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錦靠在座椅上，被燙傷的皮哪怕已經塗抹了燙傷膏還是鑽心的痛。

抿了閉著眼睛，多說一個字都覺得累。

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前麵的車大概是早年的車了，發很吃力的樣子，噗噗的在噴著漆黑的尾氣。

“為什麼？”

餘千樊突然開口發問。

栗錦睜開眼睛，轉頭看向了餘千樊。

紅車燈的落在他臉上，他眼神專注的盯著紅綠燈，上卻再一次問：“為什麼救我？”

遇到危險避開是人的本能反應。

栗錦沉默了一下，那種電火石之間做出的反應其實纔是最真心的選擇。

餘千樊的目是落在紅綠燈上，可卻看不清楚現在那燈到底是什麼。

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旁邊的人上。

張的他的手指都微微發麻。

“你是我特彆珍惜的朋友。”栗錦靠在座椅上，抓著外套誠懇說：“從小的時候開始，我這人的脾氣就不怎麼好，也不是很會說話，所以邊真心的朋友本冇幾個。”

“也不太會看人，我到這兩年纔開始真正學很多東西。”

“你從一開始就幫了我很多，從演技到怎麼理事上。”

“我很激你。”

“也很珍惜你對我的好。”

“所以我不會讓湯潑到你的臉上，毀了你一輩子的。”

餘千樊抓著方向盤的手猛然鬆開了一些。

踩下油門，車子再度平穩的行使起來。

接下來的一路餘千樊都冇有再開口說話。

到了醫院之後栗錦還是開了個病房，來來回回折騰也累的。

醫生在記錄紙上勾勾畫畫，細心叮囑說：“近期不能吃辛辣油膩的東西，注意彆讓傷口發炎。”

“長出來的水泡不能去抓，如果發也要忍住。”

“還有就是水問題……。”

栗錦一邊聽一邊點頭。

但是眼皮就是止不住的往下，困了。

餘千樊跟著醫生一起出去拿了需要的東西，回來之後他就看見栗錦已經躺在床上沉沉昏睡了過去。

餘千樊將藥放在小桌子上，自己坐到了病床旁邊。

病房裡隻開了一盞小燈，的麵容模糊在微弱的燈裡，呼吸聲很淺，輕到餘千樊幾乎聽不見。

安靜的環境下，他卻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急促有力，一下下的著撞在他的膛上。

恍然間，他又想起了袁雪之前和他的對話。

“你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長得好看。”

袁雪冇有說謊，可他當時聽見的時候依然覺得……可笑至極。

因為容終會老去。

但現在他坐在這裡，看著病床上那個模糊的人影。

明明看不見，但栗錦的容貌卻能清楚的浮現在他腦海之中。

他終於想通了，為什麼他聽見袁雪那番話會覺得不高興。

他所希的喜歡並不是，你長得好看，所以我喜歡你。

長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會因為容貌選擇他，就會因為彆人更好的容貌放棄他。

他所希的不過是將這先後順序顛倒一下。

已為之傾心，所以見其容，才覺得豔不可方。

他在病房裡坐了很久，久到袁雪都不安的親自跑來了醫院找人。

是來找栗錦的，打開門卻發現餘千樊像一尊雕像一樣坐在邊。

“餘……。”剛開口說了一個字。

餘千樊就站起來了，冰冷冷的看著說：“出去說。”

就看著他小心的將病房的門給帶上，冇有發出一點聲音。

哪怕是心裡裝著事兒，袁雪都忍不住去想。

對栗錦，到底是輸在哪兒了？

“栗錦的住院費我會出的，全部我出，神歲損失費什麼的我也賠償。”

“恩。”餘千樊麵無表的應了一聲，“這是你應該做的。”

所以彆當做是補償一樣的來說。

“那，那就看在我真不是故意的份兒上，原諒我一次吧？”

“那得看栗錦自己的意思。”

餘千樊低頭看著袁雪的眼睛。

是不是誠心來道歉的，過一個人的眼睛他就能看出來。

“這件事我冇辦法替做決定。”

袁雪一聽這話立刻就放心了下來。

栗錦應該還好。

隻要不是餘千樊記恨上就行，栗錦就算恨又怎麼樣呢？這次又不是故意的。

但是卻不知道，餘千樊的意思是，栗錦那份由自己來決定要不要原諒。

他這邊……是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原諒的。

隻不過這句話就不必要和袁雪說了，說了也是浪費時間。

倒是袁雪，得了‘保證’之後就又變得激了起來。

看了一眼病床的方向，問：“餘千樊，你喜歡嗎？”

餘千樊抬起眼皮冰冷的看了袁雪一眼。

這人真是讓人膩味到了厭煩的地步。

袁雪捱了一眼，但心裡就是想知道，比栗錦差在哪兒了。

“就因為我冇有幫你擋那個湯嗎？”

“可是我當時真的是被嚇到了。”

“我演技比栗錦好，樣子也比栗錦好……。”

餘千樊抬起頭看了一眼，終於開口說：“你覺得自己比栗錦好看？”

他是真的不解，皺眉頭問：“你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