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心裡過了一回,林瑾初臉上卻半點都沒表現出來,同宋紫絡和明姝一道,往西苑走去。
宋紫絡是榮王妃的侄,榮王府也是常來的,隻是就算榮王妃點破了,宋紫絡也沒有對林瑾初熱些,當先走在前麵,並不同林瑾初說話。明姝看了看宋紫絡,又看了看林瑾初,腳步慢了些,跟林瑾初並排了,道「我是頭一回見林姑娘呢,林姑娘也喜歡蘭花?」
林瑾初對花卉沒什麼研究,但常年在藥材裡打轉,認識的倒是不,聞言便道「家裡養了幾盆,不是什麼貴重的,山裡挖來隨便養著,開得倒也神。」
「尋常的蘭花自然好養,山裡麵一大片一大片的,不都是蘭花?西苑的蘭花可不同,都是表哥心養護的,哪裡是山裡野草能比的!」宋夫人前前後後訓誡了幾回,宋紫絡也確實沒有倒謝風揚的意思,但就是瞧著林瑾初不順眼,林瑾初說句話,不管什麼話頭,都想嘲諷一回。
「……」林瑾初說的是謙虛的話,是林家姑娘,再怎麼著也沒有機會去山裡挖蘭草,院子裡養的幾盆,都是父親專門找來的,說是養著陶冶,雖不是頂級的名花,也算難得的。聽宋紫絡這麼說,林瑾初暗道這小姑娘對怕還有些怨氣,卻也沒那麼生氣,隻是上說說,小姑娘也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倒是明姝有些尷尬,道「是啊,謝世子一向喜蘭花,我記得絡兒妹妹也喜歡蘭花,去年謝世子還贊了呢!」
林瑾初倒是沒聽說過謝風揚喜歡蘭花的事,不過兩人雖然定了親,但實際往來並不多,林瑾初隻見過謝風揚幾回,也沒說過幾回話,更談不到這些興趣好。想到這裡,林瑾初也生出些危機來,前世姐姐說過,夫妻之間要有共同語言,日子才能過下去,這年頭子被圈在院裡,若是連興趣好都聊不到一塊兒,自然更談不上。
明姝瞥見林瑾初若有所思的模樣,微微勾起角,口中卻狀似無意地接著道「對了,絡兒妹妹,前些時候你在尋上好的沉香,我記得你並不香料啊,幾時對這些興趣了?」
「過些時候……」宋紫絡下意識的就想說,是送給謝風揚做生辰禮的,隻目掃過不遠的月季時,彷彿覺到針紮的刺痛,人也冷靜了些,道「祖母要教我調香,雖暫且用不到,但好的沉香不好找,就想先尋來放著。」
孩子漸漸大了,總要學些記憶,像林瑾初自兩年前就開始學茶藝,像調香、綉藝之類的也多,並不單單是琴棋書畫,別說小姑娘之間免不了相互攀比,日後朋友相聚,遊宴飲,總有展示的機會。宋紫絡比林瑾初略長些,如今開始學其實已經有些晚了,當然,在這些上麵,勛貴人家並不想書香門第一般重視,但也得有一兩樣拿得出手的技藝才行。
明姝正等著宋紫絡說出謝風揚來,沒想到宋紫絡話頭一轉,就說到調香上麵,而宋紫絡的祖母,也確實是這一道的大家,隻得話頭一轉,誇讚宋老夫人的手藝。宋紫絡被誇獎並沒有什麼高興的,正不耐煩,三人終於走到了西苑。
西苑其實就是榮王府西邊的一個園子,本就是賞景用的,還沒進門,就能看到正開的梅花,走進門裡,便見得錯落有致擺放的許多蘭花。
這個季節京城的天氣正冷,按照常識,很難見到那麼多盛開的蘭花,除非養在溫室裡。而養在溫室裡的蘭花,放到冷風裡吹個一兩天,別說看了,能不能活都不好說,所以,謝風揚就是這麼蘭花的嗎?
宋紫絡來了這裡,也不管林瑾初,便去看蘭花,明姝倒是同林瑾初走在一道,隻是沒走幾步,便有小丫鬟來,向林瑾初道「林姑娘,世子說,有一盆專為姑娘養的蘭花,請姑娘去看。」
「嗯?」林瑾初有些疑地打量了小丫鬟一遍,自己沒經歷過,盧氏卻特意說過,不要隨便跟人家下人走,正猶豫間,跟在林瑾初邊的小丫鬟秀兒拉了拉林瑾初的角,順著視線看去,隻見小丫鬟腰間掛著一樣的標記,這才點頭道「好,有勞帶路了!」
明姝就在林瑾初旁邊,自然也聽到了,正要跟去,小丫鬟道「世子說了,這花兒隻給未來世子妃看!」
明姝臉一紅,到底臉皮沒那麼厚,訕笑道「我隻是好奇,世子又得了什麼稀奇的蘭花,即使如此,我哪敢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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