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之安再清楚不過老父親的脾氣,見傅慎言耷拉著臉,手裡的飯團立刻就不香了,規規矩矩的把東西放下,鼓著腮幫子,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等他發話。
然而,傅慎言卻意外的沒有發作,居高臨下的用強勢的眼神看了小團子一眼,便默默的轉回了廚房,遊走在柴米油鹽之間,廚房的煙火氣也溫了許多。
他一走,之安和安歆立刻就鬨開了,兄妹倆抱著裝著飯團的托盤,又回到剛剛的地方,把玩散落一地的玩模型。
往日裡靜謐的彆墅,夾雜著做飯的聲音,孩的玩笑,變得格外熱鬨。
不經意間笑了,蹉跎半生,追求的不正是這樣安穩的日子嘛。
如果沒有六年前那場意外,雙胞胎也不會天各一方,孤獨的生活這麼長時間,到底還是我們做父母的,虧欠了他們。
忽然間想到了什麼,轉頭看著沈鈺,問道,“四季呢?現在還好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和程雋毓的約定已經到了時間,不出意外,四季現在應該已經是開朗的小生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不過小姝,我有件事,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沈鈺疊雙,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表忽然變得嚴肅。
這反倒讓我有些不適應,“咱們兄妹倆沒必要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吧。”
沈鈺微微頷首,看著地麵思考了片刻,才又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跟你嫂子,就是桑韻,我們有孩子,三歲了。”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鄭重其事的說孩子的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欣的笑了,“那很好,男孩還是孩?”
“男孩。”沈鈺有些不好意思,“點點。”
“點點……”我重複了一遍,角一直掛著笑意,“名字起得不錯,但願他以後的人生,就像這個名字一樣簡單平凡。”
沈鈺抿笑了笑,神有些憂傷,“我以為你會怪我的。”
他說到這停頓了一下,仰頭深吸了一口氣,豁出去了似的說道,“你生死未卜,我卻貪婚姻,連孩子都有了,真沒資格再聽你這一聲哥。”
嘲諷的語氣仿佛奠定了他過去六年的人生基調,令人唏噓,但我卻很清楚,事實並非如此。
當年那個不懼俗套,吊兒郎當的混世魔王,已經洗去莽撞青,了一個家庭的支柱,一個商業帝國的領袖,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至於這六年的蹉跎,天災,又豈是人力所能左右的,怪不到他頭上。
更何況,他替我將安歆照顧得很好,不是嗎?
我起,走到沈鈺旁的位置坐下,手輕輕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笑著說道,“哥,你一直都是最疼我的哥哥,現在隻是多了一個份而已,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改變,這六年,辛苦你了。”
比起這麼長時間以來躺在床上什麼都沒做的我,沈鈺的確太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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