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東暖閣, 朱明熾在會見閣員。掌燈的太監給殿新添了燭火, 輕手輕腳,生怕蠟燭的火影子晃得厲害,吵著了新皇。
新皇的脾, 這些人還沒有得太清楚, 一切只敢謹小慎微。
頭先伺候先帝的那些宮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新的這一批,是務總管劉胡從各宮選出來拔尖的聰明, 一切先索著來。
劉胡原來是伺候太妃娘娘的太監, 后來太妃娘娘去了,他就一直在司禮監任閑職, 這大半輩子做事都四平八穩, 想不明白皇上怎麼瞧中了他, 提升了務總管。
不過劉胡宮多年,唯有一件事是最明白的,那就是不該管的事絕對不要瞎管。那雙眼睛,也算是見證了三朝皇帝的浮沉, 見證了這宮里的腌臜和, 面上是一派的和氣。
如今宮里僅有新帝一人,劉胡自然全心的去伺候新皇。
但凡新皇登基,總是很勤的,尤其是正于新舊替,前頭還有先帝病重時留下來的一大堆爛攤子。朱明熾都在一一過問。劉胡怕打擾了新帝,一概吩咐要輕言細語,不該說的、不該看的,都要記清楚。
所以當皇上所宣之人,大理寺正趙大人到了宮外后,劉胡就先走近了兩步,道:“大人稍侯,陛下正在會見閣員。”
趙長寧點頭,站在廡廊下,看著冬暖閣的燭火,尚能聽到里面低聲的議事聲。
初夏的夜晚還帶著一的涼意,不一會兒,幾位閣大臣就從屋出來了,看到個穿青袍的年站在外面,還略微疑了一下。再看此人面,一辯認竟然是太子殿下所寵信的那位大理寺正,頓時表就有些微妙了。
誰都知道,這位是太子殿下的親信。如今是二皇子做了這個帝王,他會這麼對這些支持太子殿下的人呢?
杜削去職收監,工部左侍郎降職江都縣令,還有些更慘烈百倍的,模糊的下場。
端看這位年大臣的,當真是好看。致秀雅的臉在燭火下,宛如蒙著一層玉質的暖,清風獵獵,吹起他的袍,量細長。
這樣的姣好年,這樣的深夜,帝王親自單獨召見。
實在是不得不讓人生出一曖昧的遐想。不然為何其他人都除去的差不多了,唯留下這個探花郎呢。
幾位大臣走了,趙長寧則進了東暖閣之中。袍跪下,也沒看清楚那人是什麼模樣,伏首道:“微臣大理寺正趙長寧,跪見皇上。”
請安之后,卻許久沒有聽到聲音。
似乎有朱筆劃過紙頁的聲音,或者還有袖拂過書案的聲音。滿室的燭與清冷,趙長寧只能低頭看著可鑒的黑漆地板,倒映出一道模糊的影子。越這般的不說話,就越讓人的神經繃。
究竟要到什麼時候,他究竟是怎麼打算的……要殺要剮,其實就是一句話的事。
越這麼想,那人反而沒有半點靜。
反而讓人無邊的揣測中,越來越生出恐懼和張。在所有的恐懼中,未知才是最恐怖的,因為你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突然輕咳一聲,就讓人渾一。但接下來他又沒有作,只是把奏折翻過一頁。
這是另一種刑法,趙長寧突然想到。讓在跪著的時候,好生地猜猜自己該承什麼,該接什麼樣的罰。可怕的地方在于,它是真的。只要朱明熾一時被惹怒,趙長寧隨時有可能承千刀萬剮之刑。
帝王是這世間最晴不定的人。
終于,趙長寧聽到他放下筆的聲音。料垂落,那個人緩緩地走到了面前。黑的皂靴,帝王的袞冕服,上繡日月星辰十二紋,代表他如今為了這個國家的主宰。
“你不敢看朕嗎?”他的聲音響起,冷淡而低沉。
趙長寧有片刻的停頓:“陛下威儀萬千……微臣不敢直視圣容。”
他似乎沒什麼反應,僅僅是淡漠地道:“抬頭。”
趙長寧緩緩地抬起頭。終于才看到了他的臉,濃的長眉,高的鼻梁。可能是因為著袞冕服,有種龍章姿一般的英俊。果然是真龍天子了。他漠然地盯著問:“怕麼?”
怕什麼?怕死嗎。
倒是比想的要平靜了許多,趙長寧閉上眼道:“沒有什麼怕不怕的。陛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也不過是一條命而已。”
朱明熾角一勾,后退兩步走向了室,一邊整理自己的襟一邊淡淡地說:“過來服侍我更。”
趙長寧緩緩地站起來,走到了朱明熾邊。
而宮外伺候的人,分明就聽到了一聲短促的尖。
這時宮里只有剛才進去的那位年大人和陛下,尖的只能是那位大人……想到那位大人俊雅秀致的臉,閉的宮門,突然的尖,里面發生了什麼簡直想都不敢想。
守在門口的兩個侍,不由得額頭冒出了細汗。害怕,怕死。
……那位就算是太子寵臣,但也是正六品的朝廷命啊!
聽到這樣的宮闈事,能不怕死嗎。
大總管劉胡不在邊,兩個人心里苦不堪言,又不敢挪地方。清冷的初夏夜里不算熱,竟然活生生地一冷一熱,冒出了一的冷汗。
當他說出伺候他更的時候,趙長寧自然是不想去做的。
不過伺候的宮沒有守在里面,室空無一人,想來這是他想出的另外一種屈辱的法子。趙長寧只得半跪下來,手為帝王解開革帶。越靠近他,趙長寧就有種渾冷汗津津的覺,知道朱明熾在看著,想起以前無數次跟這個人接時的親。便越來越覺得手下的革帶似乎在打結,冰冷的玉質鑲嵌在腰帶上,怎麼都解不開。
他想做什麼?殺,監?或者還有別的折騰的手法,反正他現在是皇帝了,不急。
“陛下……”趙長寧發現自己的聲音干。而且發現當開口之后,朱明熾就盯著,不說話也不。
繼續道,“您的玉革帶難解,不如個宮人進來。微臣著實沒有……”想就此站起讓開,但突然帝王就手握住的腰,反就朝龍榻上去!趙長寧啊了一聲,什麼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在了一強健的下面。
方才久久沒有解開的玉革帶終于散開,致刺繡的龍袍隨之散開。而男人單手掐著的下,低下頭來吻,齒之間都是另一個人陌生熾熱的侵略,他的氣息,的掙扎,反手被按下去的手腕,混而狼狽。
無比清晰地到被一個男人制是什麼覺,本就無法抵抗。完全就是一種制和掠奪,特別這個男人還曾是大將,下挲著的脖頸。“不……不要,放開我!”覺自己無力地陷一堆綾羅枕頭里,渾使不上力。長寧不知道自己掙扎的姿態是如此的人,束發散了,因為疼痛而眉蹙起,烏墨一樣的眼睛滲出漉漉的水,那下、、脖頸,無一不是最致的。
朝服的腰帶也松散了,寬大的朝服下。瑩潤,雪白的從領口看得幾分,微有些弧度,卻遮擋在束帶下看不分明。
控制不住地發抖,尤其是在的朝服也松散之后,出了原本的軀。好像是一層保護被剝離了。
“你現在怕了?”朱明熾單手掐著的腰把在龍床上,低低地問道,“當初引朕出去想殺朕、告發朕的時候,不是什麼都不怕嗎?”他的聲音啞,熾熱的氣息撲在耳際。
,麻而無力。
趙長寧想要掙扎,但是朱明熾的力量豈是可以敵得過的。扣得彈不得,手想抓什麼,卻被他按住手腕。
朱明熾把按在下,冷冰冰地在的耳側說:“還想殺我嗎?”
他著腰際的手越收越。
“說話!”他聲音一厲。
趙長寧被著說:“不……不殺!”
趙長寧所畏懼之事變了現實,朱明熾到現在也沒有放開,強健的軀一直在上。他就沒有自己的妃子嗎?為什麼非要這麼對!是臣子,不是他的妃子。
但如今他是帝王,想要什麼沒有!
“陛下這般……可是想穢朝廷……”趙長寧一字一頓地說,“先皇尸骨未寒,陛下此舉……怎為良君所為!”
“在此之前,我的確是想讓你做我的臣子的。”朱明熾的沿著的脖頸,慢慢往下到了鎖骨。雖然他一直都無法克制地被趙長寧吸引,甚至偶爾還在午夜夢到過。但朱明熾并沒有想過侵占,直到真的惹怒了他。
趙長寧這樣的格,就是需要別人對的制,掌控。否則絕對不會老實的,隨時會起來反咬你一口。
他現在是帝王,要什麼是他說了算。
從背脊躥起來一陌生的麻,趙長寧恨自己的軀,明明就是狹弄,但的卻本能地在對強者臣服。
“不過后來,我就不這麼想了。趙大人聰慧,懂怎麼伺候君主。那你懂怎麼伺候男人嗎?”朱明熾低聲問,“特別是為你君主的男人。”
“以后,你的男人也只有這一個了,知道嗎?”
當那些人被他的人抓住,吐出真言之后,朱明熾一開始是生氣,甚至覺得好笑。想殺他?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他這麼縱容著,三番五次的救,最后真正的信任。卻想殺他?好吧,那便別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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