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居是榮王府正院,便是王府辦喜事、宴客,也隻有貴重的客人會被請到青雲居去,而參加婚宴的,自然是去行禮的大堂裡等著。王妃這話說的自然,連客套的藉口都沒找,明明白白就是在維護未過門的兒媳婦,而旁人還找不到什麼不妥,畢竟林瑾初確實是未來世子妃,今日過門的二的長嫂。
盧氏綳了一早上的臉,算是出了些笑容,也知道王府這麼做也是不得已,到底心裡還是有怨言的。但林瑾初被榮王妃維護時,怨言便然無存了,林瑾初嫁過來是榮王妃的兒媳,與那王側妃可沒什麼乾係,王妃看重維護林瑾初,比旁的什麼都強。
林瑾初見自家娘有些滿意的模樣,朝領路的大丫鬟點點頭,雖早就得了謝風揚的話,但榮王府是要生活大半輩子的地方,自然希人家是看重、維護的。
走到青雲居,榮王妃正提著壺在園子裡澆花,見盧氏母進來,丟下手裡的壺,迎上來,道「這就到了!我還想著,咱可不必這樣給他們麵子,不過親家妹妹來得早也好,我正無聊呢,正好一道說說話。」
榮王妃瞧著溫善又好說話,可瞧著榮王府上下側妃妾室們沒誰敢當麵挑事,便知榮王妃遠不是對著們這樣溫和又善良。話又說回來,榮王府的妾室哪個沒個背景,誰背後沒個支援的勢力,但看榮王府安安穩穩到如今,便知榮王妃不是個吃素的。這一點上,盧氏沒覺得榮王妃有哪裡不好,出名門,打小就朝著名門世家當家主母培養的,這些都是基本功課,便是時,也沒了這些功課。
盧家與宋家都是勛貴,也一向有些往來,隻是盧氏年紀比榮王妃小了不,出嫁前隻見過幾回,沒什麼往來。如今是過了明路的親家,盧氏在榮王妃麵前也並不拘束,挽著榮王妃的手,道「瞧你說的,我哪是給他們麵子,隻是看王府的麵子罷了!」
榮王妃點點頭,對盧氏這個說法很滿意,對長媳的要求,榮王妃沒有那麼苛刻,但至得是個拎得清的,知道自己是站在哪一邊的,若將提前進門的二房媳婦看做敵手,那眼界就太窄了。林瑾初雖沒說話,但瞧著林瑾初溫和恬靜的模樣,榮王妃便知,林瑾初是明白這一層的,不管是真不在意還是將心思藏得深,都算是可教之才。
王府的二公子辦喜事,榮王妃當然不可能不管事,但管家近二十年了,早不必辦個喜事都要盯著了,更何況對這場婚禮不滿意,自然不可能太上心,隻不出什麼差錯也就是了。這個時候離新娘子進門還早,榮王妃問過了各的管事,便安心在青雲居澆花,順便同林瑾初說說,什麼花兒該怎麼樣。
這個季節天冷,除了專門養花的花農,都是禿禿的枝丫,不過青雲居四下院牆圍著,裡麵又燒了地龍,連帶院子裡都比別暖和些,院子裡擺的幾盆花都還長著青青的葉子。林瑾初接了水壺,學著榮王妃澆花,一麵聽母親同榮王妃說話,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小丫鬟過來,說花轎快到了,請們過去觀禮。
榮王妃正說到哪個好姐妹家又得了一窩貓兒,聞言隨便應了一聲,起道「既然時間差不多到了,咱們過去吧,免得旁人說我苛待庶子!」
小丫鬟不敢說什麼,是王側妃邊伺候的,王側妃倒是恨不得榮王妃不去,生怕榮王妃拉個臉,讓兒子臉上不好看。但雖是側妃,到底多了個側字,哪怕是謝風聞的親娘,也沒資格坐高堂的位置。見榮王妃沒說什麼,也沒耽擱就起往外走,小丫鬟鬆了口氣,生怕耽擱著,耽誤了二公子的吉時。
烽火流年、江山萬裡,願換一生一代一雙人
醒來所見的第一眼,便是裝殮自己的棺槨。身為吏部尚書府的大小姐,卻自幼被人視為瘋癲之女,送至三叔家寄養。這一去,便是十年。舊衣粗食,無人問津。以前的她,渾不自知自己擁有著奇異的陰陽雙目,可窺天道先機。自棺槨中醒來后,她的腦海中卻無故的多了那惱人的記憶,與制香之法。奇珍異香,信手調來,高門府邸競相追捧。是誰曾在她耳邊輕言低語,言離殤永不棄?又是誰在烈火中傲然一笑,袍衣翻飛間,伴她一同灰飛煙滅?她還記得,他對她說過的最讓人心動的話:“桐桐,你的眼睛真美。”可是在夢的最后,他卻剜去了她的雙目。她也記得那烈火中某人傲然的狂笑:“死有何懼,只可惜無有好酒!”他是誰?她又是誰?世人道她太瘋癲,她笑別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