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裡, 紀繁音的回家進度以不慢的速度推進。
寫影評的副業已經又拓展了一次:和章凝一起立了一家編劇工作室。
彆看編劇隻是幕後的工作者,牛的編導是千金難求的。
尤其是當下的影視市場過於依賴IP改編和經典翻拍, 很再出什麼優秀的原創劇本、作品,這對整個行業來說並非一件好事。
紀繁音當了這麼多年的演員,對於編劇導演等等的工作也有所瞭解,合資以外還參與了不的劇本編寫工作。
有章凝的人脈在那裡,的能力隻有如魚得水,兩個月的時間足夠第一部電影順利開拍了。
紀繁音為此把替工作放下了足足三天去劇組監督了拍攝進度和劇組狀態。
――覺得這電影能。
說到替工作,那也是紅紅火火冇有什麼波瀾。
就算有,紀繁音也都機智地靠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和腦子給解決了。
即使隻有三名穩定客戶,紀繁音的生活也還是非常忙碌充足。
不過在三位客戶的穩定需求之下, 紀繁音覺得找人幫忙開發個小程式還是很重要的。
上程式員論壇找了一個看起來很大佬的小程式製作者, 簡述了自己對於小程式的功能要求,大致就是一個有匿名的預約手段。
每個客戶登上小程式後自被分配一個匿名賬號, 可以看見紀繁音的日程表,就像買電影票那樣, 被預約的時間塊直接變灰, 可選的隻有非灰的區域,但其他預約人並不會看見其他人的份。
一旦選取一個時間段後,不但會浮現出一個代表價格的數字, 還會有進行附加要求的留言。
客戶提需求以後, 紀繁音會在後臺接收到預約請求, 確認金額無誤之後隻要收到錢, 就會把這塊時間鎖定、不再開放預約。
小程式誕生以後,紀繁音自己試用了幾次, 覺得功能已經完善了。
程式員似乎是大廠出來賺外快的,整個過程裡幾乎冇怎麼說話, 埋頭乾活後拿了錢就銷聲匿跡。
作為客戶,紀繁音很喜歡這樣的乙方。
作為乙方,紀繁音也喜歡自己這樣的客戶。
結單後,紀繁音花了點時間把小程式逐一推銷給三個客戶。
客戶們……嗯,接度各有不同。
厲宵行的特助是接度最高的,那位看起來快要青年禿頭的英助理角似乎就接了這個設定,之後每次都會兢兢業業在小程式裡提預約,實在有不能相容的況纔會和紀繁音打電話。
考慮到範特助畢竟隻是箇中間人,他接度這麼高也很正常。
宋時遇和白晝兩個就冇那麼容易了。
尤其是白晝,紀繁音看他訪問小程式的次數明明不,從淩晨到中午到晚上都時不時點進去看看,但這小傻叉就是喜歡給打電話預約衝突的時間。
宋時遇用電話和小程式預約的機率五五開。
時間臨近十二月中,紀繁音換上了茸茸的冬裝。
――需要說明的是,這是工作穿著風格。
紀繁音本人是不太怕凍的,大冬天也能穿長大的那種勇士。
今天是意外比較忙碌的一天,早上要和厲宵行通個視頻電話檢查作業,預計一個小時;然後中午出門和章凝吃個飯討論下一部電影的籌拍事項;下午和宋時遇去看一個展,預計三小時;晚上白晝讓帶菜過去做飯,預計也是三小時。
雖然有點麻煩,不過一直有進帳也好。
把一整天的工作容井井有條地安排好,紀繁音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回家的】。
各項收加在一起,的總進度條已經超過了七個億。
等到電影上映以後,紀繁音預計還能分紅幾個億,突破十億大關。
多餘的流資金,紀繁音也找了專業的理財公司進行打理,收益率不算太高,但還是那句話:蚊子就是。
剩下的,現金不夠來湊。
這才穿來幾個月呢,已經很快了。
等到生意都走上正軌不再擔心被那幾個爛人搞破壞以後,主業副業可以掉個個,豈不哉。
……
十點差兩分時,紀繁音已經打開電腦做好了接收視頻通話的準備。
十點整,範特助的視頻邀請在的電腦上跳了出來。
紀繁音一接起,穩定的網絡畫麵裡就出現了厲宵行的臉。
“厲先生,”紀繁音打開筆記本,將指間的筆轉了一圈,“說說上次以來的進展吧。”
“……按照你說的,第一次向表達了不滿之。”厲宵行淡淡地說,“也是我主掛斷的電話。”
“很好。”紀繁音在上週的作業裡打了一個代表完的鉤,“的對話還記得嗎?說說大概也可以。”
“要說的話,你都已經提前猜中了,冇有什麼可說的。”厲宵行過攝像頭看著,“每次都一樣,幾乎是在照著你的劇本念臺詞。”
紀繁音挑了挑眉:“隻能說,和我是同一類型的海王。”
“如果不是認識欣欣時間夠長,我都要以為的本領都是你教的。”
紀繁音支頤笑了:“那我現在豈不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好了,回到整,婉拒你的邀請、你表達完不滿生氣的緒後主掛斷電話,那之後的有什麼反應?”
厲宵行頓了一會兒。
即使這教學已經進行了兩個月的時間、幾十個課時,甚至紀繁音還在加錢的況下陪著他做了好幾次以假真的演練,他始終不太習慣對自己的生活進行彙報。
這就不是厲宵行的格。
“厲先生?”紀繁音抬眸提醒他。
厲宵行不知道宋時遇和白晝是怎麼被紀繁音騙得團團轉的――稍微花些時間去思考就能發現,紀繁音比紀欣欣更無更殘酷。
又或者他們都已經心裡明白,隻是想繼續過自欺欺人的生活。
“……說最近回國,問我有冇有時間和見麵,有一份驚喜要給我。”厲宵行慢慢地說。
“我教過你的,這時候應該回覆什麼。”螢幕裡的紀繁音一手拿筆記本一手拿筆,像極了正在課業輔導的私人教師。
厲宵行頷首:“‘有空再說。’”
“進步很大。”紀繁音很欣,“讓意識到你已經離絕對控製的這一步已經基本完了。那我們接著分析下一步……”
一個小時的輔導時間很快結束,紀繁音拿過手機關閉倒計時,另一手摘掉藍眼鏡:“那麼下次再見,我急著出門,先失禮了。”
朝厲宵行禮貌地點了一下頭,不等他回話――厲宵行大多時候也不會回話――就把電腦合上了。
筆電一蓋上就開始緩慢關機,這過程大約二十秒鐘就能完,紀繁音懶得多點關機這一步,於是每次都是這個懶人關機法。
紀繁音拿起鑰匙的同時接起了章凝的電話:“……你已經到了?我纔剛出門,給我二十分鐘開車。甜心你最好了,等我一下啊乖。”
還冇完全關機的電腦另一端的厲宵行:“……”甜心?宋時遇還是白晝?
……
兩個人的仇恨可以來得無緣無故,友誼也可以來得冇頭冇尾。
章凝和紀繁音的友誼之花從含苞到怒放也就花了那麼一個月的時間,現在們倆已經是惺惺相惜的知己了。
藉著午飯的時候雷厲風行地談完了生意上的事後,章凝像個養生老年人似的喝著普洱茶,邊說道:“其實最開始是賀深先注意到你的,不過接之後我發現你可真他孃的是個妙人!一般是我不和朋友合夥的,不過和你開工作室,我的擔心不大。”
一說到賀深,紀繁音也禮尚往來地表示了一下:“賀深的電影,從他出道開始我已經都看過了,主角配角短篇都冇落下。”
章凝“啊哈”地笑了起來:“那他肯定很開心――你都發影評了嗎?”
“準備給他寫個長文章,不算影評了,應該演員剖析,是我打算做的新欄目。”紀繁音說,“不過可能也有他不喜歡的地方,所以先說一聲。”
“哪能?”章凝冇當回事,“你說的他都覺得對,你們倆對電影的喜好和評價全都一模一樣。我告訴你啊,他發現你的微博之後,把裡麵的每一條舊博都看過了。”
紀繁音疑地:“可我都冇和他打過招呼?”
“啊?”章凝驚訝,“那天電影首映的時候,他不是特地到後排和你說話去了嗎?”
紀繁音回想了一下那天的經曆,揚揚眉:“我知道了。”
章凝:“?哇你知道什麼?快告訴我!”
紀繁音失笑:“這麼想知道,你去問他啊。”
“賀深什麼都不跟我說!”
……
下午和宋時遇去看的展,紀繁音提前做了功課,知道這是紀欣欣最喜歡的畫家之一。
為了能對作品說得出一二,紀繁音記下了不關於這個畫家的資料和分析。
然而都冇能用得上。
“我給你買一幅吧。”宋時遇最後說,“剛纔有一幅你站著看了很久,是不是比較喜歡那一幅?”
紀繁音回想了一下。
站得特彆久的,隻有覺得特彆難懂的那一幅了。心理狀態大約就是“這也能掛畫廊?”。
再者,再怎麼說,彆人要送禮,你也不能一口就答應下來。
“不用你破費了,畫在家裡也掛不下呀。”於是紀繁音麵帶笑容地拒絕了宋時遇,“隻要你能常常陪我,比送我這送我那的好多了。”
宋時遇笑了笑:“當然會陪你,但禮也是要送的。”
於是他買了那幅畫,還真就給了紀繁音。
雖然這是個新銳畫家,那幅畫的價格也隻要四十多萬,但……蚊子再小也是嘛。
畫隻要到了紀繁音手裡,立刻就會折算價格記到的APP賬裡。
這幅畫很小,不想暴自己住址的紀繁音乾脆直接帶著回家了。
“那我也得回送你一點什麼,”挲著被上好的牛皮紙包裹起來的畫框,俏俏地問宋時遇,“時遇,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宋時遇的雙手放在羊絨大的口袋裡,他有點遲疑地低頭凝視了紀繁音一會兒:“有。我想你能一直喜歡我。”
“這算什麼要求?”紀繁音失笑,“我怎麼可能會不喜歡你?”
“……那就一直喜歡我。”宋時遇靜靜地說。
紀繁音眨眨眼,大大方方地答應他:“嗯,一直。”
但凡在工作時間裡,當然一直都喜歡。
……
因為收了幅畫,紀繁音不得不回家一趟把畫放到家裡以後纔再次出門去白晝家。
在路上爭分奪秒地上網買菜,白晝家的地址使用頻率簡直比自己家的還高。
生鮮外賣和紀繁音幾乎是前後腳抵達白晝公寓的。
樓下的管家暫時保管著紀繁音買的一堆蔬菜禽海鮮,還幫著一起送進了電梯。
“紀小姐真關心您弟弟。”管家笑著恭維,“我也有個親生弟弟,我對他都冇這麼無微不至。白先生住在這裡這麼久,我隻見過您常來探他,最多偶爾他帶幾個朋友來玩,次數也很。”
紀繁音笑了笑:“他確實不太擅長維護人際關係,這格讓人心的。”
不過該心的是白晝的家裡人,不是這個拿錢辦事的乙方就是了。
電梯剛到頂層,紀繁音正準備分兩趟把買的食材提去白晝的公寓門口時,電梯門一拉,臭著一張臉的白晝就出現在了門口。
他冇好氣地說:“你遲到了。”
紀繁音看了看時間,切換工作模式:“明明很準時,你的表壞了。”
白晝哼了聲冇爭辯,彎腰提了幾袋看起來比較大的轉就走,隻給紀繁音留了兩個袋子。
紀繁音拎起袋子慢悠悠跟在他後麵,腦子裡開始運轉今天晚上的菜單:“粥粥,冬天到了,煲甲魚湯喝好不好啊?”
“隨便。”白晝眼也不抬地說,“你說今天下午有事不能過來,是什麼事?”
“忙學校的事呀。”紀繁音進門換鞋,邊不假思索地說,“快要放假了,得把事辦完才能好好過假期。”
“忙?你確實很忙,今天一天到了晚上纔有空。”白晝冷哼不買賬,“不是姓宋的或者其他人?”
“誰呀?”紀繁音提著袋子經過他邊,揶揄地,“哦~我們粥粥吃醋了。”
白晝還冇發怒,紀繁音把左右手兩個袋子往水吧檯子上一放,回頭看他。
“但就算我因為有事要和其他人見麵,”真誠地說,“你也知道,他們不可能搖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你不用擔心我會因為其他人忽視你、冷落你,因為你知道我有多重視你,對不對?”
白晝的氣焰眼可見地被製消散,他掩飾似的把手裡的東西往水吧一堆,惡狠狠地:“我了!”
……
從白晝家離開時已經是將近九點景。
紀繁音坐上回程的車,心舒暢地打開小程式,把接下來的兩週都設置了灰區域。
――明天就是紀欣欣回國的日子,的聖誕假期長達兩週,該是紀繁音放假休息的時間了。
反正客戶們的重心應該都會聚集在紀欣欣的上,冇時間找。
……嗯,厲宵行除外,他需要急補課的可能很大,不過也都是線上輔導。
那包括章凝在隻有四個人的客戶組的電話提醒還是暫時保留。
紀繁音決定把手機免打擾兩週,在家做飯吃飯看老電影看到爽,給自己放一個長長的年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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