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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擾飛升》 第55章 飛宮

“箜篌仙子,實不相瞞,我們這次是遇上麻煩了。”葛巾跟師弟師妹們商量了很久,還是決定實話實說。若是其他人,們還能說幾分留幾分,但箜篌不同,是云華門親傳弟子,若是被發現他們在有意瞞,會影響整個云華門對吉祥閣的看法。

當年吉祥閣人丁凋零,外面都說他們已經被天地大道舍棄,算不出東西來。沒有人找他們算卦,就連門下一些有天分的弟子,也加了其他宗門,最窮的時候,他們甚至連修繕宗門的錢都湊不齊。

就在上代閣主以為吉祥閣就要亡在他手里時,云華門的珩彥宗主卻來問他們,愿不愿意依附到云華門下。對于走投無路的吉祥閣而言,這簡直就是天降餡餅,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那天夜里,上代閣主他老人家沐浴焚香,在歷代宗主的命牌前,給吉祥閣卜了一卦。

大吉。

依附到云華門后,吉祥閣得到了云華門資質的靈石、法以及各種修煉資料。對于修士而言,最貴重的不是靈石與法,而是修煉資料。

修煉初期,整個修真界修士學的東西都差不多,但是越往上走,宗門的資助就越重要。就連散修都有一個散修盟互通有無,更別提宗門對弟子的助理。

也正是因為如此,很多宗門都想依附到十大宗門之下,但十大宗門也不是什麼附屬門派都行,他們的標準各異,實在難有統一的答案。吉祥閣加云華門多年,云華門從不手他們的務,反而在有重大事件發生的時候,助力幾分。

現在吉祥閣弟子修煉用的籍與云華門弟子一樣,還能以本價在主宗買到很多修士捧著靈石都求不來的法符篆。他們在私底下常常自嘲,一定是歷代閣主在天之靈給珩彥門主下了咒,才讓他如此想不開把吉祥閣收為附屬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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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葛巾講完算卦的經過,箜篌道:“卦象是針對你們,還是整個吉祥閣?”

“應該是針對我們。”葛巾見箜篌沒有懷疑的話,反而關心起吉祥閣的安,又是又是愧疚,他們一行人踏修行已經近百年,竟還要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小姑娘出手相助,這些年真是白修煉了。

“近來邪修作頻頻,你們小心行事也是應該的。”箜篌見他們神慌張,“明日你們和我一起走,我修為雖是不濟,但幸而有林前輩與好友桓宗相陪,也是你我的幸事。”

“與林前輩一起的孝棟道友,好像是琉宗的弟子?”葛巾道,“我聽他稱桓宗公子為師叔,難道他是……”

“你猜得沒錯。”箜篌點頭道,“桓宗也是琉宗親傳弟子,不過他不會回宗門,而是與我一起游歷。”

宗的親傳弟子……

葛巾心中大定,對回到吉祥閣這段路程的安危再也不擔心了。難怪前些日子會傳出箜篌仙子與桓宗公子如何勇斗邪修,救出無數正派宗門弟子的故事,原來是兩人在一起游歷,見到不平事就出手了。

都說琉宗的劍修大多冷心冷,唯一堅持的道只有劍。沒想到箜篌姑娘竟然能與劍修關系這麼好,還能讓他陪著去賞燈賞花,可見其本是個多令人喜歡的小姑娘。

第二日一早,桓宗打開房門,看到孝棟站在他門外。

“師叔,弟子今日要回宗門,請師叔多多保重。”忘劍鋒的峰主是松河,孝棟的師父是松河親傳弟子之一。出門之前,師父就跟他說過,若是在雁城遇到師叔,一定要看看他怎麼樣了。

在師父口中,師叔的好像出了問題,而且狀況非常不好。可是從昨天到今天,不管他怎麼看,師叔的都不是太糟糕,雖然面蒼白了一點,但還沒有糟糕到師父所擔心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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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師傅是蒼山還是蒼海?”桓宗記得松河師叔只收了這兩個徒弟。

“師叔,家師是蒼海。”孝棟心有些低落,師叔果然不知道他是誰,而且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回去告訴你師父,不要胡思想。”在桓宗看來,蒼山與蒼海這兩位師兄哪兒都好,就是想得比較多,這一點隨了松河師叔。

孝棟:“……”

這話他不敢傳。

林斛出門見孝棟可憐地站在公子門口,出言為他解圍:“孝棟,你先回去,你師叔這里還有我看著。”

“有勞林前輩了。”孝棟朝林斛作揖叩謝,跟桓宗道別以后,踩著飛劍離開。

吉祥閣弟子起得很早,或者說這一晚上,他們本沒怎麼睡。聽到外面有響,就趕起床了。

“你們這麼早就起了?”練完一套劍法,林斛見吉祥閣的弟子都已經起床,收起劍:“原本打算請諸位用過早飯再走,但是公子知道大家急于回去,就準備好了吃食放在了飛宮里。等箜篌姑娘起來,我們便可以走了。”

“有勞桓宗仙長與前輩了。”葛巾聽到桓宗公子竟然用飛宮送他們回宗門,有些不好意思,這太耗費靈石了。催飛宮,需要很多靈石里的靈氣,所以大多修士出門,都用自己的飛行法,雖然不如飛宮舒適,至省錢。

“道友們不必介意,我們原本就打算去貴地,與你們也只是恰好同路。”

世上哪有那麼多恰好,不過是對方愿意幫忙罷了。葛巾心里有數,但是面對林斛那張淡然的臉,卻沒有再多說什麼,太過客氣就會顯得矯,凡事有個度反而更好。

“你們怎麼都起這麼早?”箜篌從房間里一出來,看到吉祥閣的弟子與林斛都在,忍不住抬頭了一眼天,這天才剛亮。猜到吉祥閣弟子心可能有些焦急,往四周找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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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也已經起了。”林斛猜到箜篌在找桓宗,指了指院的門,“在外面。”

院外面有一汪小池,里面種了罕見的七蓮,不過現在并不是七蓮盛開的季節,水面上只能看到荷葉出的小角。桓宗從冥想中回過神,睜開眼扭頭看去,箜篌從門里朝他這邊走來。

“桓宗。”見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箜篌停下腳步朝桓宗招手,“我們準備走啦。”

“好。”桓宗站起,朝邊走去。

這邊箜篌已經找到了桓宗,院里的幾個吉祥閣弟子,卻以回屋子收拾的理由,關上門開始占卜。

“今日回宗門,吉還是兇?”葛巾問用靈犀角算卦的紅菱。

紅菱神有些慌張:“師姐,我、我算不出來。”

旁邊的師弟見狀,拿出自己的玉甲開始算,可是玉甲就像是失去了靈,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也算不出來?”葛巾的臉變得難看起來,這個師弟是他們幾個師姐弟中最有天分的一個,門雖晚,但是對大道的知能力卻是最強的。現在連他都算不出來,說明此行變故重重,以他們現在的能力,本無法算出說明軌跡。

“師姐,我們該怎麼辦?”紅菱急道,“走還是不走?”

葛巾還沒說話,門外就響起敲門聲,箜篌仙子在外面說話:“諸位道友,可收拾好了?我們要準備出發了。”

“走。”葛巾道,“跟著箜篌仙子是吉兇不定,可若是不跟著他們,我們就是大兇,兩害取其輕,走。”更何況還有兩位劍修同行,厲害的劍修連越階殺人都不在話下,還擔心什麼?

見他們出來,桓宗把袖中的飛宮往空中一拋,一座氣勢磅礴的宮殿便出現在屋頂上空。吉祥閣弟子仰頭看著這座致漂亮的飛宮,原來劍修不僅修為高強,而且還特別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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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箜篌,來。”桓宗在空中虛點,一座通往飛宮的拱橋浮現,在空中散發著金銀兩芒。

小姑娘喜歡這些亮閃閃的東西,他就多給看一些。

“好漂亮的橋。”箜篌飛踩到橋上往下,風吹起的頭發,笑起來的模樣,比東邊天際剛升起的太還要燦爛。

桓宗想,這麼可的小姑娘,便是誰也想對好一點,再好一點。

他走到箜篌旁,對箜篌道:“昨晚你用的那個法,我回到房間以后,把它學會了。”

“變蝴蝶那個?”箜篌扭頭看,“桓宗你好厲害,這麼快就學會了?”

“要看麼?”桓宗問。

“要!”

桓宗掐了一個指訣,箜篌后忽然多了一對金的蝴蝶翅膀,翅膀帶著箜篌飛到飛宮的觀景臺上,化作無數蝴蝶消失在天地之間。

站在院子里的吉祥閣弟子們傻傻地看著這一幕,半晌后紅菱才結結道:“他們大宗門親傳弟子,平時都喜歡這麼做游戲嗎?”

“不要說話。”葛巾看了眼旁邊沉默的林斛,對師弟師妹們道:“都隨我上去。”

不對,今天卦象說宜邁左腳,可是踏上橋的時候,好像邁的右腳?

到了飛宮上,林斛把一袋靈石倒進飛宮正殿中的祭爐,往里面打一道神識,飛宮朝雁城外極速飛去。

“大師兄,桓宗真人乘坐飛宮離開了。”師弟推門進屋,聲音有些焦急。

“他本就不會在雁城久留。”安和抬手,“由他去吧。從今往后,送往琉宗的歲禮加重兩。”

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他為何覺得……大師兄對桓宗真人的離開,不僅不惋惜,好像還有幾分歡送的意味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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