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絕不愿意看到這樣的事發生。
“祖母若當真執意如此,我也不是沒有辦法。”元瑾突然道。
薛老太太看向,才繼續說,“您可以勸說老夫人,將我和元珍二人都收為養。若也一并選,倒也算我信守諾言了。”
薛老太太聽到這里輕輕皺眉。“你這卻是什麼說法,定國公府是什麼份,豈能是說收養就收養的!”
元瑾繼續道:“您稍安勿躁,且聽我說來。定國公老夫人一則想有個孫承歡膝下,安養晚年。又想和魏永侯府一樁親事。我則是年紀不大,還不到出嫁的時候。若是收養了我和元珍兩個,一個出嫁,一個還能留在邊解悶。老夫人若是聽了這個說法,自然會考慮一二。”
薛老太太聽了之后沉思片刻,薛青山看向元瑾,言又止。
在薛青山看來,這不還是兒了委屈,本來說得好好的,魏永侯爺那樁親事也是給定國公府小姐的。眼下若是收養了兩個,薛元珍的家世年齡又比元瑾有優勢,元瑾就沒有這個份了,那不是白白浪費一樁好姻緣!
元瑾則對薛青山輕輕搖頭,示意他不用說話。
別的人做這個小姐,主要目的大概就是想嫁顧珩。但還真不是。
甚至怕自己看到顧珩,會想他子的。這樣一說,雖然便宜了薛元珍,卻也平息了這件事的沖突,讓聞玉能順利的當這個世子,也解決了魏永侯婚事的問題。一舉多得,從理智來說,這是個極佳的辦法。
薛老太太思索了一會兒,抬頭問:“你就這般確定,老夫人會同意不?”
元瑾輕輕嘖了聲,薛老太太畢竟是小門戶的人,還是不明白這些大家族真正在乎什麼。繼續解釋道:“您要想想,小姐不是世子,對于定國公府來說,世子只有一個,小姐卻只是多個人吃飯的事,甚至小姐們出嫁了,還能鞏固定國公府的人脈關系,他們又怎麼會在意多出區區一人。”元瑾又道,“您只消明日去,對老夫人說一說這話,便知道行不行了。”
薛老太太聽到這里,也知道除了明天再去試試外別無他法。
否則,今兒真的鬧得魚死網破,對誰都不好。
的神微松,但再面對薛元瑾的時候,難免有自己做了壞人的覺。就道:“你既如此說,那我便試試。如果不行再說別的。你們今兒也累壞了,就回去歇息吧。”
薛青山聽到這里,角微微一扯,嫡母果然就是嫡母,永遠都比不得親生的,他恐怕也得永遠記住這個理了。
他們二人出來,薛老太太又了周氏和薛元珍進去合計。四房一行人先回家,卻沒有一開頭的興了。
他們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命數的事,從來都是波折無限。當真是不到上族譜的那一刻,都是說不定的。
第二日,薛老太太親自帶著薛聞玉去定國公府,先拜會了定國公老夫人和定國公。
兩人越看薛聞玉越是滿意,薛讓單獨了聞玉去旁邊說話。
薛老太太就在定國公老夫人旁坐下,笑道:“原以為還有半個月才選定,卻不知國公爺竟這般快,第二日就選了聞玉!”
的話語帶試探。
老夫人自然不會將靖王殿下欽點的事講出來。更何況,今日見了聞玉寵辱不驚,的確更是滿意。最為讓滿意的,還是聞玉本和薛家的羈絆不深,以后能更好的融定國公府。
“聞玉天資聰慧,國公爺實在喜歡,我們思來想去就不如直接定下了。”老夫人笑道,“倒還有一樁事要告訴你,國公爺接到了調令,任京衛指揮使,我們要舉家搬往京城了。我想著,親人分離畢竟不是好事,倒不如四房一起搬到京城,國公爺給薛青山尋一個小做吧,留在太原也沒什麼出路。”
薛老太太聽了,心中滋味十分復雜。定國公府竟打算將整個四房都帶去京城。
簡直就是一人得道,犬升天!
薛老太太似乎略微憾地嘆了聲氣,才繼續道:“我這有句話,也不知如何對你說。”
老夫人含笑說:“你我原就是姐妹,有什麼不好說的。”
薛老太太才輕咳一聲:“這原是為難了你的。你們本說是選一個小姐的,只是我們家嫡長元珍,樣樣都出挑,我本覺得是在適合不過的。但現在聞玉選,自然是他的胞姐被選來,可憐元珍便失落了,本是非常盼,能常侍奉在你邊的。”
聽到這里,老夫人笑容微斂。
“你這意思,莫不是想讓元珍選來?”老夫人語氣間有些遲疑,“只是這親姐弟還是要更親,總不會不和睦。更何況一開始便說好的選男孩的親姐妹來,元瑾也沒什麼錯,我總不能白白的換人……”
薛老太太聽到這里老臉一紅,知道老夫人是誤會了,連連擺手:“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雖不是親生的,卻總歸是嫡祖母,怎會不讓來!”舒了口氣說,“我是想著,如果定國公府能兩個都收養了,你有兩個姑娘在前圍繞,豈不是更好?”
老夫人聽了薛老太太的話后,沉了片刻。
按理說,定下了聞玉,小姐選定的自然應該是聞玉的胞姐元瑾。如今,薛老太太卻來商議兩人都選。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
之前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一開始喜歡的便是元瑾,不過衛衡那事心里有點介懷。后來,薛元珍又出了上次那樣的事,還是覺得元瑾更好些。只是心里也覺得可惜,元瑾似乎不得顧老夫人喜歡,恐怕和顧家的婚事會不。
若是兩個都收養呢?
平心而論,這兩個孩子都是不差的。元珍雖說心思深了點,但出更好,極是溫婉可人。元瑾雖出太差,卻有種旁人沒有的淡定平靜,心智更甚別人百倍。要是兩個都選進來,不能和魏永侯府結親,還能留下一個多陪兩年。也是件大好事。
老夫人仔細思索,覺得這是件極好的事。
更何況,左不過是給薛老太太一個人的事,畢竟沒選嫡出的。
“我左思右想著……”老夫人一邊說,一邊便看著薛老太太的神有些張。
才道:“覺得這主意是不錯的。”
薛老太太才松了口氣,笑道:“你滿意便好!”
老夫人也是一笑,跟說:“上次顧老夫人來的時候,極是喜歡元珍。倘若了定國公府小姐,去了京城。是很有可能和魏永侯府說親。”
薛老太太早知道定國公府小姐是有可能嫁給魏永侯爺的事,卻不知道顧老夫人是喜歡元珍的。頓時有些意外之喜:“當真?”
老夫人笑道:“這還有假!否則我為何同意得這麼爽快。你家元珍歲數已到,進了定國公府,若是能有這樣的姻緣也是好事。只是現在只過了顧老夫人這關。一切還要顧珩見了才能說,你也知道的,這樣的世家里,父母之命,反倒沒有當權者的話重要!若顧珩不同意,恐怕也沒辦法。”
“我知道的,知道的!”薛老太太有些喜出外。雖然老夫人這麼說,卻沒有太當回事。的觀念還是覺得,只要父母滿意了,這婚事就了一半了,更何況哪里會有男的不喜歡漂亮的,元珍長得又,總會喜歡的。
隨后薛老太太和老夫人商量了族譜的日子,就滿臉喜地從定國公府回去了。
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把這事告訴了大房,大房自然是喜出外。
這世子之位固然重要,但沒了這個,元珍若能嫁給魏永侯爺,也是一樁妙事,畢竟那可是魏永侯爺,是能和定國公平起平坐的!到時候,們也不會差四房什麼了。
消息傳過來時,姜氏正在和元瑾商量京的事。
本來定國公府準備帶四房去,但因元珍要去京城,而大老爺也在京城做,故周氏也決定遷去京城。如此一來,薛老太太自然是要跟去了,姜氏不想留在山西和二房的人整天大眼瞪小眼的,而三伯父上任的地方是保定,離京城極近,便也決定一起遷走。唯有二房,二老爺就在山西任職,現在還有薛元珊的事牽扯,不能遷去京城。
元珠們從未出過遠門,非常高興,在一旁和云璽盤算著路上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京城有多麼繁華這樣的事。
姜氏嘆氣:“說是你們二人都一起選了,可和魏永侯爺的親事,卻還是落到了的頭上。分明好最大的就是這件事了,實在是虧了你。那薛元珍又做了什麼……”
元瑾卻無所謂,笑了一笑說:“這事不會這麼容易的。”
薛元珍想嫁給顧珩?
當初為丹縣主,京城頂尖的貴,家世容貌萬里挑一,可謂是冠蓋滿京華,唯獨風采。那顧珩又是怎麼樣的?
還不是當場悔親,寧可去守城門吃沙子。
隨后他反殺回京城,跟隨靖王滅蕭氏一門。
,馬上就要和這些人對上了。
以一個全新的份,回到京城那個地方去。
元瑾瞬間有些嘆。那些曾經對不起,現如今高高在上的人,應該都過得很好吧。
還真是想看看,顧珩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件事要去做。
元瑾第二日去了寺廟,想去找陳幕僚。一則是告訴他自己弟弟選的喜訊。二是跟他道別,畢竟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去京城了。
只是到寺廟門口時,卻看到院子門鎖著,臺階上落了枯葉,疏落的落在有些陳舊的木門上,似乎是很久沒人來了。
元瑾有些失,他……又出去了麼?
對陳先生還真的有些依賴,大概是因為他一直幫,又保護吧。除了太后外,這樣的人再沒有第二個了。而他又住在這寺廟中,就像是尊佛像一樣。好像來拜拜他,一切的愿都會實現。
元瑾在臺階上坐下來,想等等看他會不會回來。
不過沒有等到陳先生回來,卻等到了一個小沙彌。
小沙彌拾階而來,他穿著月白袈裟,腦袋,白袈裟。是那天曾給帶路的那一個。
元瑾看到他過來,就站了起來,正好行了個佛禮問他:“小師父,你可知道住在這里的人去哪兒了?”
小沙彌站定,也合十手道了聲佛號,說:“先生外出有事,至于什麼時候會回來,貧僧不知。”
元瑾聽到這般話后沉默片刻,他這是不告而別了嗎?
本來是來告別的,卻不想他竟然不在。也不知道陳先生會去哪里,這一走,京城路途遙遠,恐怕是很久都見不到了。
小沙彌看著的神片刻,又說:“不過先生臨走前,給了貧僧一。說要是看到你過來便給你。”
實際上,他已經等了五天了。
元瑾有些疑,陳先生能給留什麼東西。就看到小沙彌從袖中拿出一塊不起眼的玉佩,這玉佩當真看不出任何異樣,淡青不明的玉質,鏤雕了一個‘慎’字,不過纏的瓔珞流蘇都是上好的線。這難道是他的玉佩?
接了過來打量,青瑩瑩的玉在的微的指尖轉。小沙彌就道:“先生曾說,若姑娘遇到危險,可以帶著玉佩去找定國公幫忙。”
原是這個用。怎麼的,陳先生為幕僚,還對定國公有恩不?拿他的玉佩能怎麼樣。
那還是算了,何必給他添麻煩。
不過他也是一片好心,就收下當做一個念想吧!
元瑾收起玉佩,謝過了小沙彌,才離開了寺廟。
小沙彌看到的影漸漸消失在廡廊下,輕輕地嘆了口氣。看來……是不認識殿下的玉佩啊。
不知道,這塊玉佩能有多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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