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您老人家是擔心這孩子會吃大苦頭?”
清虛子:“不爭散人缺德至極,為師是怕這個蠱毒沒那麼簡單。”
阿寒思考片刻,樂觀地說:“我倒是覺得,您老人家不必過于憂慮,您不是給佑兒算過卦嗎,這孩子一生順遂,哪怕中途栽幾個跟頭,末了也會逢兇化吉的,原先我們擔心他一輩子都無法,現在他又有了中意的小娘子,最大的擔憂也沒了,蠱蟲除不去又如何,興許也只是每年頭痛一次,您與其憂心忡忡,不如先放寬心,說不定這孩子日后會有什麼際遇,且走一步看一步。“
說話間從外殿飄來孩子們歡快的笑語聲,這笑聲極富染力,連帶著清虛子神也松快了幾分,他默然半晌,長長嘆口氣:“那就先瞧著吧,聽說滕娘子的名字也在香象書院學生名單里頭?把這孩子的生辰八字給我吧,我來替瞧一瞧。”
阿寒看著師父的神變化,心頭也是一松,忙扶師父起:“好。”
***
皇后笑瞇瞇問藺承佑:“瞧上滕娘子了?”
藺承佑臉皮厚歸厚,被長輩這樣兜頭一問,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幸而亭子里沒旁人,就連阿芝姐妹倆都在外頭跟太子和皇叔玩。
“是。”藺承佑點頭笑道,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倒茶。
劉冰玉就等著侄子親口承認呢,聞言大喜過,欣然掌道:“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是不是想求伯母指婚?別急,伯母馬上給你和滕娘子指婚。”
藺承佑剛將茶盞舉到邊,聽到這話一口茶險些噴出來,忙放下茶盞,清清嗓子道:“等等,等等,伯母您別心急,侄兒是瞧上了,可還沒瞧上我呢。”
劉冰玉一愕,這才發現藺承佑臉都紅了,笑靨越發深,忍笑點點頭:“伯母懂了,現在只你這孩子一廂愿?”
藺承佑即便再不想承認這事,也得點頭承認,點完頭一抬眼,發現伯母似在忍笑,他怪不好意思的:“伯母,您別顧著笑話侄兒啊,您最懂小娘子的心思了,侄兒今日進宮,就是想請教伯母,有什麼法子讓滕娘子也喜歡上侄兒。”
劉冰玉興致地問:“滕娘子現在可有心上人了?”
藺承佑下意識向亭外,魚池邊,皇叔正耐心幫阿芝摘花,那晚滕玉意一心想著把紫玉鞍送到他手里,紫玉鞍還沒送出去,又怎會在致虛閣與皇叔相約,所以當時那一幕,不過只是湊巧罷了。
“——應該是沒有心上人。”
劉冰玉對這個答案似乎不大滿意,追問道:“到底有還是沒有?”
藺承佑暗忖,滕玉意那麼倒霉,是避難就夠忙活的了,這段時日他又是救又是教防本事的,連他都沒相中,也絕不可能瞧得上別人。
“沒有,絕對沒有。”這回換了肯定的語氣。
劉冰玉忍不住在心里又笑了起來,面上卻很嚴肅:“你先得確認有沒有心上人,滕娘子才及笄,這個年歲的小娘子喜歡某個郎君,無外乎是才華和相貌傾心——”
說話間作勢端詳侄兒,論理很難有小娘子瞧不上這孩子的相貌,才能和本事麼,那就更不用說了,就這樣也沒讓滕娘子心,該不是這孩子脾不對滕娘子的胃口吧。
看來這孩子的癥結出在脾上,想了想,委婉地說:“滕娘子沒對你一見傾心,說明比起皮囊和才能,更在意男子的脾。要滕娘子對你心,你首先要拿出誠意來,當年伯母喜歡上你伯父,就是覺得你伯父靠得住。你聽好了,第一條,你得在滕娘子面前格外有耐心。”
藺承佑眸一盛,昨晚任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為何滕玉意沒瞧上他,原來答案在這里。
從前他好像是對不夠有耐心。
他琢磨了一下,頷首道:“侄兒懂了。要對有耐心。”
“第二條。”劉冰玉又道,“你得知道你很在意。”
噫,這個也簡單,知道那匹赤焰馬是他送的就好了,這個足夠證明他早就在意了吧。
藺承佑認真點頭:“明白。”
“第三,你得學會遷就。”
嘖,這個更簡單了,不就是打不還口罵不還嗎,滕玉意以前也沒在他面前發脾氣,只要不太過分,橫豎他都依著好了。
“懂。”
末了劉冰玉做總結:“做到以上這三點,伯母相信滕娘子就會對你改觀了。”
藺承佑充滿信心地說:“侄兒明白了。”
劉冰玉狐疑地看著侄兒:“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
從前是他大意了,原來這事這麼簡單。
這有何難。
他敢肯定,不出十日滕玉意就會對他傾心的。
劉冰玉還是不放心:“你心里明白可不夠,你得確保每一條都能做到。”
“能。”極為篤定的口吻。
劉冰玉略一踟躕,這孩子自小聰明過人,想來是真懂了,于是臉上喜又添一層:“你和滕娘子平日也沒什麼機會見面,不過別擔心,伯母自有法子。正好你伯父讓伯母安排香象書院這群孩子去驪山游玩,到時候各家的公子也會前去,別怪伯母沒提醒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到時候該怎麼做。”
藺承佑在腦中盤算一番,笑著說:“侄兒知道該怎麼做了。”
***
翌晚,大理寺,大獄中。
藺承佑把莊穆上的鐵鏈一一解開,順手將手邊的包袱打開:“你要的東西全在這兒了。除了兩百金和你要的過所,連快馬都給你準備好了。”
包袱里堆滿了黃澄澄的金塊,莊穆牽牽角:“閣下倒是重諾。”
藺承佑拉長聲調:“能幫忙抓住皓月散人,你也算是出了一份力,既然提前說好了,事之后自然要按照說好的來辦。”
莊穆卻不:“你就不好奇我幕后的主家是誰?”
藺承佑笑了笑,抬手在地上寫了兩個字。
莊穆面上無于衷,眼波卻極微妙地了。
這個稍縱即逝的變化立即被藺承佑捕捉到了,他在心里道,果然是彭震,他揚了揚眉:“你我提前說好的這些條件里,并沒有‘說出幕后主家’這一項,趁我沒改主意前,趕走吧。”
莊穆默了默:“我之所以答應幫你做局,不過是為了報一箭之仇,如今陷害我的靜塵師太已死,那麼我也算是心愿已了——”
他話音未落,面突然染上了一層烏黑,旁邊的嚴司直和衙役們看見,頓時大驚失。
藺承佑并未阻攔,只靜靜看著莊穆毒發倒地。
“這、這可如何是好——”嚴司直等人重重跺腳,“到底他咬毒亡了,這還如何做局引出他背后的人。”
藺承佑著莊穆的尸首,腦中卻想著皓月散人的那位幕后主家:閣下不就是想借大理寺之手彭震提前造反嗎,不好意思,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莊穆這一死,彭震那邊算是可以松一口氣了,接下來大理寺可就要騰出手來專心對付你了,別急,早晚把你的假面撕下來。
***
次日上朝,大理寺卿張庭瑞再一次在前稟報了最新的調查結果。
隨著靜塵師太的伏法和莊穆的自殺,這樁震驚長安的剖腹取胎案終于徹底落下了帷幕。
為慶賀此事,當日皇上下旨,近日驪山花明景秀,正是賞春的好日子,著朝中大臣、大臣眷及子弟、外地員子、以及香象書院學生,伴駕去驪山游玩。
***
這日滕玉意與杜庭蘭共乘一車去往驪山,沿途陸續遇到各府的犢車,犢車并肩而行時,車里的小娘子會含笑掀簾互相示意。
滕玉意一邊與阿姐閑聊,一邊隔著帷帽賞景。
眼看要山了,翠葉的秀鋪天蓋地,泉水的潺潺聲從高傳來,犢車旁不時掠過騎著馬的貴要子弟,滕玉意賞景時無意間往后瞟了瞟,不提防對上一雙黑沉沉的眼睛,這人年約十八九歲,穿一件寶藍襕衫。
旁邊有人那人:“武大公子。”
看來是史中丞武如筠的某位公子,武緗和武綺的兄弟了。
武公子也在打量滕玉意,目灼灼,仿佛能一眼看到人心里去,滕玉意心中冷哧,正要放下窗帷,卻聽隔壁犢車的小娘子含低呼一聲,順著看過去,就看見藺承佑和淳安郡王并轡而行,后頭則是太子和南詔國太子顧憲,幾人笑著縱馬而過,引得沿途各府犢車里的夫人和娘子紛紛隔簾注目。
一行人當中最出的是藺承佑,他穿件緋團窠寶花襕衫,縱馬疾馳在春風里,要多惹眼有多惹眼。
滕玉意一眼就看到了那副紫玉鞍,藺承佑像是生怕別人瞧不見似的,特意選了一匹比先前那匹千里駒更白的馬兒。
藺承佑說笑著縱馬馳過,雖說早就看見滕府的犢車了,卻是目不斜視,那三條他已經爛于心了:待有耐心、告訴滕玉意小紅馬是他送的、遷就滕玉意。
多簡單的三條,他敢打賭,等到從驪山下來,滕玉意就會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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