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因為放心不下絕圣和棄智傳話,走到半路又回來了,這決定簡直太明智了。小涯說的這些話太曲折,如果讓絕圣和棄智來傳達,一定拐出七八個彎了。
滕玉意踟躕著,既要提醒藺承佑,自然是越早提醒他越好,忙起道:“世子請留步……我還有要事相告。”
說著沖桌上的小涯使眼:“小涯,你把你看到的關于軍中細作的事告訴世子吧。”
小涯只好把滕玉意夢見藺承佑會被毒箭中的事,當作自己的預言告訴了藺承佑。
藺承佑面古怪起來,這話跟滕紹之前同他說的幾乎一模一樣。
滕紹說自己是做夢,小涯卻說他能預知……
滕紹當時的表就夠奇怪了,小涯此刻的表更奇怪,說話時著幾分不樂意,分明像被滕玉意所迫。
他心中一,會不會這件事既不是小涯預知到的,也不是滕紹夢見的,而是滕玉意自己夢見的。
畢竟只有滕玉意既能擺布小涯,同時能委托滕紹提醒他,而且這樣一來,恰好能解釋為何老在這件事上支支吾吾的。
他斜睨滕玉意一眼。
夢見他?
怎麼會夢見他……
真會夢見他?
“這是小涯預見的?”他咳嗽一聲,不打算破,面很平靜。
滕玉意點點頭,心里卻有些納悶,藺承佑的臉怎麼這樣奇怪,他不會起了疑心吧。
糟糕,今晚阿爺也來了寺里,阿爺該不會已經提醒過藺承佑一次了。
早知道之前就應該同阿爺確認一下。罷了,將錯就錯吧,阿爺的那番話也可以當作是小涯的預知,只橫豎要能讓藺承佑早日防備就好了。
“對……”忙說,“上回小涯一口氣說了好多事,恰好阿爺也在邊上……”
這一驚,害得酒意全涌上來了,才一眨眼工夫,臉蛋和脖子都染上了一層緋。
藺承佑看在眼里,不由揚了揚眉,所以他猜對了?忙著自圓其說,臉卻紅這樣。
一個小娘子怎會突然夢見一個郎君。
他耳莫名有點發燙。
何時夢見的他?
都夢見了什麼?
絕不會在彩樓那陣夢見的,他在樓中被扎過的傷口前不久才結痂。
那就是最近了,今晚又專門備了酒菜招待他……
嘖,滕玉意該不是喜歡上他了吧?不知道他中了絕蠱麼,即便真如此,他也是不可能喜歡的。
他把眉頭皺了起來,心跳卻加快了幾分,顧不上琢磨這渾上下的不對勁,只目視前方點點頭:“好了,多謝提醒,我日后會多加小心。”
滕玉意松了口氣,要說的話都說出來了,眼看藺承佑頭也不走了,便留在原地,恭敬地行了一禮:“世子慢走。”
藺承佑一路疾馳回了大理寺,下馬時衙役正好出來,見藺承佑,忙飛快迎上來:“嚴司直正要去尋藺評事呢。”
見藺承佑的臉,不由有些納悶:“藺評事剛才去了何,怎麼這樣高興?”
藺承佑納悶:“高興?”
上這樣說,哪有沒工夫琢磨這些,一徑到了大獄里,果見嚴司直和四名衙役候在里頭。
莊穆坐在鐵籠里,眼睛直勾勾地著門口。
衙役們和嚴司直迎上來:“非要等藺評事來,而且看他的意思,好像代時只能讓藺評事在場。。”
藺承佑一哂:“依他說的做。”
嚴司直和四名衙役大驚。
藺承佑道:“人是我抓的,不怕他耍花樣,而且他要是想耍花樣,用不著等到現在。”
待嚴司直等人退下,藺承佑隨手端起桌上的一晚牢丸,走到鐵籠前開了鎖,又將莊穆口里的布條扯掉,笑了笑道:“了吧?不急,先吃點東西再說。”
莊穆一聲不吭看著藺承佑,冷不丁道:“查了這麼久,你為何不查一查那三個孕婦之前都做過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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