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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擾飛升》 第109章 開心

歸臨此言一出,滿堂皆靜。其他三位峰主齊齊扭頭,雙目灼灼看向青元,看熱鬧的心思展。青元知道這幾個師兄弟喜歡看熱鬧的病,不過他堂堂晨霞峰峰主,就算心里很憤怒,也絕對不會在晚輩面前顯半分。他抬起頭,微笑著看向師兄弟們。

想看熱鬧,沒那麼容易。雖然當年他想收易為徒,卻被忘通搶了先,但這都是兩三百年前的事了,他一點都沒放在心上,一點都沒有。

三位峰主見他這樣,干咳一聲,紛紛低下了頭。他們怕再看下去,青元眼珠子會冒出火來,萬一鬧起來,在后輩面前不太好看。

歸臨是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也難怪青元有了收徒的心思。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青元最想去的竟然是棲月峰。忘通七年前收下箜篌為徒后,就已經放話不再收親傳弟子,歸臨若拜棲月峰下,最好的選擇就是拜易為師了。

“歸臨,家師早就說過,不再收親傳弟子,即使這樣,你也要拜棲月峰?”易不敢抬頭去看青元師叔,只好看向歸臨,“不會后悔?”

“我不后悔,弟子愿意拜棲月峰下。”歸臨朝易深深一揖。

易沒有馬上回答,他轉頭看了箜篌一眼。箜篌面上帶笑,沉默不言,里卻向桓宗用了傳心:【桓宗,你覺得如何?】

【他是個適合修行的好苗子,只是不能拜忘通師叔名下,有些可惜了。】桓宗神淡淡的看了站在臺階下的俊年,【若是易道友收他為徒,讓他為下一代親傳弟子,倒也不算埋沒他的天分。】

若是其他宗門,桓宗絕不會提這種建議。很多宗門部不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峰主之間攀比徒弟,又或是搶徒弟引起的。但是云華門不一樣,這個宗門看似行事無章法,但是在部管理上,比其他宗門有腦子有手段得很多,各峰之間的關系,也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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箜篌深以為然,歸臨是個修煉的好苗子,最難得的是勤用功。師兄已是元嬰老祖,名下連個記名弟子都沒有,歸臨這麼省心,收下他不虧。

“師兄。”箜篌在易耳邊小聲道,“既然歸臨有意拜我們棲月峰下,不如你暫時收他為記名弟子。歸臨行事穩重,修煉刻苦,你收他為徒,日后也能多個幫助。”

任他天資出眾還是修煉刻苦,都比不上行事穩重能幫忙這一條。易想明白這一點,便對歸臨道;“既如此,你就拜我棲月峰下,我暫時收你為我的記名弟子,你可愿意?”

歸臨微愣,片刻后行禮道:“徒兒拜見師父。”他抬頭看向上方,與桓宗的目對上。他膽怯的想要移開,但是渾的他,又無法轉自己的脖子。

然后他看到赫赫有名的桓宗真人,對他微微頷首,并出了一個微笑。

這個笑極淺,猶如曇花一現,轉瞬即消。歸臨莫名覺得,對方是在嘲笑他,或是說那是一種勝利的微笑。

歸臨了棲月峰,其他四峰也跟著開始選人,最后幾乎其他四峰都選了四位弟子,而棲月峰只選了三位弟子。歸臨、高健演、李都進了棲月峰,為棲月峰的門弟子。

也是主棲月峰的,理由是也想為箜篌師姐那麼厲害的修士。對此歸臨沒有別的看法,只是突然發現,他現在比李、高健演要矮一個輩分,以后看到他們,還要一聲“師叔”,這實在很難讓他高興起來。

誰愿意自己突然就矮一個輩分呢?

“他們都是新門的弟子,一個是師叔,一個是師侄,在棲月峰抬頭不見低頭見,恐怕稱呼上一時半會改不了口。”箜篌看了眼歸臨,笑道,“不如把他們全都收為記名弟子,稱呼上也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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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稱呼,收三個記名弟子?

易略一考慮,便答應了下來。記名弟子說來也只是名頭好聽,事實上師父無暇管他們太多,他們學習法,還是要跟宗門其他弟子一起。從親疏遠近而言,記名弟子只是剛剛們,親傳弟子才是最近親的師徒關系。

與高健演沒有想到,僅僅是箜篌幾句話,他們便能拜在易老祖名下,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尤其是李看箜篌的雙眼幾乎在發,仿佛此刻的箜篌瑞氣千丈,傾國傾城。

見事已完畢,為門主的珩彥讓這些新弟子都退下。他看了眼三位師弟與幾個晚輩,“弟子都選好了,該回去帶徒弟的就去帶徒弟,該去修行的就去修行,都坐在我這里,難道是想我留你們吃飯?”

其他幾位峰主起離開,箜篌正準備帶著桓宗離開,哪知道被珩彥住。

“箜篌。”珩彥站起,看了眼正準備埋首離開的桓宗:“仲璽真人無須回避,我與箜篌說的并不是什麼私之事。”

桓宗扭頭去看箜篌,箜篌朝他笑了笑,轉頭對珩彥道:“宗主師伯,你有什麼事吩咐?”

“我聽忘通說,你與仲璽真人十分有緣分,能夠天地雙修。”他取出一個掌大的小鼎,小鼎上有著繁復的符紋,在它從收納戒拿出來的那一刻,屋外的靈氣便迫不及待地聚攏到屋子里,整個屋子都充滿了濃郁的靈氣。

“這是云華門祖上傳下來的龍鼎,據傳把它擺在能夠天地雙修的修士中間,有凝神順氣,洗經伐脈的功效。只可惜我們云華門幾代以來,都沒有哪個弟子有這份機緣。現在它終于派上用場了,在云華門出現下一個能與人天地雙修的弟子前,這樽龍鼎,就暫時由你保管吧。”珩彥也沒有想到云華門的寶庫中,還有這個東西,前幾日整理易結嬰大典收到的各種禮時,他才發現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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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這樽鼎的真假,但是老祖宗辦事,總不能坑后輩吧。

“多謝師伯。”箜篌也不矯,接過龍鼎笑瞇瞇的朝珩彥道謝。這樽小鼎不知道由什麼材質制,不僅本就帶著強大的靈氣,似乎還蘊帶天地五行之氣,手便覺得全舒坦。

“這是……天地和合五行龍鼎?”桓宗看清箜篌手中的東西,常年沒有多緒的臉上,出了幾分驚訝。據傳在幾千年前,有位大能參天地五行,夜觀天象時忽有所,取星火之鐵、龍羽,煉制出一枚小鼎。傳說這枚鼎有鎮山河,嘯乾坤之神力,并有參五行之效,所以被取名為天地和合五行龍鼎。但是這樽鼎早已經失許久。有人說,這樽鼎在大能飛升時,就被帶走了。也有人說,這樽鼎被大能留在某個很難找到的境中,有緣者得之。

但是任誰也猜不到,這件神的神,竟然就藏在云華門中,甚至還被門主輕輕松松當著他這個外人的面拿出來。這樽鼎有多珍貴,珩彥門主當真不知?

“不過是樽其他人用不上的鼎,名氣取這麼長,誰能記得住?”珩彥到沒有否認這樽鼎就是天地和合五行龍鼎,笑呵呵道,“鼎多好,又吉利又好記。”

桓宗沉默了,他開始有些懷疑,也許十大宗門中,底蘊最足的不是他們琉宗,而是不顯山水的云華門。早已經絕跡的鮫人鱗說送就送,隨手拿出的鼎,就是只存在于傳說中的龍鼎,偏偏拿出來的理由是,為了讓門下弟子天地雙修時更順暢。

這就像是拿著一把足以斬龍的刀,卻劈一條蚯蚓,還說刀平時沒啥用,終于能拿來劈蚯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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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龍鼎有靈,此刻或許會化為人,跟珩彥打上一架。

轉頭看捧著龍鼎笑瞇瞇的箜篌,桓宗的神溫和起來。輕外,重時孤苦的箜篌,能夠加這樣一個門派,是天道對的厚

“多謝門主。”桓宗心頭微,拱手朝珩彥行了一禮,“請門主放心,有關龍鼎的事,晚輩絕對不告訴第二個人。”

珩彥聞言點頭直笑:“仲璽真人的品,我自然是信得過的。”不然,他哪敢把這個東西拿出來。

他活了近千歲,一個人的品如何,勉強還是能看出幾分的。

拜別珩彥,箜篌又去見了師父師兄,馬上就要閉關半年,總不能自顧自把府門一關,便萬事不管。從師兄府回來,看到新門的三位小師侄蹲在角落里練劍法,沒有去打擾他們,轉跳到飛劍上,直接朝自己府飛去。

“歸臨,你看什麼呢?”李小聲提醒道,“我剛來棲月峰第一天,還是要表現得勤些。”

“沒事。”歸臨收回目,把注意力放到了劍上。

箜篌的府中,擺著巨大的聚靈陣,琴棋書畫樣樣皆有。這是桓宗第一次單獨與于一個府中,而且還是子的府。他盤坐在團上,橘的燭火照在他的下上,讓他臉上的廓都溫起來。

箜篌披散著頭發走過來,把龍鼎放在兩人面前的祥云桌上。不施黛的箜篌,看起來像是還未盛開的清荷,帶著特有的甘甜。

桓宗睜開眼,看著墻上投下的影子,眼瞼微微,卻沒有再去看箜篌。

箜篌盤在他邊坐下,明明兩人沒有到,但是桓宗卻能知到上的氣息。箜篌揮袖滅了府中的燭火,府里頓時變得黑暗起來,唯有府角落里,幾件當做擺件的法散發著瑩瑩芒。

布料的聲音簌簌作響,桓宗到有塊冰涼的布料,劃過了他的手背。他手指彎了彎,隨即又飛快松開,仿佛做了壞事,急于掩藏的小賊,看似自在,實則里慌一團。

“你怕黑嗎?”黑暗中,箜篌偏頭問桓宗。

“不。”這個字開口,桓宗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難聽,他嗓子,“早已經習慣了。”

“那我不取照明法出來了。”箜篌把坐姿調整標準的打坐姿勢,閉上了眼睛。

桓宗偏頭靜靜的看著,片刻后才緩緩閉上眼,靈氣從他天靈,在空中打了一個圈,附在了箜篌上。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忽然,箜篌睜開了眼,上的靈氣散得干干凈凈:“桓宗,你曾有過心儀的子麼?”封閉又無人打擾的空間,有時候會讓人談起一些平日不會開口,甚至有些肆無忌憚的話題。

“不曾。”桓宗睜開眼,他修為已經恢復了很多,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把的臉看得清清楚楚。

的眼睛很亮,很大,似乎想極力看清黑暗中的他。

桓宗攤開手掌,芒在他手心閃爍,也照亮了箜篌的視線。箜篌眨了眨眼,不知道為何,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

這幅模樣,桓宗手心一翻,無數由熒的小從他掌心飛躍而出。這是箜篌曾給他表現的雜技,桓宗卻把它用的爐火純青。

箜篌仰頭看著在府中奔跑的“小”,笑了:“桓宗,跟你在一起,好像每一天都很開心。”

桓宗手一抖,屋子里的所有小瞬間消失不見,府也再次恢復黑暗。

,良久才道:“我亦然。”

箜篌輕輕淺淺笑出聲,盤坐好:“來吧,一起雙修。”

桓宗角微繃,臉上的溫未消。

雙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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