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嬋才九歲,還不太懂大人們之間的恩怨仇,小姑孃的世界很單純,自己喜歡吃糖果,林瑾初有糖果,願意分給吃,小姑娘還不會口是心非的說不要,聞言便連忙點頭,道「謝謝大嫂!」
年紀最長的的謝蕓見妹妹因為幾顆糖果就跟林瑾初親近起來,微微皺眉,因為妹妹年紀小,母親生怕藏不住話,在外頭說出來惹來麻煩,許多事從來就沒有跟妹妹說過,而此時,顯然無法在林瑾初麵前教訓謝嬋,隻得將邊的話又了下去,想著等回去再同妹妹細說,可不能因為幾顆糖果,就讓人收買了去。
林瑾初倒是沒指幾顆糖果能收買什麼人,也沒有藉機跟謝嬋或者其他哪個小姑子拉關係的意思,但初來乍到,自然更不會跟誰惡,從糖果的話題展開,倒是跟幾個小姑娘都能說上兩句。等著看笑話的吳秀蘭見狀就微微抿起,剛剛嫁到榮王府時,可是切切實實的領教了一回王府小姑子的厲害,也就是謝蕓和謝嬋是謝風聞同胞的妹妹,還算幫著,還想著,今日林瑾初也免不了這一關,誰知竟然幾顆糖果就收買了這一群難纏的小姑子。
被謝蕓幾個纏著,林瑾初也沒有機會吃點東西,到謝風揚回來,謝蕓幾個加上吳秀蘭才告辭離去。謝風揚見桌上隻擺了點心和茶水,便知林瑾初被謝蕓幾個纏著,沒有時間吃東西,眉頭微微蹙起,吩咐人先去端些吃的來。
謝蕓幾人走了,謝風揚吩咐人拿了吃的來,林瑾初便一麵吃東西,一麵同謝風揚說話。謝風揚是有些擔心林瑾初欺負的,一麵給林瑾初倒了水,一麵道「們纏著你說了什麼?有沒有為難你?我瞧著吳氏臉不好看,又找你麻煩了?」
林瑾初及笄時,吳秀蘭企圖假裝摔倒流產嫁禍林瑾初的事,謝風揚是知道。當初榮王妃提醒林瑾初吳秀蘭有孕的話,後來林瑾初發現吳秀蘭假裝懷孕,便也將真相轉告了榮王妃,自然而然,後麵的事榮王妃和謝風揚都知曉了。為此,謝風揚很是記恨了吳秀蘭一回,吳秀蘭一直找不到『小產』的機會,直拖到『月份』大了才功,也有謝風揚的推手在裡頭。
「大概是,當初嫁到王府時,妹妹們欺負,今日沒瞧見我的笑話,不開心吧!」吳秀蘭新婚時被王府的幾個姑娘欺負的事,林瑾初是知道的,不必刻意打聽,那天還遇見了幾個小姑娘商量著捉弄吳秀蘭的。
吳秀蘭想不明白,為什麼謝家姐妹幾個當初那樣欺負捉弄,如今卻好似跟林瑾初很要好一般,在林瑾初看來,卻沒什麼可想的。謝風揚是嫡長子,也是世子,王府外頭王爺做主府王妃做主,林瑾初過門,王妃自然是向著兒媳而不是們,欺負林瑾初,那不是找小鞋穿嗎?而謝風聞不同,謝風聞排行第二,同是庶子,們不需結謝風聞或者吳秀蘭,反而謝風聞夫婦同們的兄弟是有利益衝突的,逮著機會,自然要欺負一回。
林瑾初嘆了一回,在這個時代,子的地位,終究是由男子決定的,父親、兄弟、丈夫,乃至日後的兒子,若真要從自己上找問題,那就太為難自己了。
雖然作為世子,王府裡發生的事都瞞不過謝風揚,但謝風揚還真沒留意過這些事,隻是微微皺眉,道「們欺負你了?」
「沒有,」林瑾初確實壞了,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剛剛也就是假裝漫不經心的吃了兩塊點心,「你是世子啊,我進了門就是世子妃,們欺負我,日後能有好日子過嗎?」別說榮王妃一開始就表現出對的重視和喜歡,便是沒有,隻要有世子妃這一層份在,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傻到明麵上來欺負。
謝風揚看林瑾初確實沒有委屈的模樣,也放心了些,道「那就好,你也不必讓著們,你是世子妃,又是長嫂,隻有們敬著你你,沒有你讓著們的。」
林瑾初點點頭,雖然沒有初來乍到就做出咄咄人的人設,但又不傻,一旦給別人一個弱可欺的形象,日後就想要立起來就難了。
看著林瑾初吃了東西,放下筷子,謝風揚親自擰了帕子遞過來,給林瑾初手,道「阿初,時候不早了,我們早些歇下吧!」
謝風揚湊近了些,用膳的時候,謝風揚已經洗漱過了,上還帶著淡淡的香氣,倒沒什麼酒味。謝風揚收拾妥當了,但林瑾初還沒洗漱呢,不說別的,至得將臉上的妝容洗掉才行,推了推謝風揚,道「你先歇著,我還沒洗漱呢!」
上不說,林瑾初還是有些張甚至害怕的,洗漱時還故意拖了拖時間,但一出來瞧見謝風揚雙目炯炯的等著,便知拖不過去了。林瑾初也不排斥這回事,隻是從沒經歷過,才會張害怕,既然躲不過去,就隨了謝風揚的意,才發現,事實上也沒想象中那麼可怕。
次日一早,林瑾初醒來時,謝風揚早已經醒了,正側躺在旁邊,揪著林瑾初的頭髮把玩,見林瑾初醒來,謝風揚輕輕了林瑾初的臉,道「時候還早,再睡會兒吧!」
林瑾初看了眼熹微的天,收拾洗漱一番,也一點都不早了,搖搖頭,道「先起來吧!不能長輩們等著。」
昨日謝風揚婚,今日一早,林瑾初得見過謝家親戚們,再拜過祠堂,纔算是正兒八經的謝家媳婦,至於說王府的世子妃,還得等皇家的冊封。謝風揚才會過玉溫香在懷的覺,哪裡捨得起,但他畢竟心疼林瑾初,今日若有什麼不妥,旁人不敢說他什麼,卻會詬病林瑾初不好。謝風揚雖從小就有個好名聲,但本人其實不怎麼在意這些,可瞧中了林瑾初才發現,心悅一個人,不僅想時時見,同在一,更不能忍旁人說半點不好。
心裡嘆了口氣,林瑾初見謝風揚嘟嘟囔囔不知說了什麼,自己先爬起來,再手拉他,好笑道「你平日上朝,不是起得更早嗎?」
謝風揚作為世子,不會走科舉的路,但他名聲在外,又深得皇帝看重去年就已經朝為,位不高,隻有大朝會才會上朝,但每日也需早早到衙門應卯,今日這個時候,明顯比上班是晚了。
謝風揚聽林瑾初笑他,也不惱,道「往日翡翠衾寒,多睡無益——」話沒說完,就捱了林瑾初一個拳頭。
聽到屋的靜,一大早就等在外麵的丫鬟們魚貫而,準備服侍主子洗漱更。林瑾初自然由鶯兒幾個服侍,而謝風揚這裡,原本院子裡服侍的幾個丫鬟年紀不小了,謝風揚婚前,榮王妃就都放出去了,如今服侍的幾個都是才剛剛分派過來的。
四個丫鬟分別做雙喜、四喜、平兒、樂兒,瞧上去都是十三四歲的年紀,纔到慶院不久,連謝風揚的格都還沒清,又添了個主子,四個小丫鬟哪敢出頭,隻老老實實地端了水來,請謝風揚洗漱。
謝風揚打小就封了世子,王府雖一大堆的公子姑娘,但在兩個小弟出生之前,榮王夫婦包括老王爺、老王妃都隻著謝風揚一人疼。這般養著,謝風揚雖沒養個紈絝子弟,但格上就隨肆意多了,嫌小丫鬟作不夠麻利,謝風揚也不必們伺候,自己捧了水洗臉,拿了巾乾了,就等著林瑾初替他束髮。
子不同男子,林瑾初凈麵梳頭裝扮妥當,已經好一會兒過去了,聞見外頭食的香氣,正待喊謝風揚一道用膳,一回頭,卻隻見謝風揚披散著頭髮著。見林瑾初走過來,謝風揚也不等說話,將梳子塞到林瑾初手裡,意思很明顯,要林瑾初替他梳頭。
要說自己梳頭,林瑾初是沒問題的,就算這個時代子的髮式複雜,林瑾初也能自己給自己梳好幾種髮型,但男子的,林瑾初表示,真的沒試過。低頭看手裡的梳子,雖然沒有什麼規矩說,新婚妻子要給丈夫梳頭,但是作為謝風揚婚後的第一個要求,林瑾初覺得,拒絕他,太過殘忍了些。雖然林瑾初沒有試過給男子梳頭,但都是梳頭,想來大略也是差不多的,這樣想著,林瑾初還是打了個預防針,道「我沒給人梳過頭,我試試啊,不行就鶯兒給你梳。」
謝風揚看了鶯兒一眼,鶯兒頓時覺得一力從頭頂慣下,沒敢多看姑爺一眼,鶯兒想都沒想,道「姑娘,奴婢隻會梳子的髮式……」
「……」林瑾初看見謝風揚的小作了,心道既然如此,就不能怪手藝不好了,手裡拿著梳子,林瑾初先將謝風揚的頭髮理順。這一步不難,除了不太練刮到了謝風揚的頭皮,還算順利的完了,接下來束髮這一步就需要些技了,林瑾初抓著謝風揚的頭髮比劃了好一陣,才勉強用發簪將謝風揚的頭髮挽起來,虧得謝風揚還沒及冠,否則林瑾初是真沒那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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