喵和白白。”
展昭和白玉堂自然知道公孫要想趙普打聽不太方便帶著小四子了,就手接了過來,眾人略道別了一下,分頭走了。
小四子趴在展昭肩膀上,對著公孫和趙普擺手,展昭見他有些不舍得似的,就笑道,“小四子,一會兒晚飯時候就看到了。”
“唔。”小四子低頭,著石頭的耳朵小聲問展昭和白玉堂,“九九怎麼了?”
展昭聳聳肩,“人總有不高興的時候麼。”
白玉堂問小四子,“剛才發生什麼了?”
“唔,那個白人,九九看到他了,然後九九就生氣了,說什麼,告訴誰,哪裡來的回哪兒去,他不要見他誰的。”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雖然很好奇,但是只能等公孫回來才解謎了。
而另一頭,赭影和紫影見趙普並沒有要問的意思,就靜靜地走在後面,等著公孫去安趙普。
公孫和趙普並排緩緩走著,眼看趙普。
趙普也看他,問,“怎麼?”
公孫笑了笑。
趙普倒是很看到公孫這樣笑,人的……也微微地笑了笑,“想問什麼?”
“薛溟是什麼人啊?”公孫問。
趙普一挑眉,“無關要一個人。”
“嗯?”公孫搖搖頭,“我不覺得他無關要啊,至我還沒見過你那麼生氣過。”
“也不是生氣。”趙普歎了口氣,道,“提起來有火。”
“我聽赭影說,他們曾經背叛過你?”公孫問。
趙普邊走著,邊點了點頭。
“應該還做了些其他很過分的事吧?”公孫問,“聽說還叛逃到遼國了”
趙普又點了點頭。
“然後呢?”公孫笑瞇瞇問,“還做了什麼惹你了?”
趙普有些無力地看公孫,就見他笑呵呵一臉的好奇,久手住他下,“這麼好奇?”
公孫拍開他的手,道,“說來聽聽!”
趙普歎氣,“這麼好奇?”
公孫點頭。
趙普湊過去,“真想聽。”
公孫一挑眉,“說不說?”
趙普手,輕輕摟住公孫肩膀,道,“說,你問我能不說麼?”
公孫認真聽,卻見趙普突然手,開始扯自己的裳前襟。
“幹嘛你?”公孫有些張,想往一旁閃一閃,被趙普攔住了,“唉,你不是想聽麼?“
“我想聽,你服幹什麼?”公孫瞪他。
趙普無奈,口已經敞開了,手抓著公孫的手,公孫不給,可惜力氣敵不過趙普,被他拉過來,將手塞進了服裡頭。
公孫手有些涼,接到趙普溫的膛,不覺抖了一下,仰臉看趙普。
趙普一笑,“一下。”
公孫臉有些紅,道,“要不要臉啊你?”
趙普無奈,“你想哪兒去了?”
公孫不解。
趙普抓著他的手,緩緩地到了心口的地方。
公孫突然就到了一條微微凸起的疤痕。
“嗯?”公孫以前倒是看過幾次趙普不穿裳的樣子,不過都沒注意過,就又仔細了,後來忍不住,打開趙普的服往裡看,之間在他心口的地方,有一道劍傷……穿心一劍。
公孫一愣,抬眼看趙普,“這是……”
趙普將裳合上,淡淡一笑,“這是薛溟給我留的。”
“他那麼厲害啊?”公孫大吃了一驚,“我還以為沒人能打過你呢。”
“自然。”趙普抬起他下,“這個你倒是不用懷疑。”
“那為什麼?”公孫不解。
“說來話長……”趙普淡淡歎了口氣,“他曾經是我最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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