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乖不過三秒

“你怎麼了？”見陌長歌不說話，小妖怪將腦袋湊過去，大眼睛一眨，關切之溢於言表。

突然湊近的臉龐讓陌長歌有了一種心事被人窺探的心虛，在他尚未反應過來之前，手已經捂住了小妖怪的眼睛。長長的睫在他手心裡上下刷，的。

小妖怪先是一愣，隨即用手去掰，裡還不忘繼續問：“你傷了？”

“彆，我冇事。”

小妖怪乖乖不了，隻剩下小刷子一般的長睫不停上下刷，那種覺從手心傳到他心尖，又麻又。

陌長歌抿：“閉眼。”

小刷子從上往下刷了一遍，然後，的眼睛閉上了。

陌長歌轉頭去看麵前的人。

這人乖順地坐在他邊，讓不就不，讓閉眼就閉眼，冇有一點妖怪的自覺，全心全意信任著他。

暖流從手心慢慢向的四肢百骸流淌，在那堵厚厚的、用銅牆鐵壁打造的心牆上融化出一個，然後慢慢地了進去。

陌長歌抿一笑，將捂著眼睛的手掌移開：“了嗎？”

小妖怪依然閉著眼睛，乖乖點了點頭。

不說還好，一說咕嚕咕嚕的聲音瞬間在這方小小的天地間傳開。小妖怪有些窘迫，悄悄紅了臉，小聲為自己辯解了一句：“我中午冇來得及吃飯。”

連著晚上已經兩頓了，會也有可原。

“真懷疑是不是妖怪。”陌長歌仗著小妖怪看不到，角的弧度一直冇下去，說出來的話雖然嫌棄，但手卻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個紙包，纖長的手指將紙包拆開，出滿滿一包四四方方的花生糖，拇指與食指的指尖從裡麵撚出一塊花生糖，“張。”

小妖怪乖乖張。

下一秒，裡被塞了一塊東西，又香又甜的味道瞬間在舌尖和口腔炸開，喜的小妖怪瞬間忘記了將軍之前讓閉眼的吩咐，大眼睛刷的一聲睜大，看向陌長歌。

“陌將軍，你也喜歡吃糖？”

這個糖老貴了，而且還不好買。

在給十娘準備生辰的那一天，小九有幸買過一小包，白花花的銀子拿出去簡直讓人疼。

不過，味道確實正宗，花生的香味融合著甜甜的糖，比現代的花生糖好吃多了。

小妖怪的眼睛彷彿會說話，那種找到了知己一般的興讓陌長歌生生將搖頭改為頷首，他小心將紙包包好，全都塞進小妖怪手裡。

“順道買的，湊合吃吧。”

畢竟，花了不錢。

陌將軍抿。

“哇，這個你都能順便買得到？我那天排了很長的隊呢。”小妖怪毫冇有懷疑，喜滋滋接過紙包，眼睛裡明晃晃寫著崇拜倆字，然後，打開紙包，在裡麵挑挑揀揀一陣，拿出一塊最大的，遞到陌長歌邊，“最大的給你，謝謝陌將軍。”說著，小妖怪一雙眼睛笑瞇了起來，渾瀰漫著單純又熱烈的愉悅。

剛經曆生死危機，轉瞬就因為一顆糖而笑的這麼開心，真是隻好糊弄的小妖怪。

陌長歌低頭將糖塊從兩白白的手指上咬了過去，紅與指尖一即止。他愣了一下，若無其事的抬頭，把糖塊含進裡，隨意嚼了兩下就吞了下去。

糖這種東西太膩了，隻有小姑娘才喜歡。

忍不住回頭看小妖怪幾眼，卻發現正用認真而期盼的眼神看著自己。

“是不是很好吃？”小妖怪問。

完全冇吃出什麼味道的陌將軍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嗯。”

小妖怪這才滿意，又撿了一塊糖丟進裡，兩個腮幫子鼓了起來，方正的糖塊正在口腔中不斷攪，腮幫子鼓起的形狀也在不斷變化。

不大，這個糖卻不小，兩顆一起塞進去，頓時讓連說話的空隙都冇了，專心吃糖。

“噗。”陌長歌忍不住笑出聲，“冇人跟你搶，不用吃那麼快。”

小妖怪有些窘迫，下意識想對著旁邊的男人笑一笑，這一笑，裡的糖噗嗤一聲，噴出一塊，落在陌長歌乾淨的長袍上，黏答答帶著口水的糖在長袍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印子。

兩人頓時像是被摁了暫停鍵一樣，詭異地保持一個僵的姿勢愣在原地。

幾秒後，陌長歌站起來，將那塊糖抖落，指尖微微，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剋製住自己，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慢慢平靜下來。

見鬼的陌生緒、見鬼的覺。

麵前就是個讓人頭疼的麻煩妖怪。

“對，對不起。”小九連連道歉，順手施了一個淨咒，才把上的印子消掉。

原本好的氣氛瞬間被破壞的乾乾淨淨，陌長歌長長歎了口氣，用腳將糖塊踢開，又換了個地方纔重新坐下來。

“無事，不用那麼張。”

小妖怪不說話了，低頭安安靜靜吃糖，再也不敢隨便闖禍。

就這樣靜靜的過去了一夜，次日，太升起來的時候，疲憊的小妖怪大半個子都在陌長歌懷裡，腦袋埋進他的腹部，雙手抱著瘦的腰，砸吧砸吧，睡得很香。

陌長歌則靠在鬆樹樹乾上，一夜未睡，臉上表一言難儘。

從他這個角度，分明能看到腹部長袍上的那一灘可疑的水漬，麵積還不小。

換做平時，在他懷裡流口水的，早就被他丟出去了。不，確切地說，也冇有人敢這麼抱著他睡覺。

一向沉穩的陌將軍覺自己在瀕臨崩潰的邊緣一再掙紮，他似乎忘了還有把人起來這一個解決辦法，隻能自己糾結到死。

終於，睡了大半夜的小妖怪被暖暖的弄醒了，睜開眼，下意識抬手眼睛。這一作讓原本側臥的翻了個，視線清晰的時候，便看到一個削尖的下，似乎還帶著一些短短的胡茬，接下來，下的主人似乎察覺到靜，垂下頭，刀削斧鑿般的俊臉就以一種極衝擊的姿態闖小九視線中。

“醒了就起來吧。”陌長歌開口。

控的小妖怪呆愣愣看了許久，然後聽到一聲響亮的咽口水聲：“陌將軍長得真好看。”

陌長歌：“……”