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三個坐相稍好些,正是絕圣、棄智和見喜。
香案前還站著兩個,一個是負著手的程伯,另一個是抱著胳膊的霍丘。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堂中那個移的影上,那人手持一把碧瑩瑩的短劍,舒肩臂,輕盈轉,比劃得有模有樣。
滕玉意學到第十招了,逐漸有了點開竅的覺,招式與招式之間的間隙越來越短,出劍時也不再那麼笨拙。
先前學程伯那套克厄劍法時,那熱力總有淤滯凝結之,這套披褐劍法卻不一樣了,越練越覺得真氣通暢。
練得正起勁,忽覺背后一道視線掃過來,滕玉意的后腦勺已經很悉這道眼神,自就生出一種不痛快的覺,余瞥了下,果見一道高挑的影從外頭走進來。
藺承佑還穿著早上那件玉簪綠的圓領襕袍,這本是子穿得多,一向又極挑,可穿在藺承佑上居然毫不減英邁之氣,腰間的金魚袋隨著他的步伐約輕響,暗沉沉的烏犀腰帶束出一截好腰來。
滕玉意笑嘻嘻在心里盤算,這廝富貴驕人,平日總是一副睥睨天下的臉,這要是再在冠上簪朵紅彤彤的牡丹花,儼然就是斗坊一只金燦燦的朱紅冠子大公。
藺承佑并不知道滕玉意已經在心里把他比作了一只斗,不過這不妨礙他用調侃的眼神睨著滕玉意,也不知五道是怎麼教的,滕玉意這劍使起來活像耍百戲的胡人。
他在心里笑了一通,正要夸滕玉意幾句“天賦異稟”、“好生了得”、“這樣練下去必大”之類的屁話,見天一下子從地上彈起來:“世子,九天引火環已經布置好了,你可別不信,今日算運氣好,一個時辰就請來了三昧真火符箓,正好外面下雨了,我們進來避避雨。”
說完又覺得不對勁,何至于一看到藺承佑就像屁被炸開了花。
藺承佑卻笑道:“換別人我或許不信,五位前輩的本事我卻是知道的。”
五道最聽別人奉承自己,聽了這話心里頓時又熨了:“快快快,趁現在二怪沒來,世子到這邊歇一歇。”
藺承佑卻徑直走到香案前:“王公子,讓一讓吧。”
滕玉意佯裝才注意到藺承佑,連頭都沒回,一閃就避開了,小佛堂這麼大,藺承佑不去別的地方偏找麻煩,多半是存心來挑事的,休想讓上當,為了趕進度連口水都不敢喝,吵架斗法只會耽誤自己的工夫。
藺承佑沒料到滕玉意撤退得如此迅速,頗有一拳打在布上之,不過這正合他的心意,好歹無需再浪費舌。
他蹲下來察看香案下的那塊氈毯,表面上果然渾然無跡,翻過來也沒能一下子找到印痕,棄智跑到藺承佑邊蹲下,胖胖的手指頭一指:“師兄,在這兒。”
藺承佑瞇了瞇眼,棄智的圖案畫的分毫不差,這就是七芒引路印,這門邪與暗害青芝的譏束魂系出同宗,別的門派想學都學不出來。
應該就是同一個人,而且修為不低。
他咳嗽一聲,兩名衙役悄無聲息進來了,把目鎖在眾人上,暗自留意每個人的一舉一。
眾道注意力全被氈毯吸引走了,并未留神門口的靜,一窩蜂圍到藺承佑邊,好奇地低下頭。
瞥見那個印痕,見天駭然道:“這不是七芒引路印嗎?”
滕玉意雖跑到一旁練劍,耳朵卻一直豎著,見天這一,好奇問:“道長,什麼是七芒引路印?”
“一種邪,人死了還不夠,還要把死者的魂魄拘來用冥拷打折辱,邪門得不能再邪門,損得不能再損。”
見天又興又嫌惡:“老道多年沒見過這種邪了,會不會跟殺害姚黃青芝的是同一個人?世子,查到是誰做的了麼。”
藺承佑繼續在附近搜找:“查到就好了,此人心思之細,生平罕見,就拿這枚七芒引路印來說,作法時需一次釋出七枚火印燈,施法人若稍稍走神,就會掉落火星或是法印,但你們也看到了,偌大一塊小佛堂,只留下一小塊痕跡。”
見喜盯著烙印疑道:“我記得這邪有好些規矩來著。”
“規矩一大堆。“藺承佑抬頭往香案底下看,“頭三條就是:不拘椿萱之魂,不拘孩之魂,不拘遠地之魂。”
滕玉意招式一緩,前兩條能聽懂,不害父母,不害,說明研習邪之人雖然惡毒,還未喪盡天良,但第三條就聽不懂了。
好在小佛堂里除了,還有兩個人跟一樣好奇。
只聽絕圣問:“師兄,這個‘不拘遠地之魂’,指的是不拘太遠的魂魄麼?”
見樂嗤地一聲笑起來:“傻小子,這話的意思是這陣法不能隨心所,只能拘役死在某一的魂魄,比如在彩樓施法,就只能拘來死在樓中之人的魂魄——”
滕玉意耳邊一炸,死在樓中之人?姚黃和青芝姐妹倆前不久才遇害,氈毯下的烙印卻不像是近日留下的,說明那人施邪的對象不是姚黃姐妹,那就奇怪了,兇手明明是彩樓的人,為何要對付以前的死者?
五道也似乎驚住了,茫然環顧周遭:“這地方究竟死過幾個人?不對啊,不是說樓里向來只鬧鬼,沒出過人命麼。”
見樂近來聽了不此地的傳言:“你們不知道吧,這地方以前是家彩帛行,店主夫婦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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