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拜師門，在短短十五年里就已是煉氣五階的修為。公子這麼好的資質，為何要我五味莊門下？”白案真人收回靈力，嘆息道，“鄙派小門小戶，公子拜我的門下，怕是委屈了。”

“莊主有所不知，我雖從小錦玉食，但只能在私底下研究菜，不敢讓家人知道我的好。”褚季暄回道，“還請莊主莫要嫌棄我愚鈍，收我門。”曾太伯爺說他資質不好，莊主卻說他是好資質，他究竟該信誰的？

“公子姓褚，與京都皇族有何關系？”雖已起了幾分收徒的心思，但在對方份沒有問明白前，他是不會開這個口的。

“回莊主，晚輩是當今皇帝的第三子。”

他是皇子，那麼為他長輩的桓宗真人……

京都褚氏一族生來帶著龍運，是天生帝王命格。這種命格若是在凡塵界，或許是人人稱羨，但是在修士遍地的修真界，皇室的影響力與地位并不算高。

都說京都褚氏雖是帝王命格，但卻天生缺靈。他們傳承了這麼多代，壽命都與普通人一樣，沒有一個族人踏上修行之路。沒想到謠言竟如此浮夸，褚家弟子若真是天命注定沒有靈，那麼桓宗真人與這位皇子的靈是什麼？

“若是公子不嫌棄，可以留在我五味莊。”白案真人緩緩點頭，“但是一旦我門下，便要遵守門的規矩。”這話不僅僅是在說給褚季暄聽的，更是講給桓宗與箜篌的。

“莊主請放心，他進了五味莊就是貴派的弟子，一切規矩都以貴派為準。”桓宗道，“我塵緣已斷，請莊主不必有所顧慮。”

桓宗這話只差沒有直白的說，他早已經斬斷塵緣，只是把人帶過來，其他的事不會再管。

白案真人徹底放下心來，誰也不想收個徒弟回來，還要顧忌徒弟背后的顯赫長輩。他們五味莊窮是窮了些，但還是有自己的堅持。

倒是褚季暄聽到桓宗說出的這些話后，心有些低落。他看了桓宗幾眼，桓宗卻沒有看他，他只能垂著腦袋，乖乖聽他們講話。

談好收徒一事，白案真人見外面天已經黑下來，便道：“諸位請隨我去外面用些飯食。”

箜篌聽到“飯食”兩個字，對五味莊的飯菜充滿了期待。

可惜就在剛落座，還沒來得及筷時，有弟子來報，昭晗宗的掌派大弟子長德拜見。

“有請。”白案真人對箜篌與桓宗歉然道，“二位請稍坐片刻。”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竟然有三個大宗門的親傳弟子來他們這個又破又舊的小門派。

跟在弟子們后進來的長德看到箜篌與桓宗也十分意外，他腳下頓了頓，朝兩人拱手道：“兩位道友，又見面了。”

“長德道友好。”箜篌回禮，招呼著他一起坐下，“道友也是途徑此地？”

“前些日子我聽到一個消息，幾日后奎城有境要打開，我想帶師弟師妹去奎城看看。”有境這種事，長德并沒有掩飾不說，境中雖然資源富，但他從未進過這個境。若是桓宗與箜篌也對境產生興趣，他們一起去在境中還能有個照應。

師弟師妹？

箜篌想到了要用撒鮮花開道的綾波仙子：“其他師弟師妹沒有跟著你一起過來嗎？”

“他們在客棧中休息，我想起五味莊在此地，便過來拜訪一番。”長德解釋道，“因明日一早便要出發，所以在這個時候前來打擾。”

“仙長客氣了，諸位若是能來，五味莊的大門十二個時辰都為你們敞開。”白案真人聽到境兩個字，沒有半點反應。境中雖多珍寶，但卻不是他們可以搶到的。與其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闖境，最后帶著一傷回來，甚至是把命都丟進境中，還不如待在莊子里好好修行。

“道友可知這個境會開放多天？”箜篌問長德。

“有關這個境的記載上說是開放四十九天，不過經過五百年的變遷，會發生改變也說不定。穩妥起見，我打算帶師弟師妹們在里面待三十天左右，便退出境。”長德擔心箜篌沒有進境的經驗，不小心把自己困在境中，“境中天才地寶很多，就算在里面待一年也帶不走所有東西。箜篌道友若是進去，也一定要多加小心。”

“多謝告知，我會加倍注意的。”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算長，說短也不短。箜篌轉頭對白案真人道，“真人可要派一位弟子與我們同去？”

“門下弟子修為淺薄，與諸位同行，只會為各位帶來麻煩。”白案真人看出箜篌是有意提攜，但他卻不能沒有自知之明。若只是普通的歷練，白案就算厚著臉皮求，也會求他們帶兩個宗門弟子去。

但是危機重重的境不同，里面的自然陷阱層出不窮，門下那些年輕弟子，都還沒這個能力進去。

看出白案真人不是在虛偽客套，箜篌也不再多勸，用傳音對桓宗道：“桓宗，不如明日我們與昭晗宗的弟子一起走？”

桓宗看了眼自從進門后，便一直跟箜篌說話的長德，面無表地用傳音回道：“我們獨自過去，不與他們同行。”

箜篌扭頭看桓宗，想要知道他為什麼拒絕。

“我不喜歡太悶的花香味。”

箜篌：哈？

“摘下來的花瓣在籃子里放久了，不僅味道奇怪，撒出來還招蟲子。”

箜篌：“……”

箜篌想，傳音是修真界中一項很偉大的發明，有了它的存在，至能消減修真界一半的矛盾。

這話若是被綾波仙子聽見，面前這桌食，可能會被掀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