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僵了下：“你要走了嗎？”

陸初揚點頭，那子又朝著陸驍的背后躲了躲，態度已經表達的格外清晰。

南初站在原地，一不的，想開口多說幾句，卻忽然發現自己真的沒任何立場，甚至想讓陸初揚自己一聲媽咪，南初都開不了口。

陸驍的聲音淡淡的：“好的話，去收拾好。”

“噢——”陸初揚應聲。

“初揚——”南初忍不住開口，眼眶仍然是紅的，“我這兩天請假了，都在江城，我之前答應你帶你去游樂場和水族館，你留下來，一起去，好不好。等去完，我再送你去爹地那，可以嗎？“

這話，雖然簡單，卻真的是南初鼓足了勇氣。

陸初揚的表有些糾結，他看了一眼陸驍，陸驍卻不看陸初揚。

陸初揚扁，他很清楚，陸驍這個態度就是讓自己選擇，他不會干涉。

這些大人真壞，把小孩放在中心當夾心餅。

雖然陸初揚是真的很喜歡南初，也很想要媽咪，但是陸初揚和陸驍一起生活了五年，絕對不是一個南初的出現就可以輕易撼的。

在陸驍沒開口的前提下，陸初揚拒絕了：“南初，我明天還要上課，我不能隨便逃課的噢。謝謝你。”

全程，陸初揚還是不肯媽咪。

南初知道自己被拒絕了。

眼眶泛著紅，也沒阻止。

陸驍看都沒看南初一眼，就這麼朝著公寓外走了去，陸初揚的跟著陸驍，一步都不肯松手。

南初僵在原地。

原本一屋子還能聽見陸初揚的聲音，顯得不那麼冷清，卻忽然一下子徹底的跌了低谷，怎麼都沒辦法讓南初從這樣的安靜里回過神。

這五年，南初其實最害怕的就是安靜。

以為安靜，總可以讓南初想起各種各樣的事。所以不斷的讓自己的生活充實起來。

可如今，還是被安靜給沉沉的包圍住了。

徹底的有些一發不可收拾。

在公寓門關上的瞬間，南初就這麼蹲了下來，捂著臉，抑了很久的哭聲，就這麼哭出來，一聲聲的，不大，卻撞在心口，讓人心疼不已。

……

公寓外。

“爹地。”陸初揚在電梯口住陸驍，“媽咪哭了。”

陸驍按下電梯的手停了下，沒再繼續。

陸初揚低著頭：“你真的不進去看看嗎？”

陸驍沒應聲。

南初的哭聲，他怎麼會沒聽見，那一聲聲的，都哭在了陸驍的上。話說的再狠絕，但陸驍不可能真的不在意南初。

若不在意，就不會選擇瞞和放任。

若不在意，就不會袒護南初。

若不再以，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

但最終，陸驍的手還是按下了電梯，面無表的：“走了。”

“噢——”陸初揚的聲音拖的很長，耷拉著腦袋跟著陸驍進了電梯，看著電梯門關上，他說了句，“爹地，你真殘忍。”

陸驍的手心攥了拳頭：“你知道什麼是殘忍。”

“大概比耍流氓更壞一點。”陸初揚想了想，“起碼你耍流氓，媽咪沒哭，你一說話，媽咪就哭了。”

陸驍沒應聲。

陸初揚也不再開口。

電梯緩緩下沉。

忽然，陸驍半蹲下來，平視著陸初揚：“初揚，如果沒有媽咪的話，你會接嗎？”

陸初揚不吭聲，那態度擺明的很清楚了。

陸驍沒說話。

他不會殘忍的去問陸初揚，要選擇南初還是選擇自己。

而后，陸驍正想站起，忽然，陸初揚就這麼摟住了陸驍的脖頸：“爹地，我很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

陸驍一個大男人，忽然就這麼被陸初揚的話說的心頭一，眼眶也跟著有些紅了。

他摟著陸初揚，沒說話。

一直到電梯門打開。

陸驍直接抱起陸初揚，朝著電梯外走去。送陸初揚來的司機并沒離開，仍然安靜的等在門口。

陸初揚很自覺的從陸驍上爬了下來，司機畢恭畢敬的開了門，陸初揚坐了進去。

“爹地？”陸初揚困的看著不上車的陸驍。

陸驍淡淡的應了句：“我開車。乖，一會見。”

“好，一會見。”陸初揚揮了揮手。

然后司機開車載著陸初揚離開，陸驍站在原地，一直到車子離開一陣距離，陸驍這才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在大手扣在車門把上的時候，陸驍沉了沉，忽然，打開的門就再一次被陸驍沉沉的關了上去，大步的朝著公寓里再一次走了進去。

……

——

南初不知道自己蹲在地上多久，哭到一點力氣都沒有，都沒能從這樣的緒緩過神。

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南初，但是那樣窒息的覺卻怎麼都沒放過南初。

“南初。”趙子奕折返回來，看著南初蜷在地上，立刻抱住南初，“出了什麼事，不是和陸驍吃飯嗎？為什麼忽然變這樣？”

南初微微楞了下，沒想到趙子奕折返了回來。

“不想說就不要說。”趙子奕摟著南初，輕輕的拍著南初的背部，就好似安南初的緒。

南初忽然就手，抱住了趙子奕：“我好想初揚的。”

趙子奕沒說話，安南初的手微微一僵，但最終還是落在南初的背上，一下下的：“沒事的，他是你兒子不是麼？哪里有兒子恨自己親媽的。”

“初揚知道的話，一定會恨我的。”南初笑的自嘲。

趙子奕沒發表任何意見，不斷的說著：“有我在，別擔心。”

南初沒說話，很安靜的靠著趙子奕。

趙子奕緩緩閉了閉眼，任南初靠著自己。

先前，在陸驍的挑釁里，趙子奕頭也不回的走了。那是一種自尊，怎麼都沒辦法拉下臉，但是在轉走后沒多久，趙子奕冷靜下來后，就后悔了。

也就是一瞬間，趙子奕轉就回了公寓。

結果卻沒想到會看見這樣的畫面。

“我很怕初揚回不來，真的，很怕很怕。”

“不會的，初揚會回來的。”

“我對不起初揚，我沒有任何立場讓他回來。”

“初揚大了都會明白的。

“真的嗎？”

“真的。”

……

南初沒，趙子奕就這麼陪著南初，誰都沒注意到公寓的門口站著一個人，那是陸驍，那眸銳利卻又深沉的看著南初和趙子奕，一言不發。

他的下頜骨繃的的，抄在袋里的手，攥了拳頭。

那鷙的緒，輕易的浸染了周遭的空氣。

一直到趙子奕抱著南初起的時候，兩人這才發現陸驍站在公寓門口，趙子奕的臉也跟著變了變，南初的面更是蒼白的嚇人。

“看來是我擔心了。”陸驍的口氣淡淡的，已經聽不出任何緒，“口口聲聲說在意初揚，大概也就是說說而已。”

南初：“我……”

陸驍沒再看南初，甚至也沒給南初任何開口的機會，轉就朝著電梯口走了去。

南初僵在原地，那指尖深深的掐了里，都渾然不知道疼。

趙子奕看著南初：“南初，要不要去談一談？”

“我和他……”南初低低的笑了笑，“大概五年前，就已經沒辦法再談下去了。”

趙子奕沒說話。

南初掙扎了下：“我沒事，放我下來吧。”

趙子奕聞言把南初放了下來，看著南初的眼神卻沒發生任何的變化，南初始終站著，沒追出去，只是緩緩的閉上眼睛。

人有禍兮旦福。

但南初卻覺得，從來沒人像這樣，可以在一瞬間發生所有的事。

老天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后都想把自己的路徹底的堵死了，連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

南初是真的絕了。

在南初恍惚中，趙子奕忽然把南初轉正了過來：“南初，我們往好不好？”

南初沒說話。

“我會對你好，照顧你，不在乎你是否有孩子，是否結婚，是否是一個明星，我只知道你是南初。”趙子奕的話，很誠懇，“我們往，起碼我們試一試。只有試過了，才知道可以不可以。”

南初：“……”

“這樣的話，我也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死心了。”趙子奕說的幾乎是無奈了。

南初低著頭，不吭聲。

“你不要著急給我答案，就當順其自然。”趙子奕松開南初，“從約會開始，好不好？也不用約會，就吃頓飯。”

“趙子奕。”南初很久才開口，“讓我想想。”

“好。”趙子奕沒再繼續著南初。

南初很安靜的站著，趙子奕就這麼陪著。

偌大的客廳，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后的站著，誰都沒開口說話。

一直到零點，趙子奕看了一眼時間，這才淡淡的開口：“真的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好好睡一覺，別的事再說。”

“我明天回影視城。”南初忽然開口。

“好，我送你。”趙子奕說的直接。

南初沒應聲，趙子奕也沒再追著南初，而后他仔細的代了南初幾句，就這麼從容的離開了南初的公寓。

南初仍然沒睡，一直在原地站著，一不。

……

——

陸驍不曾離開，就這麼靠在公寓的墻壁上，很久都不曾一下。

偶爾，陸驍低頭看著手里的腕表，時間已經凌晨１２點。

趙子奕在南初的公寓里，呆了幾個小時。

那種覺，百爪撓心的控制著陸驍的每一神經。

一直到電梯門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